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水牢内外各有思量
作者:破虏将军   楚留香:不败传奇的开端最新章节     
    ”这个李观鱼真是个老糊涂,难道看不出我们根本就不像是贼吗?哪有贼偷了东西还到失主门前去晃悠的?!”
    “等老子出去,除了收拾赵守正、还有那个假冒神医的家伙,还得给这老糊涂来两拳才能消我心头之气!”
    胡铁花和楚留香两人被带去了拥翠山庄专门用来款待不受欢迎贵宾的水牢,只不过胡铁花伤势较重,就只是被绑到了石柱上。
    而楚留香的运气没这么好,被反绑着放下了水池,池里的水几乎没到胸前。
    “小胡,你也不要骂骂咧咧了!”楚留香看着被捆成粽子一样的胡铁花,忍不住好笑,“李观鱼也算是个体面人,至少给你治了伤,又没把你扔下水,还想怎样?”
    “老臭虫,你能不能顶得住?据说这水里浸得久了,皮肤就会溃烂,四肢坏死,那就麻烦了!”虽然身体不能动,胡铁花还是探长了脖子,问他感觉如何。
    楚留香自幼生长在江南水乡,水性自然是不错的,但此刻被反绑双手、脚也被锁住,真气也被封闭,只能硬扛,当然很不舒服。
    但他也只能安慰胡铁花道:“还好,还好!我在终南山这么多年,没怎么下过水,这次算是弥补一下。再说,看李观鱼的样子,也不像是要置我们于死地,你就放心吧。”
    “放心?怎么放心?还不知道李观鱼要关我们多久,闷也要闷死了!奇怪,怎么肚子又饿了!外面有人吗,给你胡大爷送些吃的来呀!”
    胡铁花鬼哭狼嚎了半天,只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却没有人回应,也就只能无可奈何的舔了舔嘴唇。
    “小胡啊,你说赵守正为什么要骗我们?”为了分散注意力,抵御从脚底涌泉穴不断上升的寒气,楚留香问了一个问题。
    “我楚家与赵家关系素来交好,虽然我离家了这么多年,但是每次父亲给我的家信中都不忘提上一笔赵守正与小玉的感情甚好,此事应该绝非虚假。”
    “莫不是最近那小子外面又有了新欢,被小玉发现,导致她郁闷于心,不治而亡?”胡铁花说了个民间喜闻乐见的通俗理由。
    楚留香沉思片刻,摇了摇头道:“小玉不是这样的人!若是他真有外心,以小玉外柔内刚的脾气,绝对会跟他翻脸,一刀两断,绝无可能缠绵病榻如此之久。”
    “而且,就算小玉是因他而死,大家都没有表现出其他疑问,他又何必画蛇添足说这么一个故事呢?”
    “那就是他做贼心虚喽,担心有一天真相会暴露出来!所以,就想借李观鱼的手将我们两个除掉,永绝后患!”
    “问题在于,他怎么能够确定李观鱼会对我们下手呢?如果没有那块玉璧的话,李观鱼也许就已经放过我们了。”
    楚留香苦苦思索了良久,终于眼前一亮,似有所悟道:“我想起来了!赵守正到小玉坟前的时候,最开始并没有提所谓的内情,直到他看见你无意间展露了武功,也许还看见了我挂的玉璧,临时起意想出来的那条毒计。”
    “这小子如此奸滑歹毒,看来小玉之死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
    “我还有个猜测,搞不好赵家与李家说不定还有往来,并且关系不错,否则他又怎会认得出那块玉璧呢!”
    楚留香越想越觉得心惊,按照他的推理,赵守正的图谋甚大,大有将拥翠山庄和李观鱼一口吞下之势。
    但是,就凭他,或者是千灯镇的赵家,就能有这样的力量?
    此时夜已经深了,伤势不轻,早已疲惫不堪的胡铁花沉沉睡去,打着震天的呼噜声。楚留香却被脚底和身上的寒意一逼,清醒无比,不由得暗自感叹:“想不到初入江湖,竟然就被人所欺,看来以后行事更要谨慎啊。”
    水牢之内,仅有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却正好照在楚留香前方的水面上,影影绰绰的仿佛有图形和字在晃动,再凝神看时,却又随光而逝,消失不见,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水牢之外,李观鱼也没有睡觉,送走了叶天问,将高亚男安排到客房休息之后,他走出院子,悄悄来到隐藏在假山后的一间草屋,轻轻的叩响了门。
    这里是拥翠山庄的禁地,除了极个别的几个人之外,不允许其他人接近。
    “进来吧,你好久没来看我了!”房内传来了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些欣喜。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床、一桌、一盏油灯而已,有一位老人盘膝而坐,正望着眼前摇晃中的火苗出神。
    “二叔,最近过的还好吗?心血来潮之症是否缓解?”李观鱼恭恭敬敬的问道。
    若是有旁人在此,大概会惊诧不已,因为李观鱼的二叔李景隆当年乃是江湖最杰出的青年剑客之一,风流倜傥,武艺超群,曾经一夜之间连挑了江南三大水寇,从而名声大噪。
    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得了失心疯,错手将自己的夫人、儿子杀了。为了逃过死罪,才被李观鱼的父亲李景耀秘密囚禁了起来,对外宣称已经暴毙,至今已经有十余年了。
    李观鱼幼时最为崇拜自己的二叔,所以自从接掌家主之后,常常过来看望,若不是他父亲临终留有严命,可能早已将他放出来了。
    “好多了,那个叶天问配的药真是不错!吃完之后心情舒畅,连睡觉都安稳了许多。”李景隆如同鬼火般的眼神发出幽幽的光芒。
    “你这么晚来,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能让江南第一剑客为难,想必不是小事啊!”
    李观鱼坐在桌前,轻轻捻了捻灯芯,叹息道:“我也只有二叔可以说说心里话。”
    李观鱼发妻早逝,唯一的儿子又不太听话,心浮气躁;手下弟子虽多,也没有个出类拔萃的,能为他分忧,难怪才四十多岁的年纪,已经长了不少白发。
    听完李观鱼的叙述,李景隆闭上眼睛,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打坐,半晌没有说话。
    就在李观鱼正要起身离开,他却突然睁开眼睛,一字一顿说出了三个字:“星宿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