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寂静无声良久。
    良久后，男保姆们犹犹豫豫说道，“这个时候是老夫人汲取生命活力，满足自身需求的关键时间。”
    君欣不是小白兔，理解男保姆话中深意。
    作为一个讲究的女人，君欣没有上去打扰老夫人黎端雅的雅兴。
    闲着无聊，君欣拉着一众男保姆开了一场内衣秀。
    两个小时后，神清气爽的黎端雅从屋内走出来。
    “哼，有趣的玩法，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黎端雅身穿大红色的旗袍，花白的头发用一根翠绿的翡翠簪子束起。
    上挑的眉眼让她看起来刻薄恶毒，紧抿的双唇有种毒蛇潜伏的危险感。
    君欣起身抬头，“奶奶。”
    黎端雅道，“我不是你的奶奶。”
    被于静静那个贱人认可的儿媳妇，绝不是她认可的孙媳妇。
    君欣立即改口，“老夫人，我此次过来，是想与你合作。”
    君欣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黎端雅高看一眼君欣，“合作？什么合作？”
    君欣道，“我受不了傅团团那对母子了，我想要和傅团团离婚，但是以我对傅团团的了解，倘若我和他离婚，我不仅身无分文，净身出户，他还必定会打击报复我与我的家人。”
    黎端雅眼中的欣赏愈发明显。
    “没想到那个家里还有你这个明白人。”
    黎端雅不着急答复君欣，坐在贴身男仆抬过来的椅子上。
    “合作？你拿什么和我合作？”黎端雅一针见血说道，“你只是傅团团的媳妇，还是不受宠的媳妇，没权没势，你拿什么和我合作？”
    黎端雅被囚养老院，她再不济，也是傅家现任主人傅建元的母亲，是于静静的婆婆，是傅团团、傅圆圆他们的奶奶。
    不提黎端雅的家世，以及其名下的巨额财产，光凭是她的身份，她可以在傅家横着走。
    君欣呢？
    与黎端雅一比，不值一提。
    君欣道，“老夫人，我是你的孙媳妇，是你的亲人，我可以带你离开养老院。”
    这家养老院隶属于傅氏集团旗下，他们收到傅建元的命令，绝不能让黎端雅离开养老院半步。
    然而，养老院终究是养老院，傅氏集团终究是傅氏集团。
    在这上面，还有国，还有法。
    小说中鲜有提及国家与法律的存在，只有主角需要的时候才会登场。
    这不代表，国不如傅氏集团，法不如傅建元的命令。
    按照法律规定，君欣以亲人的身份，可以从养老院接走黎端雅。
    黎端雅愣了愣，“我都忘了这件事情。”
    黎端雅没有具体提及“这件事情”是哪件事情。
    “我答应与你合作。”黎端雅道，“离婚的家产分割，我给你一半。”
    君欣摇头，“太少了，至少要八成。”
    黎端雅道，“八成？你胃口不小啊！”
    君欣甩出狠招，“老夫人，傅团团的财产，你不给我，是想要留给于静静？”
    黎端雅脸色一变。
    把财产留给于静静？
    黎端雅宁愿散尽家财。
    “傅团团，让他净身出户吧！”黎端雅语气淡然说道。
    “谢谢老夫人。”君欣道。
    ……
    傅家。
    君欣搀扶着黎端雅，大摇大摆走入空无一人的别墅。
    黎端雅不以为然，她身后的一众男保姆迅速行动。
    “人都去哪了？”黎端雅问道。
    君欣道，“大概在医院。”
    黎端雅道，“谁死了？”
    君欣道，“没人死。”
    黎端雅长叹一声，可惜了。
    君欣不着痕迹观察黎端雅。
    她可以理解黎端雅对于静静的厌恶，但从黎端雅的言行中来看，黎端雅对傅团团、傅圆圆态度冷漠，不是恨屋及乌那么简单，她好像巴不得他们不得好死。
    傅团团和傅圆圆是于静静生下的儿子，他们却也是黎端雅的孙子，黎端雅对他们的态度不同寻常。
    “那位老妇人藏有秘密。”君欣猜想道，“傅团团、傅圆圆不会不是老夫人的孙子吧！”
    思及此，君欣赶忙翻看小说。
    仔仔细细研读一遍，傅团团和傅圆圆的身份并无疑点。
    “可能是我想错了。”君欣暗道。
    “君欣。”黎端雅喊了一声君欣。
    君欣看去。
    黎端雅道，“你给于静静打电话，让她马上回来。身为我的儿媳，婆母归家，她怎么能不在我的身边伺候我？”
    君欣乐见其成，拿出手机拨打于静静的手机号码。
    ……
    医院。
    于静静拿着勺子，正在喂傅圆圆喝粥粥。
    “啊……圆圆，我们再吃一口。”
    “不要啦，人家都吃饱饱啦！”
    “乖，圆圆乖，这是最后一口了。”
    “那……那好吧，圆圆是乖孩子，圆圆吃最后一口。”
    傅圆圆张开嘴巴，吃掉最后一口粥粥。
    他把嘴巴里的粥粥吞下，于静静的手机适时响起来电铃声。
    于静静放下碗勺，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提示。
    “是你大嫂的电话。”于静静道。
    傅圆圆道，“妈，等会儿你和大嫂谈一谈关于大哥的谣言的事情。大哥颜面无光，我们傅家也会沦为别人的谈资笑柄。”
    于静静点头，旋即接通电话。
    “欣欣，你怎么给妈妈打电话了？这个，欣欣，妈妈跟你说，你和团团之间闹矛盾，你也不能出言中伤团团。要是换做别人家的婆婆，这会儿没准已经起诉你，告你诽谤罪了。”
    君欣还没说一句话，于静静噼里啪啦一顿说。
    君欣也不插嘴，把手机拿远点，任由于静静长篇大论。
    过了半个小时，于静静口干舌燥才停下来。
    君欣等到机会，不急不慢说道，“妈，奶奶回家了，她让你马上回来。”
    奶奶？
    于静静一时之间无法处理这个消息。
    风君欣是她的儿媳妇，所以她是风君欣的妈妈。
    能让风君欣开口喊奶奶的人，除了风君欣早死的亲奶奶，只有那个人。
    “婆婆，婆婆从养老院出来了？”于静静失声喊道，“婆婆她是怎么出来的？”
    君欣坦率承认，“是我把婆婆接回来的。”
    “贱人。”于静静第一次破口大骂，“谁让你做这件事的，谁给你的胆子做这件事情的？贱人，我一定要让团团休了你这个祸害。”
    君欣不以为然，道，“妈，你还是快点回来，我看奶奶的脸色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