“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怪不得古人说宁娶大家奴，不娶小家女，闻人家不入流，养出来的闺女也不入流！”宋祖德脸色铁青，狠狠地拍了一下椅子。
    “这件事，确实是您错了。”宋书航脸色同样不好看。
    “放屁！老子是在给你擦屁股，废物东西！”宋祖德恼羞成怒了。
    “爸，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慕雀说得对，韩东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放弃150亿？现在好了，又被那村鳖白睡一次！”宋书航满脸屈辱的表情。
    “我调查过，韩东身边的美女很多，而且他对自己的女人很大方，每年的零花钱都是以亿计算。由此判断这村鳖是个情种，女人就是他的软肋。所以上次闻人慕雀才能凭自己的身体，把弟弟换回来。同样的事情换到你身上，你会因为和哪个女人睡一觉，就放掉谋杀你的凶手吗？”
    “绝对不会。”宋书航摇了摇头。
    “那不就结了！这足以证明，韩东和咱们并不一样。最起码有可能会为了心爱的女人放弃金钱。我派慕雀去的时候，其实也没有绝对把握，但必须要尝试一下，如果成功了，就可解你的危机。哪怕失败了，损失也不大。”
    “损失不大？”宋书航瞪大眼睛，“我宋书航的未婚妻，被那个村鳖睡了又睡，整个京圈的公子名媛都在背后骂我是绿毛龟，您还说损失不大？”
    “谁人背后不骂人？谁人背后不被人骂？什么名节、脸面，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现在他们只是背后嘲笑你，但在明面上，依然还要对你笑脸相迎，讨好你巴结你，这是为什么？因为你是宋家未来的掌舵人！如果明天你爷爷更换了继承人，那就不是背后骂两句的事情了，他们会疏远你，孤立你，甚至还有人当面踩你！明白吗？”宋祖德瞪了儿子一眼。
    宋书航沉默了。
    他知道，父亲说的对。
    面子固然重要，里子更重要。
    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继承人的位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现在怎么办？慕雀要退婚，韩东不肯放弃那150亿，我们很被动啊。”宋书航眉头紧皱。
    “呵呵，”宋祖德冷笑数声，“你以为宋孟两家联姻，是闻人慕雀说了能算的吗？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孟老爷子就会把她骂醒。再说了，闻人家离开孟家的庇护，能有现在这么滋润的日子？放心，就算闻人慕雀不想嫁，她的家人也会把她绑上花轿的。”
    “可是……我已经不想娶她了。我宋书航堂堂宋家贵子，怎么能捡韩东那村鳖穿过的破鞋？”
    “你娶的是闻人慕雀吗？娶的是孟家的资源。她是破鞋也罢残花败柳也罢，不影响宋孟两家的合作。婚后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随便玩。她就只是个工具而已，何必在意一手二手？”
    宋书航依然觉得憋屈，毕竟染指闻人慕雀的人是韩东，是他心目中的头号仇寇。
    但，父亲的话，他也听进去了。
    哪怕给家族捅了这么大窟窿，只要有孟家的支持，事情依然还有转机。如果真的和闻人慕雀掰了，那就等于失去了孟家的支持，爷爷会毫不犹豫地踢掉他的。
    “婚姻……我可以继续……但是，欠韩东的钱怎么办？那小子可不是个轻易饶人的主。”
    “书航，我问你，你觉得咱们宋家凭什么位列京城九大家族？”宋祖德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宋书航愣了一下。
    像秦家、孟家，祖上都是从龙之臣，家族的显赫地位，那是靠上一辈的鲜血换来的。
    他们宋家却不是这样。
    太爷爷和爷爷，都是普通的商贾而已，在特殊年代，还遭到过清算。按理说，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是不可能成为京圈豪门的。
    但他们就是莫名其妙地崛起了。
    事物反常必有妖，但宋书航还真不知道这个妖是什么。
    “我不知道……莫非，另有隐情？”宋书航疑惑地看着父亲。
    “你相信世上有神仙吗？”宋祖德这个问题，更没头没脑了。
    “本来是不信的，但那天在演武场亲眼看到魏家鬼妖，有点相信了。这世上既然有鬼，也应该有神有仙吧。”
    “不是应该有，而是确定有，”宋祖德本能地放低了声音，“你父亲我，亲眼见过神仙……呃，确切地说，是修仙者。”
    “修仙者？就是仙侠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宋书航愕然。
    “差不多吧，他们会飞，有各种厉害的法宝，还会念咒语杀人，本事大的很。你太爷爷当年机缘巧合，认识了其中一位，然后就被那一派的修仙者，选为他们在俗世的代言人。咱们帮他们赚钱，搞资源，他们则庇护宋家，帮咱们清除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有他们的帮助，宋家飞速崛起，很快在京城站稳脚跟，最后发展成了头部家族。”
    “这些修仙者，现在在哪里？”宋书航眼睛一亮。
    也就是说……他们宋家是有大腿的，而且大腿很粗。
    韩东这厮牛批轰轰的，如果能请来几个修仙者，灭他岂不是跟玩儿一样？
    “仙界。”宋祖德表情凝重，仿佛这两个字有什么魔法一般。
    “仙界？在哪里啊？”宋书航愣住了。
    “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小时候听你太爷爷讲过，好像那个地方叫‘昆墟界’，和咱们的世界不是一回事儿。想要到达那里，需要穿越什么‘昆墟之门’……”
    “也就是说……昆墟界的仙人们，偶尔也会到咱们的世界来的，但咱们却无法到他们的世界去，是这个意思吧？”
    “是这样。”
    “那有什么意思……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又找不到人。”宋书航有点失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请那些仙人对付韩东，对不对？”
    “是又如何？可我找不到他们啊。”
    “你以为，你爹我为什么要和你讲这些？”
    “为什么？”
    “因为咱们供奉的那一派仙人，就要下界了。”宋祖德笑了笑。
    “什么？爸爸爸，你说的是真的吗？”宋书航险些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而且这次来的，是你姐姐。”宋祖德微笑道。
    “我姐姐？”宋书航愕然。
    自己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姐姐？
    “咱们供奉的那个仙门，名叫‘天女宗’，仙人们全都是美丽的女子。宋家对仙门贡献良多，所以她们给了咱家一个名额，可以从女娃儿中选一名修行天赋高的，带回宗门修炼。经测试，你的姐姐宋书婷，天资聪颖，根骨绝佳，所以被带回宗门培养去了。”宋祖德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思念之情。
    “对于姐姐，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家里人也从未提过。”
    “你那时候还是个婴儿，自然没印象。这是咱们宋家的秘密，也是底牌，肯定不能随意乱说。现在嘛，情况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仙门有规定，被带走修行的孩子，20年后可以回家探亲。还有三天，你姐就该回来了。”
    “那太好了！”宋书航惊喜道。
    “这次你姐回来，不仅要探亲，还会代表仙门，收取咱们宋家的供奉。如果把150亿给了韩东，咱们就没法给仙门上贡了。所以，等她们到了，就把实情相告，让天女宗出面收拾韩东！”宋祖德沉声道。
    “没错，就这么办！”宋书航一扫此前的颓势，忽然觉得自己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