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总是带着一丝萧瑟的意味,过了好半晌,岳灵珊从莫铭怀中离去。
她道:“不早了,今天就先住下吧。”
莫铭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连日来的疲惫真的不适合自己在作战了,他摇摇头:“等华山好起来吧,起码这样你也就不会变了。”
岳灵珊望着莫铭的眼睛,“好。”
……
接下来几日,莫铭并未离去,没事就陪着岳灵珊在华山吃吃逛逛,有时也指导一下武艺,宁中则对此也并未说什么。
“莫铭,娘要见你,说是有要事相商。”岳灵珊一脸娇羞,不过那略显急促的语气,也彰显出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莫铭并未多想,跟着岳灵珊便前往宁中则所在之处。
不久两人便来到了宁中则的休息之所,看着眼前的房间,莫铭有丝不解,转而对着岳灵珊问道:“怎么不在大殿?”
岳灵珊还未来得及作答,宁中则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莫少侠既然来了不妨屋内一叙。”
莫铭闻言也不再犹豫,岳灵珊还在自己这里,想来宁中则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即使是赵敏所指使的。
屋内只有简单的一桌四椅,并未有任何装饰物件,就好似被扫荡过了一般。
宁中则道:“小铭,先坐吧。”
莫铭听到称呼的改变,有些纳闷,不过处于对长辈的礼貌,他并未多言,只是按照吩咐坐下。
宁中则道:“这次主要是想和你聊聊,你和灵珊的婚事。”
莫铭闻言险些没有一口茶水喷出来,他道:“ 宁掌门,这是何意。”
宁中则见其仍有防备之心,哀叹一声道:“哎,小铭,这件事是认真的,没有出自任何人的指使,你不必这般。”
莫铭道:“能先和我讲讲华山派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您又为什么担任上了五岳盟主?”
宁中则看着莫铭好一会儿,无奈道:“说来话长,你也知道除了你们衡山派其余四岳现在都已经掌控在了赵敏手中,本来是左冷禅担任这个盟主的,但谁又愿意做这个傀儡呢,不久左冷禅便带上自己的亲卫消失了,而赵敏则需要一个人来在明面上主持大局,我就成为了那新傀儡。”
莫铭不解道:“那后山的老祖没出来?他甘愿这般?”
宁中则闻言更是愁上几分:“你说的是风师叔吧,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知道,小铭,你我以后已是家人,告诉你也无妨,风师叔本就对华山派没有过多情感,上次出手也是到了华山派生死关头,说点不好听的,他只是不想这清净之所有过大的动荡罢了,现如今这般,他是不会出手的。”
莫铭还在思考五岳的事情,对于那就家人,他属实是没有在意,他道:“宁掌门,那您把我邀请来到底是赵敏的意思还是您的意思。”
宁中则道:“小铭,你无需这么客气,叫我伯母就好。”
莫铭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过一个称呼罢了,他也没过多在意,道:“好,宁伯母,现在您的想法是什么,或者说您有什么破局之法吗?”
宁中则听到莫铭不再那般生分,心中也是宽慰几分,她道:“小铭,这个五岳盟主必须是你们衡山派来坐,一是你们衡山派并没有受到赵敏的侵入,二是你。”
莫铭道:“我?”
宁中则道:“小铭,你们衡山派具体要做什么我不清楚,但五岳一定不能落在蒙古人的手里,五岳明面上除了左冷禅,就只有你一个宗师高手了,如果不是衡山派来做这个五岳盟主,敢问五岳众人就算心有乾坤,也只能苟全在蒙古人的手下,没有领头人,五岳只是一盘散沙罢了。”
莫铭闻言连连摇头:“宁伯母,现在的五岳还是五岳吗?五岳盟主落在谁的手里重要吗?又能做什么呢?朝廷的局势我不懂,我也并不在乎这些,几百年后不过都是一场空谈的史料罢了。”
宁中则眉头紧皱,她想不到莫铭这般高强的武道境界,却是这般的眼界,她道:“小铭,伯母问你,你修炼到这等境界又是为了什么?”
莫铭道:“为了活得自在。”
宁中则道:“可自在又是什么?武道巅峰,不受人拘束,可你始终是个凡人,即使是现在的张真人也是开宗立派拉起一帮势力,你可知是为何?”
莫铭道:“他闲的?”
宁中则不由有些被气笑了:“呵呵,据我所知小铭已经有不少红颜知己了吧。”
莫铭闻言有些尴尬的摸摸脑袋未曾答话,一旁的岳灵珊却是坐不住了:“娘,不是说好了不说这个吗。”
宁中则白了自家这个蠢丫头一眼道:“行啦,你坐下,娘又没怪小铭。”紧接着她转而对莫铭道:“小铭,比起张真人你自觉如何。”
莫铭摇头道:“张真人的境界我怕我穷极一生难以达到,无论是心性,还是武道。”
宁中则道:“你不必这般妄自菲薄,你已是宗师,我想说的也不是这些,门派不仅仅是为了个人的意愿,而是为了这江湖,这天下,当天下无一净土,你又该如何,仍是一人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
莫铭总觉得这话题太大了,自己也不过是想自在一些罢了,他道:“宁伯母,我并没有太大的志向,或许可以说我现在并没有,可能是我经历不够,我无法体会。”
宁中则听到这话,心中说不出来有些苍凉。
“但我可以配合您的计划。”莫铭的话语让宁中则又燃起希望,只是她有些不解:“小铭,你是怎么想的。”
莫铭道:“我体会不到那种肩负天下苍生的精神,但我想或许有一天我会理解,只是我希望我可以一直不理解。”
岳灵珊听的直皱眉头:“你在说什么啊,云里雾里的。”
莫铭笑道:“哈哈哈,我觉得啊,人呐还是开心一些比较好。”
岳灵珊笑道:“我也觉得,嘿嘿。”
宁中则看着灵珊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气,心中很是欣慰,她道:“小铭啊,我觉得还是先把你和灵珊的婚事订下,你知道我现在也只有灵珊了,比起天下我还是更在意我的家人。”
莫铭有些哭笑不得:“宁伯母,所以你刚刚再给我灌什么毒鸡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