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大国医,自己对各种经方熟记于心。
曹济仁交给自己的经方,只需要看一遍再加上自己的琢磨,便能融会贯通。
根据江大海的情况,问闻问切进行诊治后,根据经方加减调配出药方。
刚才在江家院子里,江晚晚已经为江大海进行过诊治。
因此对于江大海的情况,她可谓是了若指掌。
根据曹师笔记中改良的经典经方大秦艽汤可以治疗他现在的情况。
中风加上高血压,江大海由于怒气攻心导致中风脑梗,用大秦艽汤加全蝎、白附子,另外江大海还有风热表证,可在药方中去防风、羌活、当归,加桑叶、菊花、薄荷。
“秦艽、石膏各二两,全蝎、白附子、甘草、川芎、芍药、独活、黄芩、白术、白芷、茯苓、生地黄、熟地黄各一两,细辛半两,另加桑叶、菊花、薄荷各一两。”
江晚晚没有停顿,语字清晰地说出一连串药材名称以及准确剂量。
护士在一旁候着准备拿药方去药房拣药,再拿去煎煮室马上熬药。
“咦!”
圆脸小护士低头瞧着曹济仁写下的药材名称和克数,竟然与江晚晚此刻说出来的药方一模一样!
就连药材的克数也是一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她惊讶地捂着嘴巴看向江晚晚,眼里满是钦佩。
不过,到了最后,曹济仁竟又加大了白附子剂量为六两。
写完药方,曹济仁没有第一时间递给护士,反而是递给江晚晚。
“去吧,让煎药房那边的三碗熬成一碗连续煮三剂!”
他对江晚晚吩咐一句,又叮嘱护士:“你带她去煎药房吧。”
江晚晚低头看了一眼药方,睁大眼睛,她又抬起头猛地看向曹济仁,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曹老师,这个白附子,你...”
忍不住提出疑问,不明白为何这味药竟为什么要加大剂量。
她没有说完,曹济仁摆手打断她的话:“快去吧,等会儿回来我再跟你解答。“
说完,他示意护士带江晚晚离开。
刚刚走出门口,江永胜便上前堵住两人:“我爸现在怎么样了?”
圆脸小护士想让他让出道:“患者家属请让开!”
然而,这句话根本不管用,江永胜站在原地厚着脸皮要个答案。
江晚晚眼里满是不耐,冲他说了一句:“让开,我们要去配药!”
这句话刚刚说出来,陆青峰立马出手,一个动作竟拽着人高马大的江永胜,用巧劲儿一下将他摁在地上,跟抓罪犯似的,单膝压在他后背上,让江永胜不能动弹。
还在陪同的乡亲见此,默默后退,让出一条路,生怕自己也被一下撂倒。
圆脸护士无奈地看了一眼陆青峰又回头催促江晚晚:“还是你的话好使,咱们快点儿走吧,这边儿。”
江晚晚不可知否,快步跟着护士来到配药室拿了药到煎药房。
煎药房里的医护忙不过来,为了赶时间,江晚晚跟圆脸护士亲自动手,连起三个炉子开始熬中药。
这三个炉子开始熬的时间还得不一样。
第一个炉子开始沸腾的时候,才开始点第二个,之后依葫芦画瓢弄第三个。
这期间江晚晚盯着炉子燃烧的火焰,陷入沉思。
为什么曹老师要多加那些克数?
她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等到第一个炉子的药熬好,圆脸护士先让她端过去。
“你过去别人不会拦你。”
想起方才陆青峰这个护妻号的行为,江晚晚也没有推辞。
她稳稳地端着碗走向病房。
进了病房,江大海短短半个小时,再次陷入昏迷。
曹济仁为他施针,瞧见江晚晚过来方才缓缓取下针,让她喂江大海喝药。
第一碗下肚,还没等江晚晚问出方才的疑惑,圆脸护士便端来第二碗汤药。
“你去把第三碗也端过来!”
曹济仁不急不缓,瞧着江大海跟江晚晚说了一句。
“这个剂量会不会太大了?”
江晚晚犹豫一瞬,还是问了出来,如此大的剂量,不知养父能不能承受。
她担忧丁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江大海,眼里带着不安。
曹济仁瞧着,反倒缓缓露出笑容。
“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疾虽久,犹可毕也。言不可治,未得其术。今日我便让你瞧瞧我派扶阳驱邪救急之法!”
扶阳驱邪,用中药救助急症!
江晚晚看向老者,瞳孔一缩,心头更是猛地一颤。
她的师傅苦心教导,自己专心钻研,奈何传承断绝,药材效果不如意。
甚至江晚晚作为国医大手也是这样认为,中医只能治慢病,不能救急。
曹济仁是不世名医!
他过世百年,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以为中医见效慢,不能治疾病重症!
没想到曹济仁的一番话彻底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若是这样的医术能够顺利传承,后世疫情何愁不能破解,造福多少百姓,挽救多少性命!
光是想到这一点,江晚晚便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造福百姓,此乃不世功德!
“好,我这就去!”
“一分钟内,跑回来!”
曹济仁继续催促江晚晚。
听到这句话,江晚晚如箭飞射,冲出病房。
这会儿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然而,内心的激动支撑着她跑过长长的走廊来到煎药房!
倒药,端药,小跑着再次跑进去病房。
江晚晚根本顾不得其他,眼里心里所有的心思都在这碗药上!
“来了!”
最后一刻,江晚晚将药送到,满满一碗黑色的药汁被灌进江大海的嘴里。
曹济仁拉起帘子,继续给他施针。
相传,他曾有一绝技,针药搭配,能生奇效。
呼呼呼!
江晚晚靠在墙壁喘着粗气,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针灸绝技这乃是曹师的不传之秘,直到他去世,这项绝技都没有流传下来。
一般这样的绝技都有传承,不经师傅同意,不得私自窥探。
尽管江晚晚对于这项绝技十分好奇,但是她也很清楚,这不是自己能够轻易窥探的。
所以,当曹济仁拉起帘子后,她转过身顺了呼吸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