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晴,江苏宁猛的看向陈天和老管家,特别是看到老管家羞愧的低下头,没有反驳的意思,他们心头扑通扑通狂跳。
他们姐弟俩,没蠢到听不出当中意思,他们脸上写满了震惊,扭头看向棺木,里面死的这人不是我们爷爷,管家爷爷才是?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你真是我爷爷?”江若晴呼吸急促,声音提高八道并充满不确定的问道。
死了爷爷不久,快要出殡了,小天忽然说,其实爷爷另有其人,死去的是假冒,如果不是真实发生,她都想给自己一巴掌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毕竟这么扯淡的事情,通常只会发生在梦境之中。
江苏宁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傻呆在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老爷子纠结不已,犹豫不定要不要说,陈天开口安抚他心中的担忧,“老爷子,事到如今,假冒你之人已死,你没必要担心若晴和苏宁的安危,也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你放心把真相告诉他们吧。”
龚天培如果听到陈天这话,一定从棺材里跳出来,指着他鼻子臭骂,你个扑街仔,说好的一切仇怨都过去了,转个头你就告诉他们姐弟俩,我是假冒的,你特么说话跟放屁一样。
江若晴屏气凝神,眼睛直勾勾望着眼前这位,从小到大就很疼她和弟弟的老管家,而且比棺材那人还要疼他们姐弟二人。
主持人和几个等封棺的工作人员,很想说一句,有什么要说,留着拜山再说成不成?
继续拖下去,过吉时了。
这时候,老爷子脸上的纠结之色终于消失不见,深陷眼窝的双眼写满了坚定,抬头望向江若晴,不过他脸上流露着担忧,害怕孙女不肯承认他这爷爷,“晴晴,我确实是你爷爷,江昊天。”
“你是我爷爷,你为什么会...”江若晴说话哽咽,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没有继续往下说。
陈天知道她这么做是不想把话问太明白,因为有时候问话太明白也能伤害到对方,她明显不想这样。
“事情要从二十年前,你父母出事说起。”老爷子流露出悲痛的神情,他真的真的不想再提悲伤往事,为了向孙女证明自己是真的,他只能忍痛说明经过。
“当年苏宁八九个月大,已经不怎么黏你妈妈了,当时也正正是公司发展阶段,非常忙碌,可能是年纪上来了,我做很多事都觉得力不从心,决定主动退下来,在家带孩子,由你爸爸全权负责公司的事。”
江昊天双眼发红,泪水在眼眶打转,“恰好十九号那天,省召开招标大会,成为公司负责人的你爸爸,跟充当秘书的你妈妈,在十七号这天双双动身开车前去省城,看看能不能谈一两笔生意。”
“当然二十年前道路没现在好,很多地方都是坑坑洼洼,不过去省会的路程大概五个小时左右。我左盼右盼,从早上九点盼到下午五点,一直没盼到你爸妈的电话报平安。”
“后来...后来电话打来,我以为是你爸报平安,接完才知道,你爸妈遇到车祸,身处省城医院,叫我赶紧去交费用,否则拖延下去,人就救不回来了。”
老爷子终于忍不住,泪水从他满是皱褶,还有毁容的半边脸流淌下来。
二十年前医疗紧缺,更别提是性命攸关,要先去交钱再治疗也是极有可能。
陈天,江若晴,江苏宁没有插话打扰,等老爷子慢慢往下说。
在孙女孙子面前流泪,我真是丢人!
老爷子擦了几遍眼泪,心酸痛苦的道:“我交代家里保姆照看好两个孩子,就从保险柜拿出五万块,把保险柜钥匙交给若晴你,然后匆匆出门打车赶去省城,谁知道...”
说话到这里突然停顿,江若晴,江苏宁姐弟俩不用想都知道,有事情发生。
江若晴印象中,小时候经常拿脖子带着的钥匙玩耍。
她还侧着脑袋好奇的问爷爷,为什么别人带玉佩,她带钥匙,爷爷却说她老缠着要钥匙,所以穿上绳子挂她脖子上。
如果当初她这四岁的小丫头,不是那么健忘,不是那么贪玩,会不会就发现爷爷被人掉包了呢?
看出江若晴在自责,陈天主动握住她玉手,轻轻捏了捏示意她不要乱想。
两人的举动,老爷子没有去注意,他继续说道:“坐上的士到郊外一个地方,我才知道,外面碰巧路过的的士,是特意安排等我的。目的是把我送到特定地方,再把我杀死。”
“在对我动手之前,他们带我看了你爸妈的尸体,他们就那样死不瞑目坐在车上。后面我问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我儿子儿媳,他说要怪就怪,我的身份被人看上。”
老爷子再次落泪,他哽咽不止,干枯的两手捂住双眼,阻止泪水滑落,哪怕他再强忍,都止不住的发出呜咽哭声。
后面结局是怎样,陈天不用想都猜得到。
无非是下杀手的人恶趣味,为了要老爷子陪着儿子儿媳的尸体被活活烧死,他们打晕老爷子,并打断一条腿,塞到后排往车浇上汽油,将之点燃。
最后熊熊大火燃起,在火烧的疼痛中,老爷子醒了过来,因为腿断了逃跑不及,火焰导致一边脸毁容。
“爷爷!”江若晴也猜到了结果,她上前搂住老爷子,发自内心哽咽的叫上一声爷爷,这一次她是喜极而泣,因为她爷爷没死,其实一直陪在她身边,只是没能相认罢了。
江苏宁也上前叫唤,不过叫得有些生硬,“爷...爷爷!”
“好...好!”老爷子激动落泪,他以前只想着,相认不相认都都没所谓,只要有生之年能看到孙女孙儿过得好就成。
因为他们说话声音小的缘故,主持人等人听不见他们的话,只看到他们又哭又笑。
在主持人看来,肯定是他们知道逝去的爷爷,暗中做了很多令他们感动的事,才会这般。
下一秒,陈天本不想打扰他们相认,不过有些事得提醒一二,“老爷子,若晴,苏宁,出殡还得继续,你们必须坐实江昊天这个名字彻底死亡。”
“听未来孙女婿的。”老爷子秒懂陈天的用意,心里很满意这位未来孙女婿。
爷爷都说话了,江若晴,江苏宁当然照着做。
噼里啪啦!
封棺出门之后,工作人员烧鞭炮,抬着棺木跟在后方。
江苏宁捧着遗照,与江若晴走在前面路过榕树头,在这帮老大爷指指点点下到外面马路,目送工作人把棺木放上专车。
随后他们在主持人示意下,坐上另一辆家属专车,前往殡仪馆。
陈天和毒狼分别开车,载人跟在后面随行这时,京城当中,刘家因为三个家主发上网的实锤消息,已经乱成一团,然而在医院的刘宇轩堂弟,还不自知,在等刘宇轩归来。
此时此刻刘家大厅吵得火热,好像菜市场一般。
“家主不在,理应选择代理家主处理这件事,身为家主堂哥,我理应成为代理家主以解除危机。”
“你特么放屁,我是家主亲弟弟,我哥不在,应该由我刘宇静当这代理家主。”
“我说你特么放屁才对,你这只会赌钱的废物,你有什么资格当代理家主,说起来你哥一点儿都不待见你,所以你怎么好意思站出来跟我们争抢?”
“就是,你个废物没这资格,滚一边儿去。”
表面上大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抢着要当代理家主为刘家澄清谣言,实际大家心里门儿清,就是想得到更多的资源放进自己兜里,好让自己一家吃饱罢了。
至于澄清不澄清的,有吃饱来得重要吗,况且这是难得的机会,要是错过就没了。
人性就是如此,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没有人能抵得住诱惑,就算特么的父母来了都不好使,父母要是妨碍他们的财路,他们都下得去杀手,把妨碍之人解决。
除去一个默不作声,算上刘宇静在内,六个人指着对方鼻子大吵大闹,真是吵得脑袋都痛。
“静一静,都静一静。”刘宇轩堂哥,刘福建用力拍打桌子,发出砰砰砰的声响,令大家安静下来,发现大家看过来,他才冷哼一声,“我有一个能让大家受益的好主意,你们听不听。”说着不忘扫视他们一圈,看他们脸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