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龙走了,李银川家回归一片祥和。
随着时间距离晚上七点半越来越近,李银川家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凳子都坐满了也不够,那就站着,没地方站了那就骑墙头,爬树上,反正只要能看到彩电的位置,现在都是抢手的好位置,大家用身躯组成了人墙,凛冽的寒风吹到李银川家院子里的时候都是暖呼呼的。
刚才被惊吓了一番的李长禄再一次腰杆笔直的坐在中间看春晚,虽然刚才他连滚带爬的样子比较丢脸,但是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再提这个事。
旁边大家如同众星捧月一样,李长禄笑的小脸也是红扑扑的,感觉太舒服了。
挽着自己的老婆,看着大彩电里的春晚,李长禄就觉得人世间再没有这么幸福的事。
随着时钟缓缓走向了晚上7点半,1987年春节的联欢晚会开始了。
主持人今年的主持人是李默然、王刚、姜昆和李小玢。
不得不说这一届的节目真的很精彩,可以说是1983年春晚以来又一个小高潮。
既有相声大咖马季、赵炎等人合说的群口相声《五官争功》,又有老搭档姜昆、唐杰忠表演的《虎口遐想》。
哪怕是几十年后,这两个相声依然在各个地方被反复播放。
当然这一届最闪亮的星属于一个歌手,他的名字叫费翔,第一次上春晚,就唱了两首歌,特别是那首《冬天里的一把火》随着这一天之后红遍了整个华夏。
晚会很精彩,十点多煮的饺子也很香,最近每年都是这样,各家都带来饺子扔到李银川家的大锅里一起煮,吃的不只是味道,更是一份喜庆。
晚上12点钟的时候,大人们都在继续看春晚,而年轻人和小孩就开始放花。
李银川家门口的空地变成了花的海洋。
“媳妇,光看电视没意思,出去放花啊?”
“好啊!”
李银川拉着媳妇的手出来放花。
今年特意买了几个特别大的礼花,由李银川亲手点燃。
“咚!”
烟花在天空中炸开,一朵蓝色的大花缓缓落下。
看着那在天上绽放的烟火,李银川突然觉得冥冥中有些感觉,这么多年了,感觉祸害老毕太太和李银龙、李银虎他们有些玩够了,该有个了结了。
这时一片雪花在李银川的眼前飘落,紧接着就是一片又一片的雪花,又下雪了。
……
另一边老毕太太吃完团圆饭之后,坐在那看春晚,到了八点多,有一个李银虎管她叫三姨的人跑了过来。
这个女人最是长舌,本来今天晚上是跑到李银川家看春晚,但是看到李银龙这一幕之后,实在是憋不住了,最后宁可春晚不看,也要过来传达消息。
看到这女人进屋,老毕太太眼睛就是一亮。
“银虎他三姨,快来快来,上炕坐,炕上暖和!”
现在过年也没人来老毕太太这看春晚,老毕太太的虚荣心得不到满足,真是难受的抓耳挠腮,都已经这个点了,本以为今年一个人都不会来了,想不到还能来一个,当然是满脸喜悦了。
结果这女人屁股还没坐稳,就开始哇哇的说了起来。,
“银虎他奶,大消息啊,今天晚上你大孙子银龙带了十几个人去了李银川家,啧啧啧,全都是彪形大汉啊!
而且他大哥也露面了,叫做张文武,我听说是市里的头号混混家族,连老陈家都比不了。”
“什么?银龙晚上回来了,还带了好多人去李银川家?
大哥是市里的头号混混家族?
然后呢?
把李银川狠狠揍了一顿没有?”
老毕太太一听顿时兴奋了起来,小嘴叭叭的问个不停,她现在多么希望从这女人嘴里听到李银龙痛揍李银川的故事,而坐在旁边的三爷爷则是皱了皱眉。
这也太夸张了,这还是为人奶奶能干出来的事??
一个孙子到另一个孙子家挑事,她不但不担心,反而是满脸的期待,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那个李银龙是那副德行,这都是随这个老死太太啊!
也就银虎还算出淤泥而不染,还算不错,没办法现在的老李头对李银虎绝对是迷之喜欢。
在他眼里,李银虎怎么都是好的。
“哎,银虎他奶,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是过年,大家都去李银川家看电视,足有好几百号人呢!
说来也巧了,李银龙他们进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大家都进里面参观李银川的房子了,他们以为李银川家没人,就在那大放厥词,然后就被狠狠揍了一顿,哎呀呀,那被打的啊,都没眼看。
跟他一块的那个大哥张文武倒是能打,不过也就多挨了两拳罢了。
到了最后李银龙被打的求饶了,才被李银川放走了,我就想赶紧来告诉你一声!”
“银龙被打的没眼看?还求饶呢?”
老毕太太嘴里嘟囔着这几句话,心里别提多失望了,满心的期待化成了一片冰凉。
这怎么弄个李银川就是不成功呢,让老太太爽一下这么难吗?
旁边的李永智摸着胡子笑了一下,李银龙他都没见过,现在李银龙去打李银川,他当然希望懂事的李银川占上风啊,现在一看结果真不错。
“银龙被打了,那你还来我家干什么?”
老毕太太品了品感觉不太对劲儿,抬起头来狐疑的看着这报信的女人。
“我来干什么?银虎他奶我是来通风报信的啊!”
“通风报信?
银龙被打了你来通风报信?
你不会是来看老太太笑话的吧!”
老毕太太越看这女人越像是来看笑话的。
“银虎他奶,你这是什么话?”
“是人话,你就是来看热闹的,滚,赶紧给我滚!”
老毕太太急了,看谁都像坏人,把那女人直接撵了出去。
“银虎他奶,你真是不识好人心啊,以后我要再给你通风报信,我就是狗!”
女人骂骂咧咧的被撵走了。
老毕太太一屁股坐在了炕头上,半晌无言,真是感觉太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