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二十七八岁,穿着西装白衬衣,精明干练的模样。
与赌场里工作人员装束一致。
苏显前世去澳门赌场见识过,这个世界博彩工具跟前世却没什么区别,只是更科幻一点。
她对赌博没有什么兴趣,主要是运气不好,从来没有赢过,连打麻将也是如此。
走走停停。
渔歌端着叠得高高的筹码盘子跟在身边。
“苏小姐,这是老虎机,不需要什么技能,玩的就是个运气,将筹码从这里投进去,拍下这个按钮就行了。”
夜莺尽职尽责的介绍道。
苏显睨了她一眼,“你认识我?”
“看过你的电视剧。”夜莺说道。
苏显兴致盎然,“你还看电视剧?”
“下班看会儿。”
苏显走到一台老虎机面前,从托盘里随手拿出一个筹码,投进硬币口,按动按钮。
“行了,你去忙你的,我这儿不需要你跟着。”
“楚先生吩咐我照顾你。”
她不敢随意离开。
苏显拍了拍,屏幕上彩灯亮起,三只老虎憨态可掬。
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出币口吐出一堆筹码。
夜莺:“……”
苏显有些激动和兴奋。
咦!赢了!重生一世连运气都变好了?!
“小姐,这里还可以加注,每轮可以使用三个筹码。”
渔歌说道。
苏显从托盘上拿出一枚筹码。
按动,彩灯,三只老虎。
我真厉害!我运气真好!
继续拿出筹码,又是三只老虎。
渔歌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手里的托盘早就已经堆不下,被服务员拿去兑换成更大的筹码过来。
小姐这运气,逆天了,简直就是作弊。
“苏小姐,您是上帝的亲闺女吧!”夜莺心中吃惊,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不信上帝。”苏显换了一台老虎机。
投币,又是三只老虎。
苏显连玩了几台机器,每把都是三只老虎,渔歌盘里的筹码越兑越大。
连续不断的彩铃声引起大部份人的注意。
来赌城的,运气好的多的是,但是运气好成这样的,还真没见过。
已经不能说是运气了,若不是刚才楚天歌亲自迎接,又有夜莺陪着,这会儿小姑娘怕是已经被请去喝茶。
经常来赌场的人谁不认识楚天歌身边的夜莺,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服务员。
苏显坐在高脚椅子上喝着果汁,脚尖轻点地面。
心不在焉的投着币。
突然她转动了一下高脚椅。
“这个太无聊了。还有没有不需要技巧就能玩儿的。”
苏显抱怨,情绪已经由刚开始的激动兴奋变得麻木。
“其实赌博并不需要什么技巧,现场的都可以玩。”夜莺回道。
只要运气足够好。
“那个怎么玩儿?”
苏显指着一堆人围着的百家乐。
而此时一间净室里。
“楚先生家大业大,经营这么大个盘子想必也挺操心吧?”霍离语气轻飘飘的。
“谈不上家大业大,不过是带着手底下一帮拖家带口的伙计混口饭吃罢了。”
“赌城这地方,谁不看楚主席的脸色行事。当然我今天来对你其它事情也不感兴趣。”
霍离转动手腕上的绳结,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想知道你的百亿客户有哪些?”
“霍先生怕是走错地方了,来我这赌场的客户,不乏身价百亿,在赌城均有备案,你要想知道,去行政厅查询便知。”楚天歌笑道。
“您这是非要我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aq集团明面上是博彩公司,私底下却替各类来路不明的人员洗钱,涉及的数目之大,足够楚天歌吃几辈子牢饭。
楚天歌吸了一口雪茄,烟雾缭绕中模糊了他的面容。
“aq集团是持有证件的合法商户,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你说的我也听不懂。”
霍离眼睛微眯,凤眸狭长,语调轻微。
“你那个客户伸手了不该伸手的事情。”
楚天歌不语。
干他们这行,口碑崩了,盘子也就崩了。
“还是你觉得我很闲?”
语气裹上锋利,隐隐带着迫人的压力。
楚天歌眼神变得深沉,这位霍家掌权人的大名实在是如雷贯耳。
前段时间西洲几个大家族受到打压,几乎分崩离析,传闻便是这位的手笔。
哪怕他年纪小得可以做自己的孙辈,他也不敢小瞧。
不过,这里可不是京都府。
筇洲,名义上是十四洲之一,其实高度自治。
“你这是威胁我?”楚天歌脸色阴沉。
后面站着的几个保镖突然摸出枪,对准霍离。
凌如鬼魅般,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枪支夺过,只剩一把,随即顶上楚天歌的脑袋。
霍离轻笑一声:“楚先生可以理解为威胁,我当然不是在跟你商量!”
另外一边,苏显身边的人越聚越多,虽然这是慈善宴,但是赌博还是能让人肾上腺激素飙升。
“13点”清脆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稚气。
“庄13点。”荷官念道。
一群人纷纷跟头。
荷官花样摇着骰子。
苏显突然抓了一把筹码转头对一直跟着自己的夜莺说道:“送你的,算是今晚陪我的报酬。”
夜莺接过筹码,转身全部扔进老虎机里,只留下一枚。
赌场最忌贪心。
“13点,赚1.5倍。”荷官念道。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今天真是邪了门了,这小姑娘运气逆天,玩啥赢啥。
虽然这是慈善晚宴,但是赢出去的可都是要真金白银支付的。
室内,空气几乎凝固。
霍离微微挥手,凌放下枪。
满室杀机慢慢消融。
十三进来,俯身在霍离耳边低语。
霍离轻声笑起来,举起红酒杯。
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不知楚先生这次慈善博彩准备捐多少?”
“霍爷家里的小朋友都与众不同。”
楚天歌显然也是得到了消息,苦笑道,
狠狠吸了一口雪茄。
没有与霍离打过交道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有多恐怖。
刚才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不止是因为顶住自己脑袋的枪带来的生死压力,还有他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就连眨眼都变得极其困难。
他直觉,哪怕手指头轻微一动,子弹便会毫不留情贯穿自己的脑袋。
多少年了,他再也没体会过濒临死亡的感觉。
霍家……
比想象中更恐怖。
宴会上,苏显不再玩游戏,专心的对付盘中的食物,果然还是吃东西更让人心情愉悦。
只有赢同只有输一样,毫无乐趣。
她前世见过很多沉迷赌博导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赌博害死人。
“咔嚓”一声轻微的声响,苏显被拍下来,巧笑倩兮。
渔歌猛的回头,人群密集,衣香鬓影,觥筹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