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随着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来至了,正月初五这天,按旧历来说,这天,也俗称破五。
正所谓,大年破五绣灯红,各路来财马上匆,竹爆香焚求富贵,锣鸣击鼓喜兴隆,张罗店肆忙开业,洒扫庭除迎财神。
且说这尹家一家人,自儿子尹鹏飞跟于薇薇订了婚以后,顺理成章的住在了于家三房。
大年初一,于弘泰就离开于家,去了外室那边,如此一来,于家三房成了尹家人的地盘。
尹丁娴甚至把她在映月沟的老把戏给带来了清县,嚷嚷着今天是破五,可是迎财神的大好日子,把于家三房搞的那叫一个乌烟瘴气。
……
于家,三房,正厅。
尹丁娴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正在使唤着丫鬟家丁:“今天,可是迎接财神的大好日子,你们一个两个,可得好好对待,诶,不是这么贴的,对,往左边去一点,我说你呢,咋这么笨呢……”
一上午,光听她在那吆喝了,丫鬟家丁们很是愤懑,却又不敢发作,虽说是上门女婿,那也算半个主子了得罪不起,哪怕心里在不舒服,仍是乖乖照做。
除了一位在于薇薇面前得脸的丫鬟并不惧他们,扭脸跑去书房跟小姐告状去了。
书房里,于薇薇正一手托着腮,一手又在描绘堂哥于立庭的素描。
只见丫鬟轻叩房门,接着走进于薇薇身侧,回道:“小姐,您快去看看吧,那尹家人把正厅搞的乌烟瘴气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这个家的人呢?”
于薇薇闻言,脸色不变,无波无澜道:“肖潇啊,真难为你,为了他们这一家跑我这一趟,他们什么德行,我不比你知道?可我又为什么不管他们,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那就是捧杀,一个人你越是把他捧得高高的,一旦跌下来,将会粉身碎骨,尹家就是最好的试验品,他们不是喜欢攀附吗?总有一天,她会狠狠的将他们一脚踩死。
肖潇闻言,似是明白了,却依旧装作不解的样子:“请恕奴婢愚钝,不懂小姐您说的是何意?”
她能在众多丫鬟中脱颖而出,成为小姐面前当红的大丫鬟,自然有她的手段,那就是不能比小姐厉害。
良久,
良久……
肖潇知趣的候在一旁,只等到于薇薇她停下了画笔。
对于小姐对堂少爷于立庭的感情,她内心虽然觉得有悖人伦,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豪门世家的隐秘,不是她一个丫鬟可以伸手探究的。
于薇薇将画册合上锁进抽屉后,这才好整以暇开口道:“像他们那种从山沟里出来的土包子,自以为攀上了豪门,就妄想着一步登天,也不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命享受……”说着,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芒。
要不是为了堵陈霏霏那贱人的嘴,她又岂会纡尊降贵选择跟他订婚,一家子贱皮子自以为是,行啊,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蹦跶到几时。
肖潇见状,满意的扬起嘴角。她就说嘛,小姐又怎会看中那家子,就他们一个两个像跳梁小丑似的在那摆谱,呵!
……
话分两边,说说这鲍明辉吧,自从他跟林墨涵订了婚之后,这叫一个人逢喜事精神爽。
从除夕那晚之后到现在,他带着她几乎跑遍了鲍家的亲戚,亲戚都道他好眼光,把他美得冒泡。
寿国良跟张韶华也是一样,因着订婚了,父亲寿茂山慢慢的将家族担子移交给他,虽说眼下自己跟韶华还在念书,却也明白是时候挑起家中生意。
张韶华陪在他身边,见识了不少,隐隐透着一家主母的范了,对于上海棚户区的父母,她似乎没什么留恋,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嘛,想她如今跟国良订婚一年多了,只等毕业以后举办了婚礼,她以后不会再回张家,就算回,也打算逗留一会就走人了。
……
于家,卧房。
高曼妮正在收拾着行李,她原本还想在清县再逗留几日的,毕竟,这一回离开,下回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可随着上海的一通电话打来,打破了她的计划,陈氏马业的王经理在电话里说,有新的买马订单过来了,来买马的客户是从香港来的。
于立庭闻言,自然是不肯错过这赚钱的机会,当即说要带她返回上海,接下高家马场改为陈氏马业这事,于立庭并没有跟父母透露。
听儿子说要回上海了,他只当俩人是去学校就同意了,曹雅娟一如既往地在静室里,看着她的经书,对于儿子儿媳要回上海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经过四五个小时的车程,两人终于回到上海,于立庭因着去马业洽谈生意,便让高曼妮先行去了高家别墅,他自己则是顾不上休息直奔马业。
陈氏马业,办公室。
于立庭坐在沙发椅上,一边翻看着订单文件,一边听着王经理跟他汇报。
当他听到对方是什么黑龙会的,且有涉赌的成份在,不由得蹙眉,本能的不想接受这笔订单。
他重重的合上文件,拒绝道:“虽说这笔买卖看着挺诱人的,但,其中的风险也不小啊,这什么黑龙会的,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何来历啊?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没错的,推了吧……”
他总感觉,这什么黑龙会的背后,不是善茬啊,自借贷一事吃过亏以后,他对于这种不确定的风险,下意识的就想摒除。
哪怕它再赚钱好了,他亦不想重蹈覆辙,都说这吃一堑长一智嘛,过了年,他都二十二了,为了家庭,为了曼妮,为了以后的孩子,他并不想去冒这个风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