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回到公寓里，越想越气。
    老a也是一脸铁青，不过和高阳这种小年轻比，大起大落的人生早已让他看开了太多。
    老a递给高阳一根烟，安慰高阳说道：“胡佛快了，他嚣张不了多长时间的。”
    “这种人我见多了，最后下场一个比一个惨。”
    “今天晚上我做饭，你有口福了，我做饭相当厉害。”
    “以前严天想吃我做的一顿饭都没戏，现在便宜你了。”
    高阳点燃香烟，吐出一口烟雾。
    自己曾经在调查科待过一段时间，自然知道严天是谁，严天曾经被称为帮派之王。
    小角区清一色，巅峰时期帮众近万人，一个地下世界的传奇。
    被官方誉为“地下市长。”
    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难道是曾经严天的手下？
    高阳故意问道：“老a，你还认识严天啊？”
    “认识，当然认识，我和他可太熟了，可惜啊，最后在和平广场被打靶了。”
    “那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被打靶的时候家都没成就走了。”
    一提到严天，老a打开了话匣子：“十年前比现在乱，那个时候冯奇的军队还在边境没过来呢，那个时候城里大白天各种人火拼。”
    “平常老百姓，家家户户不敢出门。”
    “龙泽当时刚上位，压根管不过来，于是暗地慢慢培养了严天，让严天一个人在石城做大，收拾掉那些不知好歹的帮派暴徒。”
    “后来局势稳定之后，龙泽的权力越来越大，严天的实力也在不断壮大，后来不太听话，就被打靶了。”
    “严天底下的人死的死，抓的抓，石城监狱就是为严天手底下那些人建立的。”
    高阳震惊道：“石城监狱起码得几万人啊？”
    老a解释道：“刚开始，严天手底下的骨干全部被枪毙，一些死忠于严天的被扔进监狱里。”
    “后来，石城监狱建立起来，慢慢的收纳各种罪犯，最后发展到了几万人的规模。”
    ………….
    高阳故意套话道：“老a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老a笑道：“你呀你，不要跟我玩儿小心思。”
    “我，还有你第一个老板老鼠，鬼脸，甚至以前的余老板都是严天手底下的人。”
    “不过我们都是外围成员，不是真正圈子里的人，严天一死，我们这些人才慢慢做大起来，有了话语权。”
    老a回忆以前点了一根烟说道：“以前龙泽手底下没有现在的防暴队，他根本收拾不了强大的严天，后来用议会的席位换取了冯奇出手的机会，也就那个时候，帮派犯罪调查科成立。”
    “现在，龙泽想慢慢收回调查科的权力，成立了特别犯罪调查局。“
    “他们之间的事情说不清啊。”
    高阳问出了压在心底的一个很深的疑惑：“鬼脸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a笑道：“要我说人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鬼脸的眼线太多，很多人生活在鬼脸的监控下，有些人不怎么愿意。”
    “而且鬼脸这个人啊，知道太多秘密，老拿一些秘密威胁别人做别人不愿意做的事情。”
    “所以，他也只能体面了。”
    老a接着说道：“鬼脸背后就是学院派，但是学院派培养他，是收集财团派的情报。”
    “他倒好，为了以后不被清理，自己收集起了学院派的黑料，结果你也看到了。”
    老a旋转着酒杯，给高阳倒上威士忌。
    “在城里，龙泽就是唯一的话事人，军政派再不安分也得忍着，财团派只顾着捞钱。其他的事情他们一概不管。”
    “这三家的关系，有的时候是朋友，有的时候也是敌人，石城的水太深，淹死你我这种小人物太简单了。”
    高阳一饮而尽。
    …………..
    小罗区，扭蛋街。
    胡佛穿着黑色皮衣，用黑皮手套掩着鼻子，扭蛋街难闻的气味无论多少次来，自己还是受不了。
    胡佛推开眼前虚掩的木门，大声喊道：“有人在吗？”
    “来了，来了，老板你需要什么？”
    “枪械，镇定剂，女人什么都有。”
    一个矮个子的男人边跑边说道。
    看见来者是胡佛，不由的有些害怕的说道：“胡治安官，您来这里干什么？”
    “少废话，我有事情要找你办。”
    矮个子男人擦了擦脸上的黑渍，一脸谄媚道：“胡治安官，您是天上的神龙，我是井底的癞蛤蟆，您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办啊。”
    胡佛笑了笑：“黑狗，不要说这些话，你名气比我大。”
    眼前这个矮个子男人正是当时刺杀李道允那一批杀手中的黑狗，没想到此人就窝在扭蛋街里。
    黑狗笑道：“胡治安官，有事直接说吧。”
    “我要杀两个人，一个叫做高阳，另一个叫做老a。”
    “把他俩处理掉，以后你在小罗区哪里都可以做生意。”
    黑狗眼睛一转，谨慎的说道：“胡治安官，我可是听说您要高升的，治安这块儿以后就不归您管了。”
    “所以，您看……..”
    胡佛哈哈大笑，揶揄道：“你小子消息很灵通啊。”
    “你不用担心，下个上来的人是我的同门师弟，我给他打个招呼，你的这些儿事儿都不算事儿。”
    胡佛掩住口鼻，推开木门就径直走了。
    黑狗心里此刻却盘算起来。
    黑狗什么都做，场内外的走私客，收集城外的一些电子产品卖到城内财团开的电子店，少批量的人口拐卖还有军火生意，只要能赚钱他什么都能做。
    黑狗多精明一人，面对胡佛的空头支票早已免疫。
    黑狗从小无父无母，十几岁就出来讨生活，今年三十有五，无妻无子，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早都经历几个来回了。
    胡佛的承诺对自己毫无价值，谁不想多赚点儿钱，可是有钱也得有命花。
    黑狗清楚的知道当年黑市商人的巅峰余老板是怎么没的。
    像他们这种生意永远见不得光，产业越大，死的越快。
    黑狗琢磨了半天想出了一个办法。
    “拖！”
    实在不行的话就自己给自己开一枪，就说高阳打的，胡佛能把自己怎么样。
    想到此处，黑狗豁然开朗，推开房门，自己养的两条狼狗跑了出来，黑狗抚摸着大狼狗毛茸茸的脑袋，笑意盈盈。
    ……………
    大角区，一家高档咖啡厅里。
    约瑟夫正襟危坐，他的正对面坐着一个秃头中年白人，戴着啤酒瓶盖一样的眼镜，低头在整理手中的档案。
    秃头中年人说道：“约瑟夫先生，我是乔尔生前的律师，主要是打理他的一些财产。”
    “他逝世后，你就是唯一的法定继承人。”
    “乔尔先生的遗产有圣彼得堡的两块地皮，不冻港的一个船坞，还有二十多辆少见的豪车，以及存放在俄国各大银行的资金，现金总共加起来约有两亿卢布。”
    中年人把手中的文件递给约瑟夫说道：“签完字，这些东西就全部属于你了。”
    约瑟夫接过中年人递给自己的钢笔，他现在才意识到他自己才是货真价实的黑二代。
    乔尔死了，所有的财产全部归自己，但是比起这些财产，约瑟夫更想继承父亲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