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
    两枚黑色令牌从斯科特伸出的手掌中落下，而他本人则看着右手的血液，惊恐又不甘地跪倒在地面。
    没有手掌的按压，血液喷涌而出，于黑暗中绽放出一抹殷红。
    东昀捡起令牌，从容不迫地走向南离。
    百人方阵立刻分裂成两部分，让出一条通道。
    南离接过两枚令牌，还没来得及看，一转头，面罩黑纱的少女正站在她身前，距离不超过两米。
    “欢迎光临杀戮之都。”黑纱少女躬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倒在地面的斯科特。
    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惨白的女子，南离的嘴角抽了抽，险些保持不住笑容。
    这妆容，这风格，真是独特。
    “我是您二位的讲解员。”
    “不需要。”说话的是东昀，“让开。”
    南音已经将杀戮之都的基本情况告知她们，不需要一个陌生人讲解。
    少女显然有些意外，“在十二个时辰内，我不但可以为您解答一切问题，也可以保证二位的生命安全。十二个时辰后，这里就是您二位生活的地方。二位确定不需要吗？”
    南离捏着令牌挥了挥，“你很碍事，不要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话都说到这份上，黑纱少女微微欠身，瞬间消失在原地。
    南离手里的两枚令牌分别写着“九四一四”和“九四一五”，她留下了前者。
    在蓝星，数字总是被赋予一些谐音意义，南离原本是不信这些的，四方、四象、四季，这个数字明明很好，和“死”有什么关系？
    但她还是不敢把“就是要死”给东昀。
    “去地狱杀戮场？”
    东昀接过号码牌，“好。”
    两人朝内城走，像是有地图一般，路线准确无误。
    东昀的黑衣在整体呈现暗色调的杀戮之都内并不起眼，但一身红衣的南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南离的赤眸一如既往地明亮有神，朝气蓬勃的样子与“堕落”毫不相关，却又不会显得格格不入。
    她就像火焰，能带来生机，也能带来毁灭。
    “哪儿来的姐妹花，细皮嫩肉的。”
    角落中传来窃窃私语，但杀戮之都的外城不允许随意杀戮，集中在南离身上的视线虽多，到底没有人敢动手。他们不是畏惧眼前这两个女人，是畏惧杀戮之王的权威，不敢违背规则。
    杀戮之都的内城，才是真正没有规则的地方。
    足足走了半个时辰，两人才看到内城的大门。一经踏入，她们立刻就感受到内城和外城的不同。
    如果说外城是充满静寂与死气的贫民窟，那么内城就是混乱而疯狂的杀戮乐园，光怪陆离，人类如野兽般恣意妄行。
    “一进来就能感受到体内的杀意翻涌，感觉像是经历兽潮的那些年。”南离指的是曜日岛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两族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敌人。
    “没有秩序，人与兽并无区别。”东昀从魂导器中取出几枚崩雷弹，时刻留意周围的人影。
    进入内城后，周围这些人类就明目张胆的多，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以及企图。
    堕落者或孤身一人，或三五成群，从各个方向聚拢而来。
    南离不怒反笑，十分友善地提醒：“小命只有一条，可要想清楚了。”
    没有人回应。
    距离两人最近的堕落者已经准备发动攻击，东昀手腕一抖，两枚崩雷甩出，“轰隆”两声炸开一滩血雾。
    烟尘散去，地面只有零星几片碎布，原来站在那里的堕落者尸骨无存。
    再看南离，明明是和方才一模一样的笑容，落在旁人眼里却异常可怖。
    东昀手握崩雷，声音毫无起伏：“五米以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