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自家小姐呵斥的两名士兵,立时将昏迷不醒的陈梓言给抬了起来。
接着,将其置于其担架之上,跟着,抬起担架冲着医院赶去。
眼看着陈梓言被带离开的阎璟,于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后,随后,她也紧跟着他们而去。
……
圣心医院,
抢救室内,
随着手术的红灯亮起,黄子慧瘫软的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掩面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似是被震撼到了,更无法理解陈梓言为什么拼了命的救自己,随即,她喃喃低语的道:“陈梓言,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为什么要不顾生死的救我?即便,咱们刚谈定合作,那也不是像你这般豁出命去的理由?呵,跟我有血脉相连的大哥却一心想我死,而你……一个与我黄子慧没有血缘关系之人,却是……呵,还真的是讽刺啊……呵……”
见黄子慧这般模样的阎璟,则是双手抱臂倚靠在走廊墙上,冷眼看着她在那里掩面……
然则,她的内心深处,早已是波涛汹涌,不禁猜测起二人之间,到底在咖啡屋谈了什么?
须臾,她不由得自心底心酸腹诽的冷讽道:“陈梓言,你这般豁出命,到底是为了什么?!以你那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我可不信你会如此的好心?!还是说,你又看上了她黄子慧吗?!”
转瞬之间,似是被自己的这个念头给吓到了,遂忙甩了甩头,如今的她,哪还有平日里的杀伐果断?
自从跟陈梓言确立关系的那一刻起,她就变得不似自己了。
旋即,她的脑海中竟是突兀的想起了大姐张露浓来,不由得勾唇冷笑,揶揄起她来:“呵,大姐,难怪你会义无反顾的选择离开了他,就因为这个男人,他不是你所能驾驭的吗?!呵,可我偏不信这个邪……想我阎璟这辈子这是头一次爱上一个男人,我是不会轻易地放弃和离开他的……”
半晌,随着抢救室上方的红灯关闭,经历完手术的陈梓言即被推了出来,送入了病房休养。
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的男人,想着刚刚他还生龙活虎的,却为了救她躺在了这里,令的黄子慧不由得猩红了眼眶。
……
与此同时,另一边,
黄家,
书房,
得知刺杀再一次失败的黄子睿,直气的他将自己关进书房内发起疯来,将书房里能砸的都砸了。
他的眼眸之内泛起一抹阴郁偏执,周身上下裹挟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这般想着,他目眦欲裂的拍着办公桌案,疯狂的嘶吼道:“啊,啊,啊……好你个黄子慧,你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狗屎运啊……啊?!为什么让你一次又一次的逃过……该死的,真该死,你怎么不去死啊……怎么不去死啊?”
对于坏了他好事的陈梓言,更是恨得牙根痒痒的,如有可能他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
半晌,他强压下内心的愤怒与不甘,嘴角上扬笑的一脸嗜血的道:“陈,梓,言,你救得了她这一次,不代表你能救得了她下一次,呵……黄子慧,咱们来日方长,你且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呵……”
说罢,他发出了桀桀桀的恐怖的大笑声。
……
听闻自家媳妇遭遇了暗杀的阎斌紧忙放下了公务,一副心急火燎的开车赶来了医院。
却见她端坐于病床前不言不语的,遂一脸焦急的上前询问道:“慧慧,你,没事吧?!”
只听的黄子慧一副无波无澜,略带冷讽的自嘲道:“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人是他陈梓言,阎斌,你说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就为了保护我,他险些就丧命于此了,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我从不曾遇到像他这么傻的人,况且,我黄子慧与他非亲非故的,又哪里值得他这么做?”
说着,她的语气逐渐变得哽咽起来,眼泪更是在眼眶之中打转,但,骄傲如她,却死死地憋住,不让它掉落下来。
见她这般模样,又看着躺那昏迷不醒的陈梓言,阎斌的心中瞬时划过一抹心疼以及几不可察的妒意。
对于陈梓言这个人,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一开始对他的印象,无非就是皮相不错的小白脸。
以及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大少爷一个,后面更是领教了他的牙尖嘴利和得理不饶人。
没曾想多年不见了,他竟有如此好的身手,他对其是既抱有感激,更有着莫名的敌意。
想着他努力了这么久,都不曾让媳妇黄子慧卸下心防接纳自己,可是他陈梓言却轻松的办到了,如何不令他感到挫败。
思及此,阎斌强压下心底的那抹不适感,贴心的道:“慧慧,回吧,这里有医生和护士会照顾他的,等他醒了你再来看他也不迟嘛……”
然而,还不等黄子慧开口回应呢,却见阎璟双手插着兜,踱步走了进来:“大嫂,你就听大哥的吧,这里有医生护士会照顾梓言的……毕竟,你刚经历了一场暗杀,即便身子没大碍,到底也受了不少的惊吓……”
……
闻言,黄子慧遂冲着昏迷不醒的陈梓言柔声说道:“陈梓言,你在咖啡馆答应过我的事,可不要食言了……”
随即,她站起身子,抬腿管自己一个人出了病房,连看也没看一眼阎斌。
而她的这句意有所指的话,让阎斌与阎璟不由得一愣,阎斌对此神色淡淡的,见黄子慧走了遂紧跟其后。
而反观留在病房中的阎璟,本身就对二人在咖啡馆见面就嫉妒的不行,遑论黄子慧眼下说的这句似是而非的话了。
半晌,她凄然一笑,冲着病床上的陈梓言哀怨控诉的道:“陈梓言,你答应她什么了?!为什么啊?!你还嫌自己身边的女人不够多吗?!你居然,连她黄子慧也盯上了是吗?!呵,你们这些男人呐……还真的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呵……”
一番话说下来,那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果然,这先动心的一方,从一开始就输了!!!
旋即,她再次不甘心的嘶吼道:“陈梓言,不管你怎么对待我,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哪怕,在你的心里面,只是拿我当作无聊时发泄的物件……”
一个人,最怕的就是执念!!!
显然,如今的阎璟对陈梓言陷入了占有的执念中!
……
且说,另一头的柳晴在得知了陈梓言受了枪伤被送医院抢救一事,同样也是担忧的不行,有心想要去医院探望他,却又怕落人于口实故而踌躇不决。
唯有按捺住自心底升起的那一抹焦灼感,对于黄子睿这个垃圾,她已然是厌烦到了极点。
半晌,她挑眉勾唇,笑的一脸阴冷的道:“黄子睿,看来,我有必要加大剂量了……呵!像你这种祸害就不配在世间活着,竟还妄想成为黄家下一任家主,你做梦吧!呵……”
自从被迫嫁给黄子睿的那一刻起,亦或新婚夜被黄子睿羞辱凌虐的那一刻起,她就萌生了要弄死他的念头!
原想着,这一生既然摆脱不了他就干脆丧偶吧,再者她对未来的生活已经不抱任何的期待,若非陈梓言的出现,她已然沦为一具行尸走肉!
随即,她抬手轻抚着肚子,勾唇喃喃低语道:“孩子,等黄子睿这个狗杂碎死了,咱们母子俩就可以永远跟你父亲在一起了,你开心吗?”
想着自己再过四个月就要临盆产子,将要生下她这辈子与陈梓言的纽带,她就跟喝了蜜的甘甜。
……
且说,自打从医院回到黄家后,黄子慧一路上就紧绷着个脸,阎斌有心想要同她说什么,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嘴皮子怎么就没有陈梓言的厉害呢,不然也不会和黄子慧之间没有共同语言了。
直至,在进入卧房后,阎斌再也按捺不住他的脾气,冲着黄子慧厉声道:“慧慧,咱们聊聊吧!”
岂料,黄子慧一个眼神都欠奉,此刻的她正沉浸于自己的情绪之中,没有这个心情对话。
旋即,只见她抬手按了按眉心,接着一脸疲累的说道:“阎斌,我很累了,现在的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会,你有公务自去忙吧,有什么话等我睡醒了,咱们再来说……”
闻言,阎斌眼眶莫名的微红起来,随即,他不甘的控诉道:“黄子慧,我知道我阎斌在你的眼里不过是粗人一个,可是,你别忘了咱们如今结婚了,我们是夫妻啊,为什么,你始终对我是一副疏离的态度呢?明明你心里有事,却不愿与我这个丈夫倾诉,到底是我这个做丈夫的不配聆听呢,还是你到了现在仍旧视我为外人,不肯向我敞开心扉?我知道我比不了陈梓言那个家伙能说会道的,可我也在努力的改变自己了,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的付出呢?黄子慧,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不曾想,阎斌的这一番控诉,听在黄子慧的耳畔中,这令本身就情绪不佳的她立时被气得够呛!
这,就是她黄子慧的丈夫?不仅不能及时体会到妻子的痛,反而在这一个劲的跟她吵吵。
既然,知道她心里面有事,为何他就不能自觉的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呢?
再一个,她本就不指望他能多理解自己,可也别给原本就心烦的她来添堵啊?
思及此,她不由得蹙起了眉头,眼眸内更是染起一抹不耐烦道:“阎斌,你又在发什么疯啊?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我保持如今这样相处的模式不好吗?!不是你非要打破这个平衡的吗,怎么了?!你现在是后悔了,在这埋怨我吗?谁规定的夫妻之间,就要事无巨细的向对方说自己的事?”
看着黄子慧端的一副疾言厉色的冲着自己吼,令得阎斌只觉他整个人快喘不上气来。
想着自己贵为堂堂一少帅,从来就只有他训斥别人的份,如今倒好却被自己的妻子给训得难堪非常!
……
随着话音刚落,卧房内的气氛,瞬时变得焦灼凝重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败下阵来的阎斌面上瞬时划过了一抹自嘲。
随即,他勾唇凄然一笑道:“黄子慧,你够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阎斌太过于想当然了,呵……原以为,只要我努力了就能得到回报,如今看来,不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呵……你休息吧,我不吵你就是了……”
旋即,他转身离开了卧室,徒留给黄子慧一个寂寥的背影。
而尚在气头上的黄子慧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只觉得嫁给这种男人,让她很是丢人。
枉他还是一方少帅呢?明明二人之间就是政治联姻,就这么保持相敬如宾的过下去不好吗?
是,她之前是答应过要给他机会走进自己的内心,但也不知道他,是这么个德性啊?
转瞬,她脑中又想起陈梓言拼了命救自己的画面,一股久违的暖流袭上心头。
相比于黄子睿这个狗杂碎,她更想要的是陈梓言这样的来当她的哥哥。
这般想着,她不禁嘴角上扬,由衷一笑的道:“你已经是我的哥哥了不是嘛,再者谁规定了非得有血缘关系才是一家人呢,陈梓言,哦不,从今往后,我该叫你一声哥才对,纵使……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可经过这次的暗杀事件后,让我彻底改变看法了,你可要好好的,知不知道?至于那些伤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