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将手中的文件递交给奥托后就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主要是他也害怕。
    这一次调查花费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虽然其中有着崩坏兽太多，他们调查时受到的阻碍极大的原因，但也还是太久了。
    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调查的结果。
    那个结果让他感觉自己和自己负责的情报处的所有成员都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与他预料的一样，原本在看到他进来后心情还不错的奥托在看了那份文件后，表情渐渐的阴沉了起来。
    他的右手大拇指不断的摩挲着文件的表面，低沉着眼眸的他似乎是在思考着用什么方法才能让知道这个消息的所有人都消失一般。
    过了好一会，他抬起头，随意的对着站在一旁已经因为压力而满头大汗的负责人挥了挥手。
    见此，负责人如获大赦，立刻快步的离开了房间，生怕晚了一秒奥托就会改变主意把他直接杀死一般。
    听着响起的关门声，王凡斜眼看了一眼奥托。
    他还是挺好奇那份文件上写了什么东西的，他的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着，等待着奥托的解释。
    在负责人离开后，奥托依旧是沉默着。
    许久，他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
    王凡能够听到他轻叹了一声，而后他将文件放到了桌子上，将其推向了王凡。
    同时，他也抬头看向了王凡。
    “我的老朋友，或许我一开始就错了。”
    “哦？”
    拿起文件的王凡诧异的瞥了奥托一眼。
    “居然还有你认错的时候？看起来，这件事不简单啊。”
    王凡的手指弹了弹文件，发出一声啪的声响。
    现在的他倒是并不着急去看里面是什么内容了。
    “呵，我的老朋友。”
    奥托轻笑了一声，似是在嘲笑年轻时那个无知无畏的自己。
    “这次崩坏的源头，是数百年前的那次实验，严格的来说，是那次实验终止后被释放的孩子们的后代。”
    奥托用手撑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微低着头的他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事实了。
    卡莲最大的希望就是所有人都能够幸福的生活，希望崩坏能够被人类彻底战胜。
    而他，为了所谓的终结崩坏所做出的荒唐事，最终成了数百年后射向他的子弹。
    自诩为文明灯塔，人类守望者的他，最终却成了今天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
    这是何等的，讽刺啊。
    “侵蚀的力量附着在了那些孩子的身上，而我们却毫无察觉，黑死病结束后，整个欧洲都百废待兴。”
    “所以我下令，每个家庭都应该生育不低于五个孩子以快速恢复欧洲的人口。”
    奥托一度认为，自己的这个决定在当时是最为正确的，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短短五十年的时间，欧洲便恢复了大半的人口数量。
    只是，侵蚀的种子也在那一刻开始扩散。
    那些孩子的后代开始呈倍数的开始增长。
    如果只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后代体内携带着侵蚀的种子那到还不算什么。
    毕竟放眼整个欧洲，他们的数量还是不够看的。
    但关键在于，崩坏并不是什么遗传病，它比遗传病更为恐怖。
    侵蚀的种子就如同诅咒一般，它顺着宿主连同宿主的爱人也一块侵蚀，而后迅速蔓延向对方的整个家族。
    而在宿主死后，其尸体依旧会成为侵蚀种子的温床，只待某一个时刻彻底爆发。
    “这么说来，你确实惹了个大祸。”
    王凡一边听着奥托的话，一边翻着文件。
    如果情报没有问题，那接下来确实挺麻烦的。
    不，不是挺麻烦，而是非常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