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很受用石太医的恭维,他满不在乎地“嗯”了一声。
谜鼠寻人的方法很便利,谜鼠体型小,藏在人身上夜府的人是看不出来的。要是他们带经过训练的犬去夜府,那夜府的亲卫肯定不会允许犬进门。
石太医提到法子固然不错,但自己可是决策者,自然发挥了更大的作用。
云相在旁边缩了缩脑袋,寻回邬神医父女一事他没有帮上什么忙。皇上已经开始不太信任他了,连策划寻找邬神医的事情都没找他商量
云相忙跟着恭维道:“是呀,还好皇上您派人及时去夜府,这才及时寻回邬神医的踪迹。”
皇上听到声音,侧首看向云相。“你妻儿的病还未好?”
云相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传染到皇上。自从发现他妻儿的病会传染人后,他再也没有去看过妻儿,只是让下人及时汇报妻儿的情况。
他脸色担忧,“郑源太医医术很好,可还是缓解不了臣妻女的症状。”
“不过皇上放心, 臣已请好云沐九了,她明日就会回云府。届时可以探探云沐九的真实医术水平、有希望救治臣的妻儿、还有机会进一步打探夜王和云沐九相关的消息。”
“真是一箭三雕呀!”
皇上看向云相的脸色好看些。嗯,云相总算是做件让他顺心的事情。
他厉声道:“若云沐九不能为我们所用,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吧?”
云相经常猜测皇上的心思,时常不用皇上明说,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云相俯了俯身:“臣明白。无用之人留不得。请皇上放心,臣以您的命令为首。”
那孽女跟她娘一样,不识好歹!他早就想除掉那孽女了!
皇上略微赞赏地说道:“好,不错。”
他走了几步,站在邬神医面前。
“邬神医,今日你辛苦了。以后由你负责医治楚鹤,石太医在旁协助。此前一直是石太医为楚鹤治病,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就问石太医。”
邬神医弯腰:“草民遵旨。草民定会认真医治鹤王殿下的。”
邬神医随即侧身,朝石太医作揖:“石太医,以后还得劳烦您帮帮手。”
石太医一脸惊恐,“使不得,使不得。邬神医医术高超,应该是我的前辈才是,我应多向你学习,交流医学知识。”
邬神医骨子里是有傲气的,他凭借一手医术让无数人敬仰他。石太医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太医,哪里比得上他?
他扬着淡漠的笑:“互勉互勉。”
皇上看着底下的人相处和谐,面上喜悦更深。他的儿子总算是有救了。
皇上想了想,直白问道:“邬神医,你是一直都在夜府还是刚再次回到夜府?几日前,你是离开过夜府,乘坐马车出城了吗?”
邬神医微微皱眉,思索起来。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现过一些混乱的记忆,再一回想,什么也记不清了。
他再想,脑子便浮现出清晰的记忆。
石太医根据脑中的印象,回答道:“回皇上,我是昨日回到夜府。没错,此前我和女儿在夜府车夫的护送下,出过京城。”
皇上点点头。
耿瓦接过话道:“皇上,刚恰昨日杜子衡就回到夜府了。邬神医约莫是乘坐杜子衡的马车回到夜府。”
皇上将杜子衡回府和邬神医父女再次回到夜府的事情联系起来,不疑有他。
“呵!夜萧寒真是好打算。把邬神医送出城后,派人杀了朕的龙杖卫,又暗中把邬神医送回夜府!”
皇上气得甩了甩衣袖,“夜萧寒谋得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朕觉察到邬神医的踪迹了…”
屋内众人忙俯身,齐声喊道:“皇上英明!”
而后,耿瓦道:“皇上,赵光率领的队伍被南泰杀手灭队,赵光受了军法惩处,仅吊着一口气。”
“他醒后就道出那夜被杀的经历,马车内的年轻男子虽没说什么话,但他的声音带着点南泰人的口音。”
皇上双眸紧盯赵光的面容,“加多暗卫看守南泰使者团的别院。”
他又接着吩咐李公公:“让太子这几日时常去探望南泰二皇子完颜骨。”
南泰人真是太嚣张了!不管那批杀手跟完颜骨有没有关系,他都要加强对完颜骨的监督工作。
皇上如愿请回邬神医父女,夜楚枫病发的焦心事情有了希望。除此之外,还要忙着朝廷各盛传的各官员举报信件,南泰杀手一事,一时就放松了对夜府的监管。
太子满心欢喜,因他得到皇上的赞赏。虽然他从夜府抢回的人是为夜楚鹤治疗,但夜楚鹤就算是腿好,登基的可能性也没有他这个太子高。
太子的母亲是皇后,且外祖父家实力强大 。怎么看,夜楚鹤都是没有希望的。
太子好心去探望夜楚鹤,还带了好些药材过去。
他关心地看着病床上的夜楚鹤,“五弟,你感觉好些了吗?”
夜楚鹤知晓太子不喜欢他,看他只是面上客气客气。
他礼貌地回复道:“多谢太子殿下的关心,还好你带回邬神医。即便邬神医不能完全保证我有希望站起来,我心中还是很感激太子殿下的帮助。”
太子一听,心中更高兴了。
听闻邬神医医术不错,可连邬神医都不能保证治好夜楚鹤,那还有谁的医术可以治好夜楚鹤呢?
妙!真是天助我也!
父皇再怎么喜欢夜楚鹤又有什么用?一个残废的儿子,仅是有点希望变成正常人而已!
太子露出一个微笑,“五弟客气了,孤作为长兄,理应帮助你。你不要泄气,还是有希望的。”
“好。”夜楚鹤无奈一笑,随后闷闷地说话:“但愿如此。”
太子瞧见夜楚鹤恹恹的状态,闲聊了几句便匆忙告别。
他出了揽月宫,就哼着小曲,一路往宫门外走。
这一次,又是迎面走来一个红衣男子。
“太子殿下,你起来心情不错,有什么好事吗?”
太子眯眼一看,来人正是夜楚枫。太子当即就沉下脸,“没什么事情。天气好,孤心情就好。”
“噢,原来是这样。”夜楚枫扬起手中的酒壶,“有美酒,我的心情也好。”
他好奇地问道:“不过,你是从五哥的寝宫走出去的,是五哥有什么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