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煦路,鲍氏洋楼,
客厅里,
鲍明辉戴着围裙收拾着家务,儿子打小是他带的,因此,只认他一个人。
即便家有保姆佣人,鲍明辉依旧是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
他便和林墨涵制定了女主外男主内的夫妻模式,这些年过下来倒也温馨。
知道林墨涵是个心气极高的人,从不甘于落人之后,自创立星辉公司以来,他便选择挂个名。
对于公司内部决策的事,一律交由林墨涵管理,他几乎没有过多的参与其中。
“咔嗒……”
随着开门声响起,但见林墨涵无波无澜的迈步走进了家门。
“涵涵,你回来了,庭儿已经让我给哄睡下了,家务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还有,楼上浴缸里我已经放好水了,你……”
不等他说完,林墨涵自他身边掠过,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
楼上,
浴室,
身心受挫的林墨涵,将自己埋入温热的水中,双手掩面哭泣着。
不可否认鲍明辉他真的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对妻子、对儿子他都尽到了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可不爱就是不爱,尤其她对于那年鲍明辉,趁着她心情不好,酒醉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占有了她,始终是耿耿于怀。
须臾,泡完澡后的她穿着睡袍走出了浴室,正打算躺下睡觉,忽觉腰间袭来一阵温热。
她瞬间厌恶至极,遂一把推开了鲍明辉做乱的手,蹙眉道:“鲍明辉,我白天在公司已经累了一天了,现在我只想好好休息,你能给我消停点吗?”
说罢,无视鲍明辉那难堪的脸色,她侧身躺睡下,将后背对向了他。
鲍明辉眸色一暗,犹如一只受了伤的小兽道:“我知道了,那你睡吧,晚安……”
说着,他识趣的躺了下来。
……
黑暗中,夫妻俩就这么背对着背,陷入了无边沉寂。
“涵涵,只要还愿意在我身边,无论你再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放在心里的,谁让我这么爱你呢……”
鲍明辉眼眶微红的,喃喃的自心底自语。
一夜无话……
……
那晚过后,游戏人间的陈梓言只当是一场春梦了无痕。
却没想到他的凉薄,在林墨涵偏执的心中,无形加添了一把刀。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她明里暗里的开始狙击起陈梓言的产业。
山下那边虽不知林墨涵的用心,却也在她背后掺了一脚,全面配合她打压起陈梓言的产业。
对于林墨涵的报复陈梓言并不意外,谁让他那晚在包厢里,到底是把她睡了呢。
若非念着与鲍明辉从小到大的发小兼兄弟的情分上,他倒是不介意好好的陪她玩上一玩。
……
陈氏马场,办公室,
陈梓言闭着眼,优哉游哉的坐在沙发椅上来回的旋转着。
孙若予满脸焦急的走进办公室,双手拍在桌面上,柳眉一竖,道:“我的陈大老板诶,你这是得罪谁了?”
看着自家老板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她不由得没好气。
旋即,她来自其身侧一把按住了旋转的沙发椅,再度开口:“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转啊转的?你都不着急的吗?”
她快被他气死了,虽说这波狙击伤不了根本,可这都是白花花的钱啊,就这么让它白白的流失了?
闻言,陈梓言睁开眼眸,似笑非笑道:“若予啊,咱们共事这么久了,我发现你有一个毛病,就是遇事沉不住气,这做生意啊切记心浮气躁,我做老板的我都不着急,你一个员工急啥?”
说着,他掏了掏耳朵,双手一摊。
半晌,他勾唇阴鸷:“让她闹,让她蹦跶,老子我也不是吃素的,好吗!浸淫商场这么多年了,我陈梓言难道还怕她一个跳梁小丑吗?可笑!既然她想玩,那我就陪她玩……”
林墨涵啊林墨涵,还别说你还有那么两下子,倒是我以前小看你了,蛮好,这日子过得太顺,反而丧失斗志啊。
……
一个星期后,黑龙会馆,
会客室,
陈梓言身着白色西服,跪坐蒲团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山下烹调着茶。
山下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专注于他的茶道,俗话说的好,这不打不相识嘛,他没想到,陈梓言居然会只身一人前来登门造访。
须臾,他慢条斯理的沏了一杯红茶递于陈梓言道:“陈桑,你尝尝看,这茶的味道怎么样?相比于你们中国的茶,我的改良是否技高一筹啊?”
话落,他勾唇轻笑,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陈梓言见状,双手接过茶杯,先是置于鼻尖嗅了嗅,而后递于嘴边,轻啜了一口:“嗯,味道不错,但比起我中国的茶,山下先生您的技艺,还是略逊一筹啊,这茶艺还得多练练啊……”
说罢,他将茶杯随意掸在一边。
区区一个弹丸小国,居然还敢自诩技高一筹,简直是可笑可叹!
……
“陈桑说笑了。”
山下瞬时闪过一丝不悦,但转瞬恢复了笑容。
陈梓言眸色冷凝,切入主题:“山下先生,以我在上海滩这么多年积攒的人脉实力,区区一黑龙会馆,它还不足以使我放在眼里……”
“哦?陈桑这是来下战书了?”山下挑眉笑问道。
“下战书?nonono,山下先生,我今来此只想说,这是我跟她林墨涵的恩怨,您的黑龙会馆无谓牵涉其中……”
对于陈梓言的直言不讳,山下不仅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陈桑,你未免过于自大了,我承认你在上海滩,的确是很有势力,但我的黑龙会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说罢,他的眸中闪过一抹狠厉。
陈梓言闻言,嘴角微一扬,身子向前倾了倾:“山下先生,中国有句俗语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我皆为生意人,若无必要我也不想同您的黑龙会馆为敌,但如果您执意要掺和进我跟林墨涵的恩怨,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言尽于此,告辞!”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会客室,徒留山下面色阴沉。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山下不自觉捏紧茶杯,冷嗤一声道:“呵,陈梓言,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个不客气!”
话落,眸色染起一抹寒光肃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