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算到了?”方鹏程难以置信地叫道。
眼前的巴司刻就像是摸清楚了他的底牌一样,无论他拿出怎样的实力,对方都不为所动,从容不迫!
“算到什么了?”巴司刻轻蔑一笑,“我从来不需要算计任何人!”
他向前一步跨出,猛烈的威压不断蔓延。那是一种强大,一种简单的强大,一种不需要任何算计的强大,一种蔑视一切的强大!
【凛冬已至,主宰万物。】
巴司刻口中发出了低沉的声音,这声音跨越了风雪的阻隔,说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随后他升入半空中,风雪迷人眼。空用力看着天上的高傲之姿,心中有些紧张:难道他这是要开大招了?
方鹏程错愕地站在风暴的中心,冰霜在他的周围不断地凝结,最终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囚笼,死死地困住了他。
“刺啦——”
链锯朝天一指,尖啸从天而降。在空还未能看清楚的风暴顶端,一个无比巨大的冰霜棘轮呼啸而下,切开了下方的一切。
数秒后,一切归于平静。
巴司刻身上的战衣不再闪烁,【沉默】的压制力消失。
待风暴散去,方鹏程浑身是血,意识模糊,躺在地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至于同行的二人,早已陷入深度的“睡眠”。
简单的操作,直接将方鹏程秒了。
“好了,人都解决了,我们该上路了,空。”巴司刻拍拍手,轻松地笑道,却并未解除限制解放的形态。
空点点头,压下心中的惊叹,重新戴上墨镜,准备跟着他一起离开体育场。
迈入安全区的势力内,五方就不可能再展开大范围的追捕,他就可以获得短暂的自由了。实在不行,他或许可以去天安基地势力范围内避一避,倪焱还欠他一份人情。
只不过,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安全区势力态度中立的前提下——
巴司刻与空抬头看去,只见高高的观众席上,突兀地出现了五个人。
一眼望去,地位最高的,被其他四人簇拥的那一位,正端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二人。
她一袭轻巧的礼服,礼服上挂满了鲜艳的丝带与五颜六色的铃铛,在寒风中发出了悦耳的响动。
衣带飘动,发饰细舞,少女眼睛一闪一闪地,散发着真正天真无邪的光芒。她精致可爱的容颜上刻满了轻松写意,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过年喜气洋洋的欢快气氛。
“操了,怎么遇到她了”巴司刻暗骂了一句。
“她是谁?”空问道。他很好奇,眼前被四人围在当中的天真女孩,为什么能让巴司刻都感到头疼?
“东方梦雅!”巴司刻耸耸肩,眼睛转来转去,开始思考其他对策。
“东方梦雅?”空一愣,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了看台上最显眼的,像是小吉祥物一样的美丽女孩。她就是东方天的女儿?
空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复杂,夹杂着淡淡的嫉妒。凭什么同样是太平州势力领袖的女儿,东方梦雅可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白草园甚至被当成战斗与立威的工具,即用即弃!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在那高高的看台上,东方梦雅的脸色很快就拉了下来,非常不满地看着司徒阳。
“公主大人有什么问题吗?”司徒阳装傻充愣。
“你说有什么问题?你们的市长,就是让你们来迎接这两个人的?”东方梦雅抬高了音量,站在地面上的空和巴司刻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是呀。”
“这两个人!”东方梦雅被司徒阳的反应气的噎住了,“这两个人是太平州,头号通缉犯,和二号通缉犯!我爸爸就让你们来接他们?”
“嗨呀,市长的意思是这样的没错。”司徒阳连忙解释道,“这两人可不简单,他们不过是多杀了一些无辜的人而已……”
看着东方梦雅逐渐涨红的脸色,司徒阳非常识相地闭上了嘴,瞥向别处。只不过,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够了。”东方梦雅声音发冷,稍微了解她的人,就知道她此刻是真的生气了。
其余四人不说话,默默低下了头。
“逮捕他们。”东方梦雅说。
司徒阳作大惊状,叫道:“万万不可啊,公主大人还是再想想吧,这可是东方市长的意思啊。”
“你们不做,那就我来。”东方梦雅说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下方大喊道:
“下面的两人听好了!”
巴司刻没什么反应,空则是面色一变。
“你们两个恶棍!速速就地伏法,接受天意正义的审判!”东方梦雅正色凛然,看着下面两人的眼神中闪着一丝憎恶。
“操,天意?”巴司刻仰头大笑,“哪个天?”
他指着天上,面罩下的神色相当轻蔑,“无论是他东方天,还是这老天爷,都没有资格审判我!天从未公平,又凭什么自诩正义?”
说着,巴司刻暴喝一声,周身的气势再度磅礴涌现。
司徒阳脸色大变,死命压下嘴角的笑意,拦在东方梦雅的身前,低头躬身道:“公主大人说的是,我们这就逮捕罪犯,不劳您动手!”
其它三人纷纷点头。笑死,要是东方梦雅真的自己动手,被打伤了,他们谁能承担这个后果?
四道身影跳下高台,呈菱形将巴司刻和空包围住。
真是不巧,幸运的天平并没有向空这一方向倾斜。安全区并没有保持中立,而是完完全全的敌对。
空眼神有些悲哀的朝着天上望了望。透过墨色的镜片,原本就无光的天空此刻更是黑得让人心里发毛。
打吗?面对司徒阳以及他带的三人,空不清楚巴司刻能不能打得过。
就算打得过,看台上还坐着一位实力不详的活爹,要是司徒阳他们战败的话,估计活爹身后那尊大神,东方天,就能瞬间赶到战场。东方天或许不会自己单独过来,他会带着安全区的其他玩家一起来。
到时候,就算是插翅也难逃了。
失误了,大失误。原本空以为,这体育场是自己逃离封锁的通道,可没想到,对面玩了一次瓮中捉鳖,体育场变成了巨大的瓮。
“巴司刻,不能打,我们快走!”空低声说道,“我们现在以最快速度离开这里,换个方向去天安基地境内吧。”
“人太多了,我能跑你不一定能跑得掉。再说了,如果天安基地的态度跟安全区一样呢?”巴司刻反问道。
空沉默两秒,叹气道:“要真是那样,死了我也认了。妈的,一个玩家在这么大的一片地方居然无处可去,也算是没白活。”
巴司刻意味深长地问道:“你说,限制解放为什么是以战衣的形式,也就是这通身的金属战甲?它为什么不可以是更强力的武器,或是工具?”
空摇摇头。他光看到那些玩家限制解放后流光溢彩,华丽而又强大,对于为什么限制解放会身穿金属战甲还真没考虑过。
“在我被卷入这场游戏之前,我原来生活的那个地方,有些国家的政府甚至容许公民佩戴枪支来自卫,但他们不可以私藏防弹衣或者甲胄,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巴司刻不等空回答,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一旦披上了甲胄,性质就变了!”
“拿枪的或许不是士兵,但穿铠甲的一定是战士!”
“不会有和平的民众身穿盔甲在街上晃悠。铠甲,盔甲,皮甲,或是防弹衣,这些‘甲’,代表着战斗,代表着守护或是变革。一旦它们出现,就意味着斗争的发生!”
“原来如此,受教了。”空点点头,他认为巴司刻说的非常有道理。
“哈哈哈哈,所以,穿甲可不是让你自卫或是逃跑的,而是用来战斗的!”巴司刻又笑了,“既然如此,何不在这里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
说着,链锯轰鸣声再度响起,巴司刻周身产生巨大风暴,将包围的四人完全卷了进去。
看样子,他是打算一个人将这四人都解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