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十七坦克旅的伊里奇中尉在旅部开完会回到自己的坦克排,惊讶的发现所有坦克手都在看着同一个方向。
他疑惑的扭头看去,结果看见很远的地方有一抹红色。
“怎么回事?”他嘟囔道。
“中尉达瓦里希,他们说是将军来了,把最后一辆重型坦克刷上了422的战术编号。”来迎接他的副排长兴奋的说,“将军要和我们一起冲锋了!”
伊里奇中尉狐疑的看着副排长:“在旅部会议上我没接到通知啊?真的要来吗?”
“红旗都挂起来了!”副排长指着远方,“你看,那红旗,跟刚刚升起的朝阳一样红!”
伊里奇中尉再次看向红旗,发现副排长说得没错,那红旗就是和朝阳一样。
他挥挥手:“别管红旗了,车长过来开会,告诉你们今天的任务!”
副排长转身一挥手:“快来,今天的任务来了!”
车长们一起跑步过来,有人一边跑一边调侃:“还有什么任务,油门踩死往前冲呗。重坦在的时候跟重坦冲,重坦抛锚了就自己冲。”
伊里奇中尉看了眼说话的人,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最好还是了解一下冲没油了怎么补给,怎么联络坦克军。”
他刚说完,另一名车长就问:“是罗科索夫将军要亲自率领我们冲锋吗?”
伊里奇中尉抬头看了眼,如实回答:“我不知道,旅部没有得到消息,你不能看到红旗就认为是罗科索夫将军亲自冲锋了,实际上将军大部分时候不会亲自上前线。”
副排长立刻接过话茬:“当他亲自上前线的时候,就意味着情况十分危险了,听说将军每次亲自上前线,参战的人都只有十分之一能活下来,但将军肯定是活下来的那个!”
这时候排教士终于忍不住了:“不要妖魔化将军!这是敌人的伎俩!要实事求是!将军亲自参加的战斗,牺牲率只有二分之一!”
“是嘛!好吧。”车长耸了耸肩,“那也很厉害了!”
伊里奇中尉咳嗽了一声:“好了,别废话了,记好今天的补给位置,无线电呼号。”
“是!”
众车长全都低头开始抄写伊里奇笔记本上的内容,而他则再一次看向红旗。
这时候传令兵骑着马跑过来:“准备出发!准备出发!”
呼应着传令兵的高呼,远处有三发信号弹升空。
伊里奇大喊:“好了,发动坦克!跟随重坦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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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多利斯科夫发现,自己要用很大的毅力,才能克制住回头看红旗的冲动。
他总感觉脖子后面在痒,必须回头才能缓解这个症状。
他的后背也感觉到刺拉拉的,仿佛在沙滩上光着背晒太阳,阳光直接灼烧皮肤。
但是当他回头,红旗只是静静的飘扬,并没有发出灼热的光芒。
搭乘坦克的步兵随军教士看他这个样子,便开口道:“这是一种心理作用,你对红旗寄托了期望,所以你的心里就一直觉得红旗在回应你。这符合科学规律,我们做过很多实验来验证这种事。”
“哦,是嘛。”波多利斯科夫点点头,但马上反问,“真的吗?这真的不是什么圣徒显灵吗?就像神箭,明明只是普通的火箭,却能追踪敌人的坦克和飞机!”
随军教士沉默了几秒,才答道:“我只能告诉你,心理学给出了解释。至于这是不是我们目前还没能解明的自然现象,我不知道。但所有的自然现象,包括神箭的制导,将来都会得到解释,科技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就能解释!”
波多利斯科夫点点头,他发现要不断的咬嘴唇,才能克制住提问的冲动。
然后和昨天一样,耳机里传来在坦克进攻横队前面侦查的轻装侦察营的无线电呼叫:“敌人坦克!我们和敌人坦克接触!敌人的数量……呃,只有30辆左右!真少!而且看起来是缴获的t34!”
(这里是侦察营把豹式认成了t34)
无线电里响起另一个声音:“不对吧,普洛森怎么会有这么多t34?”
“错不了,敌人的坦克都是垂直装甲,这些全是倾斜装甲,肯定是t34!还有那宽履带,普洛森的四号我们都见多了,哪儿有这么宽的履带啊!”
波多利斯科夫皱着眉头,向全车转达侦察营的无线电通讯:“侦察营报告前面有敌人缴获的t34!注意识别!别把自己人和敌人混淆了!”
炮手:“放心吧,敌人是向着我们冲击,车身朝着后面,怎么可能认错呢?”
波多利斯科夫:“倒也是。”
这时候,耳机里又传来惊呼:“伊万那一组贴上去了,要打火箭筒!火箭筒命中正面!等一下,好像入射角不好,敌人没有停下!”波多利斯科夫皱起眉头。
虽然步兵新装备的火箭筒有时候能不能击穿敌人非常的玄学,但t34的正面吃一发应该大概率被击穿。
无线电里已经枪声一片了,一片噼里啪啦的声音中,刚刚报告的人喊:“敌人火力凶猛,我们可能回不去了,装甲部队你们快上来!快上来呀!”
波多利斯科夫:“伊万,能不能再快一点?”
“不能了,你听听变速箱的噪音,这老伙计快趴窝啦!他没换变速箱支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别再苛求它啦!”
说话间前面已经出现敌人坦克部队的扬尘。
确实扬尘规模比起前两天那种动辄80辆以上的大股敌军要小得多,侦查部队没有说谎。
波多利斯科夫举着望远镜,想看看敌人到底是不是缴获的t34。
很快,敌人坦克的轮廓出现了。
这倾斜装甲,远远看过去确实有点像t34,但波多利斯科夫很快发现,这些坦克比t34高大,而且是高大得多,“脖子”也更粗。
他拿起无线电话筒喊:“敌人的坦克不是t34!重复,不是t34!这可能是普洛森人的新式坦克!我们要和敌人的新式坦克遭遇了!”
下一刻,普洛森坦克急停开火了。
复仇号当即中弹,然后炮弹毫无意外的被带角度的外装甲弹飞。
但是波多利斯科夫感觉炮弹擦起的火花有点夸张,便大声喊驾驶员:“伊万,你回头看看车身侧面的装甲,看看划痕多深!”
“我看了,敌人的坦克炮穿透能力比四号长管强得多!”
波多利斯科夫骂道:“苏卡不列,跟着我们的t34大队要吃亏!近卫重坦呼叫近卫十七坦克旅!敌人是新型坦克,火炮穿深更高!你们小心!”
然而普洛森人已经越过复仇号对后面的t34大队开火了。
波多利斯科夫回头,就看见两辆t34燃起大火,浑身带火的成员爬出坦克,在地上打滚。
更远处两辆t34停下来,成员正跳出坦克匍匐在地上。
敌人继续开火,炮弹不断从复仇号两边飞过。
波多利斯科夫:“瞄准正前方敌坦克,伊万,七秒急停,开始!”
坦克刹车,已经摸熟了坦克炮性能的炮手抓了个炮管晃荡的时机,直接开炮。
前方的普洛森坦克立刻中弹起火。
100毫米炮的穿透能力显然足以克制敌人新式坦克的装甲。
但敌人无视了复仇号,继续对着后面的t34群开火。
波多利斯科夫心急如焚,突然,他想起来自己还有红旗。
于是他拿起无线电,大喊:“我是罗科索夫将军!向我开炮,你们这些混蛋!没看到红旗吗?”
喊完他才意识到,敌人是普洛森人,一般不懂安特语。
但是波多斯里斯科夫并不懂普洛森语。
他正抓耳挠腮呢,两发炮弹同时命中复仇号!
伊万惊喜的喊:“敌人子啊瞄准我们!”
站在炮塔后面的步兵随军教士也大喊:“敌人看起来在包抄我们啊!他们打算围住我们!”
波多利斯科夫:“你们下车,敌人为了打穿我们肯定要靠近,你们正好用火箭筒收拾他们!记住不要打正面,有可能穿透不了!”
步兵教士:“好嘞!祝你们好运!达瓦里希,下车!”
步兵齐声呼应,精神抖擞的跳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