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香这话说的狠绝,说完之后更是痴痴的笑了起来,笑得劫后余生的苏泉心底发寒。
他正想抬手推开身上这个疯子,却听云香又道:
“你知道么?我之父母视我为财产,我从出生起便被精心养护明码标价,我是被他们卖给你的!”
见苏泉怔怔的看着自己,云香又笑了:
“既然是财产,那我便要做那最珍贵的宝石,做别人求而不得的明珠,即便是商贾之妻也要是最出息的商贾之妻。”
“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香并不在乎苏泉插话,而是自顾自道:
“可你呢?你们苏家顽固保守,就只知道守着你们那一亩三分地,几十年的营生却还不如别家几年。所以我选了陈谦,因为他比你更有用!你们苏家的方子留在你手里也是浪费,何不给他使去?”
“你,你这贱人!”
苏泉还在骂贱人,云香却半点不觉得自己贱:
“我追求更好的活法有什么错?与其受你那迂腐爹娘的管制,我在陈家过得可太舒心了。你大可问问桦儿,他到底喜欢你和陈谦哪个爹?”
“啧,他一定喜欢陈谦……”
苏泉已经被云香这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谁知云香却又峰回路转道:
“要是桦儿是陈谦的孩子就好了,他那脑子就不会跟你一样木,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只知道伸手要。”
苏泉顿了顿,虽知道云香这是在骂他蠢,心中却又有了一丝根本不该有的期待。
难道……
“你知道么?要不是桦儿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舍不得,陈家又非要有个嫡孙才可能让我进门,我是断不会带他走的。而且陈家那么大的家业,我做了那么多,怎么能让那些银子便宜了旁人?”
相处多年,苏泉对云香的精明势利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他也知道云香说的这些话,她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可我做了这么多,眼看女儿可攀高门,桦儿也能借此议上一门好亲,日后说不得还有入官的机会,你们苏家却突然跑出来搅合!”
云香渐渐和缓的脸色再度变得凶恶,眼看便又要伸手去掐苏泉的脖子。
“你说啊,你们苏家既有这般好的方子缘何不早拿出来?你瘫了这么些年,你那老娘却等你要死了才一鸣惊人,她若早如此我还用得着带你儿子另寻高枝儿?”
被云香一番质问,苏泉脸上的怒也渐渐消下去。
因为此刻云香问他的话,也正是他想问他母亲的。
想当初他爹得知方子被偷急火攻心,苏家生意一下子倒了大半,他一边要料理家中丧事,一边还要经营铺子。
他不止一次求他老娘想法子,可他老娘呢?
她竟看见他就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一气之下中风在床。
可现在呢?
现在蒸蒸日上,各色新香露频出的苏家又算什么?
为何这新方子他一点不知,他妹妹与外甥女却可以亲自经手?
他想不明白。
见苏泉果真开始深想,云香也终于一点点收起了眼中的疯狂。
“苏泉,我云香对不起你,对不起你苏家,我死在陈家也无所谓。可桦儿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如今还因为你那外甥女得罪了旁人,俨然成了个废人……”
眼见云香红眼哽咽,苏泉的面色也又难看起来。
到底是朝夕相处多年的女人,这一瞬间他心里还是有几分触动的。
“桦儿废了,他废了啊!若是让他继续留在陈家,陈家必不会有他的容身之所,陈谦很快就会纳妾,陈家也会有新的孙少爷,他不能没有你这个爹啊!”
似乎是怕苏泉不信自己,云香很快便起身给苏泉磕头,不过几下便砸的额头上满是鲜血。
似是还觉不够,她还自己抽起了自己巴掌,那股子狠辣劲儿让凤曦都不由的侧目。
“啧,这年头没点儿技术还真当不了渣男渣女。你看看人家,你要是有这演技别说脚踏四条船了,就是十……”
抬手捂住凤曦吧嗒吧嗒的小嘴儿,祁霄直接从后面将人环在了怀里。
“您可饶了我吧,就您这一条船都够我受的了……”
这边的凤曦与祁霄还在讨论船,另一边云香与苏泉已经进展到了可以好好说话的程度。
因为云香在疯狂自残之后,又开始赌咒发誓愿意帮苏泉报复陈家,甚至表示会在他报复完陈家后自戕谢罪。
而她就一个要求,希望苏泉照顾陈桦,在陈家倾覆之后让陈桦进苏家的门。
且她还咬死了陈桦真是苏泉的儿子,并愿意让二人滴血认亲。
想当初苏桦改名为陈桦时,都没有与陈谦滴血认亲。
因为云香当初做的太绝了。
她偷了苏家秘方,气死了苏家老太爷,义无反顾投靠了陈家,所以陈家人根本就没怀疑过陈桦不是陈谦的种。
毕竟陈家让云香这个二嫁女入门的条件之一,就是陈桦是陈家嫡孙。
而云香为陈谦与陈家做的事可以说是斩断了自己所有退路,说陈桦不是陈谦的种外面都没人信。
直到此刻……
“你此话当真……”
苏泉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二十年过去,他已是人到中年。
若是别人兴许还有余力,可求个老来得子,然他这身子他自己知道,他这辈子怕是都不可能有第二个儿子了。
而等他百年之后,苏家的家业要留给谁?
难道留给他那外甥女,一个不过寄居在他们苏家的外人?
很显然苏泉是很想有个儿子的……
眼见苏泉同意滴血认亲,演了这么久的苦肉计,把所有路都铺好了的云香立刻拿出两个黑斗篷,两人穿上便出了小宅的大门。
趁着夜色,祁霄与凤曦一路跟到了陈家一处私宅,并在宅子里瞧见了早等在此处,却在见到苏泉时一脸惊恐的陈桦。
很快苏泉便与不可置信的陈桦滴血认亲,水是苏泉亲自接的,刀也是他亲自下的,连两人的血都是他挤出来的。
而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与陈桦的血竟真的相融了。
那一刻苏泉喜极而泣,云香得偿所愿,陈桦惊异又惊喜……
唯有凤曦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只装着水的碗,把她与祁霄的血一人挤了一滴进去,然后看着融了的血道:
“你说我俩这该是父子还是母子呢?”
祁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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