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自从知道张露浓怀上了于立庭的孩子,强烈的落差感,让她的性格逐渐变得扭曲不堪。
同样都是第一次,于立庭对她什么态度?他当她借着孩子来要挟,不仅不承认孩子是他的,反而还逼她打掉孩子。
甚至扬言若她不肯打掉孩子,他就要让七重天开除她,最终,迫于生计的她选择打了孩子,然而她心里,却是恨上了于立庭这个负心人。
本想着让张露浓跌下泥潭,被万达魁给玷污,不料阴差阳错间,莫名竟让她跟于立庭有了交集,更怀了于立庭的孩子,这让她如何能忍?
……
“张露浓,你的命还真好,哼,我是不会让你,顺利生下这个孩子的,我要你跟我一样,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
爱兰特咖啡屋,
二楼,靠窗的位置。
来上海这么久了,尹幼妤还是头一回来这么高级的对方。今早上她起床后,无意瞥见门缝里,塞了一张陌生的纸条。
出于好奇心,她便打开了纸条,却见纸条上面写了一句:“于太太,要想挽回你丈夫的心,请移步爱兰特咖啡屋。
没有署名是谁,尹幼妤本不愿理会,可还是架不住,被那句挽回丈夫的心动了心思。
想着于立庭对她的淡漠,哪怕她用遍了所有的手段,却依旧无功而返,思及此,她才决定去赴约。
她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是谁?有什么能耐可以帮她挽回于立庭的心。
许久,佩佩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尹幼妤面前,今日的她,特意化了一个有钱大小姐的妆容。
做戏得做全套嘛,既然打算利用尹幼妤,来对付张露浓,她自然不能再做舞女打扮,毕竟,这世道,从来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
……
“于太太,你好……”佩佩挂着和善的笑,朝尹幼妤伸出一只手道。
尹幼妤见状,却并没有任何握手的动作,落在佩佩眼中,却以为是人家高傲,不屑跟她握手。
实则是,尹幼妤出身小门小户,哪里知道握手的礼节,为了避免出丑于人前,她选择了漠然置之。
“请问小姐,尊姓大名啊?你从哪知道我是于太太?还有,纸条上写的又是几个意思?嗯?”
闻言,尹幼妤执着调羹,一边搅动着杯中咖啡,一边淡淡的询问道。
给佩佩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内心瞬时滑过一丝不悦,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脑中闪过于立庭的德性,再结合眼前的女人德性,只觉恼怒异常。
“嗯,失礼了,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佩佩,您的先生可是上海滩,炙手可热的马场大老板,他的太太我又岂会不知?
至于纸条的意思是,我知道他最近跟一个舞女走的挺近的,那个舞女她姓张,名露浓,她是我最好的小姐妹,只因为家里的变故,才不得已下海做了舞女… …”
……
听着佩佩的一句,您的先生跟一个舞女走的挺近,深深的击中了尹幼妤,那本就脆弱敏感的心。
她的脑海里瞬时袭来,她来上海的第一天晚上,于立庭在客厅对她所说的话。
“我于立庭,宁愿花钱去睡舞女,都不会跟你睡,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
这句刺骨剜心的话,刺激的她即便到了现在,依旧是不能释怀。
然而,她并不想让佩佩看她的笑话,面上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
“佩佩小姐,我不知道你约我出来,究竟是意欲何为,我只想说,不论这世道如何的变迁,始终都改不了男尊女卑。
男人三妻四妾稀松平常,遑论我先生真在在外头找舞女了,只要是不影响我的地位,我一句话都不会置喙… …”
说着,尹幼妤端起咖啡,优雅的轻啜了一口。苦苦的咖啡加了方糖后,貌似变甜了很多呢。
……
“行了,我想我出来的时间,也够久的了,也是时候该回家了,佩佩小姐,谢谢你的咖啡,不错… …”
说罢,她转身离去,不给佩佩再次说话的机会。
看着尹幼妤离开的背影,佩佩嘴角上扬,划过一抹,得逞的笑容。
做舞女这么久了,察言观色可是她的看家本领,尹幼妤她虽看着面上淡然,内心指不定怎么崩溃呢。
如她所想,尹幼妤出了爱兰特咖啡屋后,并没有选择回于家洋楼,而是第一时间去找张露浓。
她倒要看看,这姓张的有多能耐,能让一向眼高于顶的于立庭,这般的迷恋她。
……
棚户区,张家。
当于立庭提着大包小包来看小五,却见张家人一脸的凝重,气氛很是焦灼……
因着是周末,张宝坤约着同学出去玩了,家里只剩下张志博潘桂枝,跟小五小六小七在。
“叔叔,阿姨,你们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于立庭放下礼物,看向张志博疑惑道。
“家丑啊,家丑,唉… …”不等张志博开口回应,潘桂枝已将话头给接了过去。
“梓言啊,你不知道,我那个不省心的大女儿,这还没结婚呢,不知道被哪个天杀的臭小子,给搞大肚子了,真是作孽哟… …”
闻言,于立庭整个人如遭雷击,张露浓她,怀孕了?想着那晚上他干的好事,他竟不由得一阵心虚。
“梓言哥哥,你帮帮我大姐吧,她肚子里怀宝宝了,妈说以后没哪个男人愿意要她了,梓言哥哥,你不是跟高姐姐她离婚了吗?你娶我大姐吧… …”
小五一番话说的,吓得潘桂枝脸色一变,忙一把捂住她的嘴,训斥道:“我的小祖宗哟,你乱说什么呢?那个,梓言啊,小孩子家乱说话,你千万不要怪她啊… …”
于立庭跟高曼妮离婚的事,她多少从女儿张韶华那听说了,平常在家也只是说着玩而已,没曾想竟让小女儿给学去了,搞的她很是尴尬。
闻言,于立庭先是摆了摆手,而后一脸歉意道:“阿姨,我怎么会怪小五呢,那个,准确来说,应该怪我才对,露浓她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那晚我,在七重天喝酒喝多了,误打误撞将她给认错了,这才… …”
与其在那胡思乱想自我消耗,他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实话,之前他一直没去找她,并不是始乱终弃,他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今,她既已怀了自己的孩子,他自然得负起这个责任来。
本来还阴云密布,一筹莫展的张家,一听大女儿肚子里,怀的是于立庭的孩子,立时没了脾气。
倒不是他们,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而是对于立庭的为人,张志博一直是欣赏的。
想着人家一个大少爷,平白帮了他们家这么多,就连小女儿读书的钱,都是于立庭支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