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三年之久,盘根北平二十年的顾家,随着顾雄凡的逝世,曾烜赫一时的顾家就此在历史的长河落下了帷幕。
因着阎敏的再度怀孕,为免重蹈父亲的老路,顾哲鸣将他在政府的工作给辞了。
想着与其坐等着被人撸了官职,还不如他自个先递辞呈先发制人。
如今的他无官一身轻,顾家的败落让他再也不用承担所谓的责任,他便想带着妻子儿子去外国定居。
本想连同母亲顾太太一块带去,可被顾太太的一句:“她年纪大了恐身体吃不消长途跋涉,加上故土难离落叶归根。”
面对母亲的拒绝,顾哲鸣与阎敏虽深表遗憾,但也选择并尊重母亲个人的选择。
随后,他们一家四口便踏上了去往美国的轮船。
其实,顾太太有她的偏心,那就是长子顾哲鸣原该翱翔天际振翅高飞,她一个老婆子何苦去拖累他。
因此,她才选择了拒绝同去,反正,不还有老二嘛,她遂将目光放到了老二顾哲恺的身上。
怎奈何,顾哲恺那性子自然是不愿与老母亲一起生活的,拿了刚分的十万大洋以及股份的他。
居然携妻子吴佩珊和孩子坐飞机去了香港定居生活,连一句只言片语也没有给母亲顾太太留下。
气的顾太太直骂这养儿防老就是骗人的,原以为自己就此孤苦伶仃了。
却没想到自己一向不待见的老三顾哲琛提出了让她去他那。
这让她不由感慨万千,在她眼中从小那不争气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小儿子,居然才是那个最孝顺的儿子。
……
剩下的庶子们则是拿着五万大洋以及股份,各自带着母亲另立门户。
先说这顾哲闻即便在顾家倒台以后,依旧不改其纨绔的做派,在北平一处繁华的地段,购入了一栋宅院。
陡然间拥有这么多钱的他,加之他没有规划方向,甚至毫无节制的挥霍无度,五万大洋没多久便给他挥霍了一半。
餐桌上,顾哲闻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吃着牛排,跟母亲赵鑫羽吐槽:“诶,如今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呢,像以前在顾家那样看人脸色的生活那叫一个凄惨哟……”
听着儿子的吐槽,赵鑫羽淡淡一笑,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她如今是劝不动也不想再劝,都二十几的人了就由他去吧。
可转瞬,她又不死心的开口建议,想着若是把这钱给规划好了,以后生活不也有一个依仗嘛:“哲闻啊,你有没有想过拿着钱做点买卖什么的?如今这分了家另立门户,咱们背后也没人可靠了,在不想点别的出路以后该怎么办?难道等着坐吃山空吗?”
本就是作为母亲对儿子的关心,但听在顾哲闻的耳朵里,只觉得母亲又在唠叨,这让他很是恼火。
遂口气强硬的回怼道:“你还有完没完了?吃个早饭也不消停的,我都多大的人了用着你操心吗?”
看着儿子那不容置喙以及听不进话的架势,赵鑫羽终于清醒认知,这个儿子已经废了。
她一声晒笑过后,看向顾哲闻的眼眸内,满是释然:“母亲就是一个建议,你若是听不进就算了,呵,这人啊上了年纪就是这样爱唠叨爱操心,你别放在心里,反正这钱在你手里,你爱怎么规划自然由你做主,行了,母亲不打扰你吃早饭了……”
说着,站起身子离开了餐桌。
……
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顾哲闻嗤笑一声,顾自管自个吃着早餐。
对于母亲的转变很是满意,天真的以为这分了家了,母亲只能依靠他这个唯一的儿子了,再叨叨个没完可别怪他这个做儿子的翻脸。
另一边回房之后的赵鑫羽,在痛定思痛后,最终选择离开并放弃这个儿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对于早出晚归的儿子不闻不问的。
反正,他除了去喝酒耍钱,还能干什么呢?
在没了顾家的束缚,以及没了她的管教后,他想干嘛就干嘛。
等他再一次耍钱直至凌晨回家后,她特意为他做了一顿早饭,作为母子俩最后在一块的饯别。
顾哲闻揉了揉眼,看着餐桌上丰盛的早点完全没有食欲,遂冲着母亲摆手道:“这个时辰您不在睡觉,起这么早干吗?昨晚上玩了一个通宵,这把我困得不行了,嗯,我去补觉去了,您自己吃吧,我走了……”
说罢,他按了按酸痛的肩膀,转身朝着卧房走去,丝毫没看到母亲赵鑫羽,在他转身那一刻,眸内已没了亮光。
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早餐,再看儿子顾哲闻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赵鑫羽自嘲一笑,坐于软椅上喃喃自语:“赵鑫羽啊赵鑫羽,事已至此你究竟还在幻想些什么呢?儿子已经废了难道你打算把自个的后半生磋磨殆尽,才知道来后悔吗?”
说着,一滴热泪从她脸颊滑落了下来。
既然这小子不知道珍惜母子俩最后的时光,她也没必要去强求。
只盼这小子离了她这个做母亲的日子里,能过得顺遂无虞。
……
思及此,她独自一个人用起早饭来,人是铁饭是钢她得吃饱了才能离开啊。
良久,用罢早饭的她,环顾着住了一个星期的宅院倍感惆怅,转瞬她来至儿子的卧房,轻轻的推开了门。
顾哲闻因着一晚上的耍钱早已是人困马乏,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此刻的他鼾声如雷,睡得香甜无比。
只见她来至床边坐下,抬手轻抚起顾哲闻的眉宇,满眼的不舍和决绝:“儿子啊,莫要怪母亲狠心,实在是母亲从你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儿子啊,你怎么就不能体会到母亲的苦心呢?哎,母亲是多么希望看到你成家立业啊,可叹就连这点小小的愿望你都不肯满足母亲,呵,你好好睡吧,母亲走了……”
说罢,她给儿子掖了掖被子盖好,转身离开了卧房。
刚还睡得香甜无比的顾哲闻似是有所感应,眉宇间不由得轻蹙起来。
只觉今日这个觉睡得他很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东西走了,他却怎么也抓不住。
……
相比于顾哲闻那边的纨绔作风,顾哲南凭着先前的未雨绸缪,已带着母亲陆令仪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
他带着母亲陆令仪住进了早早添置好的洋房内,看着豪奢的洋房,陆令仪一时晃了眼。
陆令仪还以为儿子是拿的分家所得钱购置的洋房,遂一脸担忧的道:“哲南啊,你哪来这么多钱买的洋房啊?这装饰这大小,没个几万块大洋下不来吧?咱们虽说分了五万大洋和股份,但也不能这么挥霍啊?”
在她看来,这钱得用在刀刃上,如今顾家倒台了,钱在没规划的话,那真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了。
见母亲这般的担忧,顾哲南遂轻笑的握住了她的手道:“母亲,您放心好了,儿子不是那没有规划的人,这房子啊是我拿的在启航投资公司赚的钱买的,这分家的钱自是得交由母亲您给我收着啊,您可得给我收好了,日后娶媳妇可就指着它了……”
一番话说的陆令仪喜极而泣,不由感叹儿子真的是长大了,都学会照顾她这个母亲了。
这般想着,她斜睨了一眼儿子,佯装没好气的道:“你呀,就知道哄母亲开心,你放心好了,这钱啊母亲给你收着,等你以后娶了媳妇了,母亲就把这钱交给她来管,可不能让人家女孩觉得你还没断奶啊……”
母子俩相视一笑,端的是一副岁月静好……
……
北平,俱乐部,
包厢内,
达到各自目的的二人,举杯痛饮好不快哉,一口饮尽杯中红酒后,阎璟即慵懒的靠向了沙发。
端的一副嚣张至极的模样冲着陈梓言道:“恭喜你,凡是跟您作对之人,下场就如他顾家这般,哈哈哈哈……”
看的陈梓言是一脸不置可否,哪怕,在私密性最好的包厢内,都不该如此外露自己的情绪。
不有一句俗话嘛,隔墙有耳!
见状,阎璟自沙发上站起身,来至陈梓言的身侧笑言道:“您也未免太过谨慎了,谁敢偷听咱们的谈话?就算听见了又如何?本小姐一枪崩了他的头,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闻言,陈梓言抬头看向阎璟的眸内,满是探究之色,随后,他勾唇轻笑道:“你喝醉了,阎二小姐,咱们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起身便要离开包厢。
眼见陈梓言要走,阎璟蓦地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将之拉了下来。
贴其耳畔,暧昧至极的哈了一口气:“你,看我美吗?嗯?之前你不还说如今的你会喜欢如今的我,那么,我如今在你眼前,你,可愿要我?”说着,整个人贴向他。
见状,陈梓言一把甩开了阎璟,没好气的道:“我看你是真的醉了,这都开始说起胡话来了……你,看清楚了,你眼前的我到底是谁?”
……
岂料,阎璟不依不饶的抓着面前之人不愿放手,也不知她是真醉呢,还是有意而为之:“我没醉,谁说我醉了?你可别小看我啊,还有,你拒绝我是不是因为她张露浓啊?”
闹得陈梓言抬手捏了捏眉心,实不愿看其这副发酒疯的德性。
半晌,一个邪念自他脑海中升起,只见他将阎璟平整的放在了沙发上,接着,伸手解开了她的扣子。
随后,他勾唇邪笑的道:“这可是你自个投怀送抱,可莫要怪我占你的便宜啊,阎璟,呵……”
说着,裹挟着灼热的吻,向其纷至沓去,直把阎璟吻得七荤八素的,当意识到陈梓言是认真的不由得泪眼迷蒙。
“你,你,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招惹你了,求您了~”说罢,她抬眸看向陈梓言。
面对阎璟的求饶,他竟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势必要给她一个教训:“晚了,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的,莫要轻易地撩男人,一旦撩出火来,不是你一句两句就能作罢的……”
无视她眼眸内染起的惊慌与失色,一只手自她的大腿,一路慢慢的攀升,直至……
瞬时一阵鸡皮疙瘩爬上了她的后背,她即哀声求饶道:“嗬,不要,我错了,我求您了,啊……”
见状,陈梓言遂挑眉一笑,然,手却是不停的往上滑移,直至到达其浑圆停了下来……
……
似是为了让自己的行为变得合理化,他竟是卑劣的开始拿话诱哄道:“喜欢我这样对你吗?嗯?还想再进一步嘛,若想就点个头,但,点头之后可就没回头箭了哦……你,可要想清楚了,呵……”
抬头看向陈梓言,那帅气俊俏的轮廓英挺的鼻子,以及一双爱笑的桃花眼,无一不让她沉沦。
这么些年过下来,她的身边除了一个杨泽骞再无其他的男人,说实在的,她也会腻的,如今的她偏要一尝以前不敢肖想的人。
遑论,陈梓言是自她长这么大,见过的男人之中最为优秀的,她张露浓可以拥有的自己也可以。
这般想着,她终是点了点头,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直把陈梓言看的摇头轻笑了起来。
即俯下了身子欺身而至,包厢之内瞬时响起了男女间的靡靡之音。
……
一番云收雨歇过后……
陈梓言一脸餍足的穿戴起衣服,看也没看沙发上的阎璟一眼,想着,这丫头终是长大了,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半晌,缓过劲来的阎璟裸身来自陈梓言的身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欲言又止的道:“咱们以后,还能像今晚这样吗?”
说着,将脸贴在他的背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感受到来自后背袭来的热意,陈梓言立时勾唇笑的邪肆:“自然,你今晚的表现令我很满意,如此,就这一回怎么够啊,除非有一日我腻了乏了,咱们俩就彻底结束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说着,掰开阎璟抱着腰间的手,转过身子一脸淡漠注视着她。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阎璟可不是那提得起放不下之人……”说着,她一头扑进了陈梓言的怀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