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贝希摩斯仅仅是付出一伤的代价,就把三台战争巨像给全部摧毁。
如果没有了战争巨像,还有什么可以打败皮糙肉厚,力量强悍的贝希摩斯?
“我们的魔法战力呢?首席魔导师呢?”
“只要有人拿出魔法道具,或者是魔导师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就会胜利的,敌人立马就会灰飞烟灭的。”
“但是他们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你没看到那光柱吗?把王宫整个蒸发了,他们都和王宫一起灰飞烟灭了!”
“草!”
这下脆了。
人们似乎都有一种奇怪的思想,如果存在一个强敌,或者是失败的颓势的时候,总是喜欢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某个能人,或者是一些武器装备上。
比如说,走到末路的洗头老和纳粹德国,总是期望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胜利,来改变自己的颓势,或者是寄希望于各种“奇迹武器”,来扭转乾坤,或者是只要史坦纳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就算市场花园行动大捷,阿登森林也不能算失败,东线的每一步推进都让苏联红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依然挽回不了第三帝国最终的败亡。
咳咳,扯远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群精灵守军们,也是寄希望于自己高大英勇的战争巨像,藏在宫殿地底下的各种宝具,或者是寄希望于一个两个魔法大能弹指之间让樯橹灰飞烟灭。
然而,当这些东西都不存在的时候,他们该怎么办呢?
这就是目前,城墙守军面临的问题。
预料之中的一个魔法道具转变局势并未发生,魔力强悍的首席魔导师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连同着他们的女王一起下地狱去了。
彻底完了。
绝望如同传染病一样迅速传播到了整个守军内部。
有的守军开始脱下自己的盔甲,藏匿自己的面容,寻找自己早就发现的开小差漏洞,试图逃跑。
有的人,双手抱头,痛哭流涕,精神完全崩溃。
还有的人如同失心疯了一样,大骂着以不可阻挡之势走来的贝希摩斯,以为自己可以用语言将它们碎尸万段。
令人讽刺的是,就在两百年前,他们的祖先还在同一个地方战斗,城墙下堆满了魔物的尸体,巨大的飞龙和贝希摩斯,远超今天的数量,一齐袭来。
然而当时的守军,视死如归,没有逃避、没有恐惧。
没有宝具、没有魔法大能,这些东西被优先调往了前线,和克伦威尔王一起,与魔人达沃斯一起作战。
这群守军早就忘记了自己祖先的智慧,贝希摩斯的弱点在眼睛,只需要将魔晶炮转化为光能量魔法,发射一束激光,精确的击中,或者是覆盖贝希摩斯的眼部,就可以对其造成无比巨大的伤害。
但是锈蚀的火炮、失效的阵法、失传的法术、斑驳的城墙、懦弱的士兵。
仅仅是两百年结界下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生活,就将一个古老骄傲强大的种族,腐蚀堕落成这个样子。
贝希摩斯逐渐来到城墙前面,在这一路上,早已士气崩溃的守军陷入混乱,它受到的攻击几乎屈指可数,也无法对它造成伤害。
“嗷吼!”
贝希摩斯举起拳头,重重的,一拳挥砸在城墙上。
“逃啊!快逃啊!”
这一拳还未挥出,守军的士气便彻底崩溃,无数的士兵立马逃窜,有的从城墙顶上一跃而下,甚至都忘了自己可以释放缓降魔法,落在地上,摔成了肉泥,踩踏事故频发,秩序彻底丧失,还有的人甚至将火炮撤掉,直接试图从炮门中钻出,结果被卡在里面,好不狼狈。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些损失,守军的损失,居然是出自于无秩序的踩塌混乱,而不是英勇的死在战斗中。
贝希摩斯的巨拳狠狠地砸在城墙上,它的拳头和城墙的防御阵法发生亲密接触,一瞬间,一道道白光迸发出来,巨大的力道如同碰到了柔水一样被化解开来。
而城墙上的法阵,呈现出一种彩虹的七彩颜色,忽明忽暗,隐隐约约有一种病态在里面。
咚——
又是挥出一拳,这一拳的力道甚至更低了一点,但是和城墙的法阵接触的时候,仅仅是一瞬间,那彩虹的光幕立马如同玻璃一样破碎,化为无数光斑,渐渐消散。
斑驳的城墙失去了保护,贝希摩斯的拳头顺势继续挥向了城墙。
轰——
城墙立马被击破一个大洞。
随后,是第三拳、第四拳......
斑驳的城墙、年久的城墙,如同被小孩子摧毁的积木一样被贝希摩斯拆掉。
这拆迁效率,多少也得得个奖。
“大人,城墙,被击破了。”
安格尔自然不需要别人提醒,他自己就能看到发生了什么。
当贝希摩斯锤破城墙,城墙的缺口漏洞被一拳一拳砸开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差一点双脚一软,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啊啊啊啊,我不能倒下,现在只有我了,如果我倒下了,一切都完了!”
此时,长空呼啸划过几只铁鸟,掀起的气浪和声波几乎能把人掀翻,耳朵震聋,几声巨大的爆炸声从远处的城市传来。
“那动静......是楚弦!”
安格尔挣扎着,拿起了对讲机。
“楚弦,这里是安格尔,我们顶不住了,刚刚的爆炸是你搞出来的吗?我们需要支援!”
过了一会儿,对讲机那边传来楚弦熟悉的声音。
“支援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