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悠认同的点头。
“哦对了,我师弟的信。”抬手编出一封信,递给对面的衢玄子。
“兆恩?”
“恩。”兆悠点头。
“他不是去云长阁了吗?”打开信件阅览内容。
“所幸,他晚到了半日,才侥幸活了下来,我怀疑啊,这次二魔没有出现,正在这个原因,此事事关重大,召集众仙门共同商议才好。”
衢玄子想到什么,说道。
“可我听说,赤霄宗的岑掌门在云游之中,不知会到什么时候。”
兆悠回答。
“恩,岑掌门是除魔卫道的急先锋,接到消息就会赶过来的,老衢,我今天找你还有一件事情。”
衢玄子闻言看向他。
“不虚真人让我去弱水河畔,说东南方有异兆,还特意说此事一定要我亲自前往,我应之到那,结果就捡了个人回来,不知此行所得,是福是祸啊。”
…………
逍遥宗————
假装晕倒在弱水河边的澹台烬,装作刚醒过来的样子,眼中迷茫的看着周围陈设,随后撑起身体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
这就是逍遥宗,风景不错。
对了,我被兆悠带回来之前,发现弱水河里有个发光的东西,飞出水面就对着我注入力量。
那柄黑努,在般若浮生里,不是寂烨那坏批的魔器吗?怎么找上他了?
正当他准备出去观察一下逍遥宗,就看见一个穿着仙门衣服的男弟子跑过来。
“仙友,你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一声。”
澹台烬面无表情的看向男弟子问。
“我为何会在此处?”
男弟子憨厚的笑着回答。
“哦,是我师父把你捡回来的。”说着,骄傲的扬起脑袋继续说。
“我师父啊,是逍遥宗的掌门,他是仙门中啊,大名鼎鼎的兆悠真人,你可真是太幸运了!”
“我已施法降下九天甘霖,加上有这护心鳞庇佑,用不了多久,这里将成为一处,仙灵充沛的所在,此地山脉环绕,凹谷之中日月不照,便叫它不照山吧。”
这……就是我前世留下的不照山。
澹台烬走到高处,望着夕阳西下的黄昏,心中千万种情绪波动。
“小子,你醒了。”
身后传来一道陌生的中年男子声音。
澹台烬转头望向声音来处,只见一身仙风道骨,头发花白,却没有一点老态的男子,以慵懒的蹲在地上的姿势闪现出场,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
“都不感谢一下你的救命恩人吗?”
澹台烬注视眼前的人,想起这是黎苏苏放的画面里,被她叫做兆悠伯伯的人。
是他。
看来黎苏苏是活在这个时代啊,却因为魔神灭世,不得不去五百年前消灭我。
“多谢搭救。”弯腰颔首道谢。
“我还有要事要办,告辞。”
嘴上说着想走,实际脚都没动,就等着兆悠留下他。
果然,兆悠不想他走,酒壶塞子弹到他腿上,令他身形一晃蹲下。
“先别着急走啊。”
兆悠站起来走到澹台烬面前,弯腰看着他。
“你这样来去匆匆,不会是想去幽冥川吧?”
澹台烬翻了个白眼,谁想去那破地方。
“你可知晓这弱水之门,每五百年才能打开一次,就算你能走到弱水之畔。”蹲在他面前。
“你又如何,打开弱水之门呢?”
澹台烬不管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直接顺着他的话往上爬。
“我不能留下,我必须要找到她。”
兆悠一听,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问道。
“你不会是想去捞元神吧?”
这可不行,兆悠当即开始思想教育。
“人死不能复生,她都已经死了,你把她元神捞回来又有何用呢?”
澹台烬要是能说实话,绝对会说,很有用,可以当个小玩意送给阿禾解闷。
兆悠见他还是不为所动,一个定身咒下去。
“你小子还真是头倔驴,不虚师叔祖传信于我,叫我去弱水边捡人,我还以为能捡到多大的宝贝,哎,怎么就捡回你这么个赔钱货。”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澹台烬。
“为了救你,花费了我多少逍遥宗的天材地宝啊,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拍拍屁股就想走啊?”
“那你要怎样?”装作伤心的样子。
“如果找不到她,我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兆悠站起身,拍他肩膀解除定身咒,伸手把澹台烬扶起来。
“罢了,就当我做了赔本买卖。”抬手施法检查一下澹台烬的身体。
“我兆悠善始善终,你小子若是一心寻死,也得等出了我逍遥宗的山门再去死。”
澹台烬后头一夜,这是不走也得走了,不然就要暴露他想留下的心思,抬脚向山门走去。
兆悠站在原地,看着澹台烬背影远去,也不挽留,旁边一直站着充当背景板的男弟子开口问道。
“师父,真的就让他这么走了?”
“放心,他离不开这里,最终还会回来的。”兆悠胸有成竹的回答弟子。
走到半路,路过一群弟子切磋,听着传来一声声叫好声,澹台烬停下脚步观望。
这应该就是阿禾跟他说过的仙门日常了,眼下还得想办法留在逍遥宗,做眼线才是王道,离开这里容易,可接近黎苏苏就难了。
走着走着,澹台烬鬼使神差的走到包围圈外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道剑气打倒了对面的弟子。
“承让了。”
那弟子丝毫不觉得输了有什么,自信的说。
“师兄,这次败了还有下次,我早晚战胜你和你的着鲲剑。”
杀是说完礼貌行了一个仙门礼仪,叫上后面的弟子。
“走。”
“走吧,走吧。”
待到人群散尽,澹台烬看着那道身影转过身,眼神震颤,脑海不自觉回想起,小时候在盛国为质的记忆。
“澹台殿下远离国都,到我盛国做客,是为了两国邦交,我们当以礼相待,怎可如此肆意欺凌?”
“从前盛宫之中,你我一为皇子,一为质子,云泥殊路,又一载,未料兵戎相向,终成家恨国仇。”
“我要你下旨,退兵止战。”
“到而今,你我相隔的,应当是生死之界了。”
“凛知兄不忍我赴死,唯死去,方可解脱,今,谢兄成全。”
从回忆中回神,情不自禁喊出那个名字。
“萧凛……”
公冶寂无没听到澹台烬的小声低语,转身欲走。
见状,澹台烬抬头喊道。
“萧凛!”
公冶寂无转头看向他。
“兄台面生,也是逍遥宗的弟子吗?”缓步走到澹台烬面前。
“不知,该如何称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投胎转世了吗?怪不得看我,全然一脸陌生。
公冶寂无一愣,疑惑不解。
“我?呵,这位兄台怕是认错人了吧。”抬手做拘行了个仙门礼仪,自我介绍道。
“在下公冶寂无,是衡阳宗掌门座下大弟子。”
“公冶寂无……”澹台烬喃喃。
…………
澹台烬和公冶寂无相伴走在路上,说笑着。
“原来如此,既然兄台对此地不熟,我便多送你一程吧。”
“实不相瞒,公冶师兄,你与我多年前的一位旧友,神貌颇为相似。”
公冶寂无礼貌的笑着。
“不知公冶师兄,是何方人士?或许你们之间有些渊源。”
说到过去,公冶寂无舒展的眉头一皱,迷茫的说。
“我是……不虚真人收养回来的,此身从何处而来我也无从知晓。”
又是这个不虚真人,既然能知晓自己在弱水河畔,又收养这个和萧凛一般无二的公冶寂无,恰好过去记忆全无。
怕是知晓他来此目的,看来得见他一面试探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