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家,大营盘。
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伴随着微风徐徐吹过,带走了黑夜的沉静,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光影,映照在草地上。
“叮铃铃… …”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席卷至营房,士兵们闻声起床,开启了每日必备的模式,该洗漱的去洗漱,该整理床铺的去整理,该清扫营房的去清扫,每个人各司其职的忙碌起来。
等一切结束后,又迎来了早餐的号角响,士兵们迅速排列成整齐的队伍,迈着步子朝着食堂走去。
食堂内部的装修,是以简洁明快为主基调,宽敞的空间可以任由士兵们走动,在食堂的中央,桌椅板凳整齐划一的摆放着。
今日份早餐,有肉包子、烤面包、稀粥、玉米、鸡蛋饼,以及红烧肉等等,主打一个营养均衡。
阎斌作为少帅,在伙食方面从不会亏待属下,哪怕就连平时训练用的枪支,也都是用最好的,在士兵们的心目中,他绝对是个好长官。
话说张宝琼,自从跟了阎斌后,为了能站在他的身边跟他俾睨齐肩,就跟他提了她也要去大营盘受训。
阎斌原本是不同意的,想着她一个小姑娘家的,去什么军营啊,还是跟一帮大老爷们混一起,这让他接受不了。
可架不住她死缠活缠的就同意了,想着大营盘的苦,一般人肯定熬不住,再说她一个女孩子了,估计也待不了几天,索性就由她胡闹去了。
至此,除了逢年过节,她会活跃在少帅府,平时的吃住训练,她都在大营盘里度过的,想着男女有别,阎斌便给她安排了单间。
不想成为别人口中花瓶的她,训练起来比谁都要认真,不过才两年的时间,已经成为了大营盘之中的佼佼者,身上哪还有半分以前的模样。
……
大营盘,靶场。
张宝琼一身军服,英姿飒爽,迈着步子来到靶场,熟练地从架子上,拿过一柄左轮手枪,身体微微前倾,双眸坚毅,瞄准靶心后,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随着连续的砰砰砰,即展现出其身为女性的坚韧与果敢,加之,她的枪法独具一格,每一枪都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场。
靶场的角落处,一双眸子,深邃如海似繁星般闪烁着,没有猥琐有的只是欣赏,以及那一纵即逝,不易令人察觉的喜欢。
……
少帅府,书房。
自张宝琼回了军营后,便无人陪伴阎盛韬在侧,他整个人显得是极为淡漠。
阎斌的那些姨太太们,一个两个的跟他不对付,就只会搓麻将,嚼舌根,费尽心思的争宠,阎盛韬一向不放在眼里,唯有那小丫头到底是入了他的眼。
再来说这阎斌,连续在俱乐部玩了几个通宵的他,到底舍得回来了,只见他顶着一对熊猫眼上了楼。
听着丫鬟的禀报,阎盛韬不置一词。这臭小子,一天天的没个正形,连个小丫头都比不上,瞅着这个时间,宝琼她应该在训练了吧。
……
午后。
今日的张露浓未施粉黛,只穿了一件常服,出现在七重天舞厅,想着她以后不在七重天干了,干脆做回了自己。
此刻的她,正在办公室跟老板吕卫递交辞呈,一见张露浓终于出现了,吕卫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自从她请了长假以后,那万达魁是一次次的来,一次次的闹,把他的舞厅搞的鸡飞狗跳的。
秉着开门做生意本就是求财,他为了赔罪,每每都是自掏腰包,索性,那万达魁可能是腻了吧,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她让自己破财,他索性就弃了她,毕竟,在如今的年头,四条腿的蛤蟆它不好找,两条腿的舞女还不好找吗?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斥重金将佩佩捧上位,既然,你张露浓这么讲规则,你就跟规则过日子去吧。
客人如今来七重天,都是冲着佩佩来的,虽说,不及她张露浓在的时候,赚的钵满盆满,到底也给舞厅赚了不少。
吕卫冷冷的看着摆在面前的辞呈,言语之间毫不客气:“露露,你也别说我这做老板的苛刻你,基于你请了这么久的长假,我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么多,喏,这里是一百块,你拿好了… …”
说着,他便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装着钱的信封,啪的一声响,甩在了桌上。
张露浓见状,也不跟他废话,伸手拿过装着钱的信封,扭头就走出了办公室。
后台,珊珊拉着张露浓的手,不舍的道:“露露姐,你说你这一走,咱们姐妹几时再聚在一起啊… …”
她本打算跟着张露浓一起辞职走人,可到底还是撇不下佩佩,她俩是同村的,当初从村里来到繁华的大上海,彼此就约定好了,无论将来发达与否,都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她是个重情的人,自然是不会抛下佩佩,管自己走了。
张露浓见状,回握着珊珊的手,嘱咐她道:“珊珊,你是个好女孩,趁你现在还年轻多攒点钱傍身,这七重天它毕竟不是久待的地方,这里鱼龙混杂,什么牛鬼蛇神的都有,你一个女孩子可得注意了,莫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
被雨淋过的她,总想着给人撑伞,见佩佩如今被金钱迷了眼,她劝不动也不想再劝。
唯有珊珊她很不舍得,想着能多嘱咐一句是一句,毕竟,离开七重天后,也不知道她们姐妹,何时再能聚在一起。
听着张露浓一如既往对自己的嘱咐,珊珊难掩心酸,泪如雨下道:“我知道的,露露姐,你放心吧,你的话我一直听着呢,无论天南地北,总有我们姐妹再聚的时候… …”
……
上海,乐英小学。
教室里,张家小五,准确来说,是张语汐,此刻的她托着腮,认真的听台上的老师讲课。
靠着于立庭的资助,这两年来家里的生活条件大幅度改善了不少,吃穿用度相对的也提升了不少。
这不,刚满十二岁的张语汐,不仅个子蹿升的很快,甚至褪去了婴儿肥,出落得亭亭玉立。
随着一声急促的下课铃声响起,来到了午间时刻。自打于立庭教会她遇事不可逃避,她再也没被同学欺负过。
于立庭的出现,于她是一束光照进了她原本灰暗的世界,如果没有他,她依旧还是那个目不识丁,只会沿街兜售的小丫头。
虽说于立庭跟高曼妮结婚以后,去她家的次数慢慢少了,但每个月的钱,依旧是雷打不动的给着。
思及此,她有些苦恼道:“爷不知道梓言哥哥,他现在都在忙些什么呢?尤其今年过年,大姐没来,二姐也没来,三姐就更别说了,哎… …”
这年啊,过得不如往年那般的温馨,小小的人儿竟也生出了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惆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