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热闹看完了。
杨锋一口气冲下台阶,刚要去追白玫瑰,谁知地上的一具死尸却动弹了一下。
好奇的杨锋用脚尖一挑,把尸体翻过来才看清,这居然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胸口上挨一枪、肚子上也挨了一枪,不过看出血量似乎还有抢救的价值。
“喂?给谁干活儿的呀?”
“……”
“你不说话我可走了!”
“……”
面对杨锋的威胁,年轻人居然表现的很坦然,丝毫没有对死亡的畏惧,并且还主动闭上了眼睛。
这立刻就勾起了杨锋好奇,随即一针强心剂就扎到了年轻人的手臂上……
带着一个身负枪伤的人,出租车、黄包车都没法坐,杨锋干脆就在附近找了找,寻到一家旅馆后,先去定了个房间,然后就把人顺窗户弄了进去。
接下来就是取子弹、输血、缝合伤口。
杨锋可是一边忙乎一边自言自语。
“为了救你可是花了不少积分,千万不能救错人呀……”
忙乎了俩小时,剩下就是听天由命了,杨锋也带着香肉返回了自己的小楼,预备第二天再去找白玫瑰。
谁知第二天大早,谢家的司机和管家就来了,没办法杨锋只能先来到谢家大宅,看到了谢公面无表情的脸。
“我听玉莹说,你们达成共识了?”
“是”
“很好,婚礼安排在一周之后没问题吧?”
“没问题。”
“可我有问题,听说你昨晚去了玛丽夜总会,还坐了我的包厢?你知不知道,今早上这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
杨锋正在头痛,没想到谢玉莹却赶来了,并且义无反顾的护在了杨锋身前。
“父亲你别管,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看他眼里压根就没有你。”
谢大员发飙了,谢玉莹也是满脸的委屈,眼泪在眼圈中打转时,一双大手却抓着她的肩膀,将谢玉莹的身体扭向了自己。
“这事我不用向别人交代,但是必须跟你说清楚,我去玛丽夜总会是为了追查线索,好揪出刺杀你父亲的人,消除你父亲身边的隐患,这就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真的?”
“嗯,我是不会跟你撒谎的。”
“我就知道,杨大哥你最好了……”
激动的谢玉莹直接搂住了杨锋的脖子,看的谢大员也是一声叹息,大有女大不中留的感触。
来都来了,杨锋就顺便留下吃了午饭,看了看谢玉莹小时候的照片,商量了一些婚礼的细节。
本来谢大员还想跟杨锋交代一下,他在军委会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结果杨锋却找个借口就跑了,他心里还惦记着日本竹机关的任务了。
不过在那之前,杨锋先回了一趟旅馆,看了看自己救回来的家伙。
十多个小时了,人居然还没有醒,足见伤的是多么的重。
杨锋站了站,正打算离开,没想到香肉却用肥大的爪子扒了扒他,又往床上指了指,顿时杨锋就明白。
“我不管你是真晕还是假睡,记住了,救你的人叫杨锋,房钱我交了五天的,回头我会让伙计送点吃的过来,以后……不要再拿命冒险了。”
“……”
“走了,保重!”
“等等”
最后关头,床上的人终于开腔了。
“多谢你救了我。”
“你就当我日行一善吧!”
“你说你叫杨锋,是98师704团的那个杨锋?”
“你知道我?”
“山城的报纸上你可是常客,大英雄谁不知道……”
说着说着床上的家伙一皱眉头,应该是伤口又传来了剧痛。
既然都聊上了,那杨锋就过去帮他检查了一下,又给了他一支镇痛针,并且给他上了一瓶消炎的点滴。
看着杨锋熟练的动作,床上的家伙突然开启了新的话题。
“没想到杨中校医术这么好。”
“手下的救护兵忙不过来,我就跟着打打下手,你要是被我给治死了,记得千万别来找我索命。”
“杨中校说笑了,我是……”
“哎!这个就不要聊了,你的情况基本稳定,回头叫你的朋友来照顾你,咱们就可以当成是没见过了,你不要有什么负担,我也可以少点麻烦。”
“杨锋中校,大敌当前,任何一个有能力有血性的中国人都不会独善其身的,你在前线拼杀不也是因为这个嘛?”
“所以我就在前面打仗好了,你们这些在后面的较量,我就不参与了。”
“……”
床上的家伙沉默了。
其实杨锋从他的谈吐、用词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应该和阿七时一样的,只不过杨锋现在太忙,也不想跟延安那边扯上太多的联系。
但是话又说回来,知道自己的积分没有白费,这个就够了。
杨锋很快离开了旅店,回家换了身浮夸的衣服,蛤蟆则是向他报告,有人来取走了两万日元,留下了一个硕大的档案袋。
杨锋打开看了看,果然是国府对谢公遇袭的调查档案,可惜却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暂时把档案袋收好,杨锋这次是自己找到了玛丽夜总会,变成了黄昏之后第一波抵达的客人……
“欢迎欢迎,杨锋中校大驾光临,玛丽夜总会是蓬荜生辉呀!昨个是我们怠慢了,今天我们王老板可是交代了,一定要好好的招待杨中校,让你务必要玩的尽兴。”
“王老板客气,我这个人不喜欢太招摇,让我自己呆着就行了。”
“这怎么能行,我已经骂过那几个小蹄子了,今天再让她们给你赔罪……”
只不过这次进门,迎接杨锋的阵仗可是完全不同了。
舞池经理,一个风韵十足的妇人上来就挽住了杨锋的手臂。
值班经理,一个笑眯眯的中年人带着六个服务生,恭敬的朝杨峰低头行礼。
舞台、卡座、二楼上,大批各国佳丽都对着杨峰指指点点、大抛媚眼,这要是杨锋阅历浅些,恐怕都要招架不住了。
很快,杨锋就坐到了谢公的包厢里,什么都不用他说话,各种招待是流水一般的送上来,孙少校跟那两个舞女也是笑吟吟的在旁边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