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爸爸让他进来,并不是为了展示他的能力,而是为了让他多听、多看。
另外,林尘估计朱爸最后也会征求他的意见,作为一个小小的评价。
所以他听得很仔细,不然到时候说不出话来,不但自己会为难,朱父也会为难。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两个字——缺钱!
林尘不知道朱父以前是什么级别,但从他们的说法来看,徐部长应该是朱父的副手。
朱爸爸的精力似乎比一般的全职员工还要大,甚至对整个经济调整的走向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两者的差别并不是太大,只是侧重点略有不同。
徐部长更多地考虑的是自己部门的利益和发展,而朱爸爸的立足点则高出半个层次。
最后的结果是徐部长要钱,朱爸爸不给,这让林尘有些失望。
本来他觉得这个级别的领导在讨论问题的时候一定要更有尊严一些。
但事实上,朱爸爸和徐部长都直言不讳,说的是实话,甚至偶尔会说几句脏话和家乡话。
尽管如此,林尘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过了半个多小时,徐部长才放弃。
不是朱爸爸说服了我,而是我真的没有钱!
朱爸爸看着林尘,平静的说道。
“小林,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徐部长也略带审视的看过来。
林尘早有准备,所以并不意外,他平静地说。
“现在,很缺钱!”
朱爸爸挑眉。
“就这些?”
徐部长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林尘继续说道。
“资金枯竭,现有产业难以产生利润,投资难以为继。”
这时候,朱爸爸和徐部长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刚才讨论的,都是钱的事,只要有耳朵,就知道缺钱。
但林尘得出的结论却很感人,尤其是朱爸爸,他是目前为数不多的真正了解每年有多少人陷入困境的人之一。
朱爸爸严肃起来,沉声说道。
“你觉得我们能做什么?”
这话一出,朱爸爸先笑了,一旁的徐部长也笑了。
这么多专家、领导都束手无策,林尘这样的年轻人能做什么呢?
不过话虽如此,现在已经不是工作时间了,而且林尘也不是他们的下属,咱们就聊聊吧。
果然,林尘摇了摇头。
“朱叔叔,你这是想强迫别人做难事啊!我能怎么办?”
朱爸爸笑了笑,却也轻松了,完全没工作了,摆摆手说道。
“小林,你不用担心,哪怕只是闲聊,也尽管说吧。”
林尘看着两人,想了想,说道。
“具体的方法,我的了解和经验有限,所以说不通,但总的来说,我确实有一些想法。”
朱爸爸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如果林尘具体说点什么,哪怕是幼稚、不成熟,他也不会这样,毕竟,他是个年轻人。
但林尘总是说自己是“位高权重”,这让他显得有些过于野心勃勃。
但既然徐部长在场,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先听着。
林尘敏锐地注意到朱爸爸皱起了眉头,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只好抽空说道。
“我读了诸葛亮的《隆中对》,感觉最重要的其实是四个字。”
朱爸爸又皱起眉头,心里更不高兴了,原因是林尘说话太大声了。
“隆中一对!”
诸葛亮的千古名诗为三国的政策和方案奠定了基础,全书共六百余字,字字精妙。
一旁的徐部长则比较乐观,林尘好歹也不是他的女婿,好事坏事他都能应付。
同时,我也有点好奇林尘接下来要说什么。
发现朱爸爸心情不好,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于是他继续道。
“哦?那你告诉我,是哪四个字?”
林尘伸出手,张开四根手指,一次一句话。
“世界正在改变!”
朱爸爸眼神一凝,缓缓念道。
“世事变迁,则命将领荆州大军,至宛、洛,将领带路,造福州民,从秦川而来。”
“世界已经改变了!你是说我们现在必须等待世界改变吗?”
“是啊!”
林尘斩钉截铁的说道。
“当今世界,两大集团,一东一西,由于历史和意识形态的原因,我们本来就处于第三方地位。”
“但这绝对不是常态,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下去,在未来两大集团竞争的年份,一旦有人处于劣势,他们必然会缓和与我们的关系,也就是所谓的“与者联盟,以弱攻强”。
朱爸爸和徐部长都陷入了沉思。
相比之下,徐部长更多的是一个技术官僚,不像朱爸爸那么震惊。
十多秒,三人都沉默了。
直到朱爸爸问。
“那你觉得最后会在东方还是西方呢?”
此时,他的眼中没有一丝不满。
因为林尘确实表达了他独特的观点和见解,而且他并没有太大的野心或野心。
林尘想了想,说道。
“朱叔,张叔,我觉得在西边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朱爸爸挑眉。
“为什么?”
林尘道。
“俗话说,好马不回头。以前我们和东方关系很好,最后却分道扬镳,双方都怨恨不已。除非一方遇到剧变,或者面临生死存亡,就很难再团聚了。”
朱爸爸和徐部长异口同声地点点头。
他们亲身经历了与北方的蜜月期,以及随后的敌意,感受更加深刻。
曾经存在的“兄弟情谊”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林尘继续说道。
“看看西方,那些资本家没有底线,没有原则。”
“所以当来和我们交朋友,西方没有感情障碍,再加上越南战争期间,美丽的国家遇到了大麻烦,当他们无法坚持下去时,面对东方就会处于劣势。”
“那么他们自然会想到和我们联手,作为回报,一些多余的资本就会转移给我们,解决我们经济发展资本不足的问题。”
说到这里,朱爸爸和徐部长再也掩饰不住震惊了。
且不论林尘的观点是否正确,至少这个说法在逻辑上是自洽的。
半小时后,朱婷送林尘出去,徐部长也提前离开,家里只剩下朱爸爸和朱妈妈了。
朱爸爸嘴里哼着小曲。
朱妈妈忍不住问道。
“哎,老头子,你刚才在书房里说什么了?你还唱了《定军山》呢。”
朱爸爸这十几年就养成了这种风格习惯。
心情好的时候,我就会在家里哼几句京剧,我特别喜欢马连良先生的《定军山》。
朱爸爸笑道。
“别说了,小林肚子里有东西。”
朱母愣住了,不相信这话是从丈夫嘴里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