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婉婉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
    半晌后，才叹了口气说：“你如何会去的那里？”
    “你先告诉我，你为救他们两人，到底杀了多少人？”苏云洛问道。
    晴婉婉转过身去，背对着苏云洛：“多少人？我也记不清了！很多很多吧。”
    “还需要多少人？”
    “我也不知道……”
    苏云洛心情也很沉重：“婉婉，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说得倒是轻松。无痕好不容易活过来，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他再死一次？还有十七，你能做到让他重新停止呼吸？你能做到亲手杀了他？”
    苏云洛：“他们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别人也有爱的人和爱她们的人呀！我们不能那么自私！”
    “别人怎么样，干我何事！反正我只要我的无痕活着，为了无痕，我做什么都愿意。”
    “婉婉……”
    “苏云洛，你不必再说了。你若不忍心，我可以让你把十七带走。其余事情，你最好别多管闲事。”晴婉婉直呼她名字，当面跟苏云洛撕破了脸。
    “来人，去把十七带来跟她走。不送！”
    说完，直接用内力将苏云洛逼出房间。
    袖子一甩，房门重重关上。
    其实事情变成如今的局面，苏云洛也很难过。
    难过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难过自己却帮不上一点忙。
    没过多久，十七就被带来，已经被安顿在马车上。
    “请吧。”
    月灵村的人对她做了个手势，请她离开。
    苏云洛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想说什么，可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保重。”
    最后，只说出了两个字。
    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其实，自己是最没资格责备晴婉婉的。
    她替自己救活了十七。
    那么她手里的人命，也有自己的一半。
    带着十七、十八去跟大家汇合。
    走到半道，有人追上来。
    送上来一封信：“我们掌门说，务必请夫人你亲自查看。”
    说完，把信交到苏云洛手上，又礼貌的跟十八打了招呼，转身消失。
    苏云洛没有一点犹豫，把信拆开。
    竟然是一张秘方。
    找一容器，让身体可以完全浸泡在里面，里面倒满少女鲜血，每日一换，直至泡满三七二十一日。
    从第一日至二十一日，活死人身体一日比一日鲜活。
    第二十一日，身体完全复苏，产生心跳。
    之后每日三碗少女鲜血服用，身体一日比一日像人。
    每隔一月，挖少女心吞服，以固心智。
    如若不然，心智会逐步丧失，直至疯癫。
    ……
    这……
    哪里是秘方啊！
    简直是一张血淋淋的催命符。
    每月一心，以固心智。
    且没说这心智到底要固多久，只怕是得月月如此了吧！
    这后面，还得害多少人啊？
    十八看到苏云洛的脸色异样，伸长了脖子，也想来看看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苏云洛一下子把秘方收起，不给他看：“继续赶路。”
    十八：“……”
    走了一会儿，十七醒了。
    他看到苏云洛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开心：“你这么快回来看我了？”
    “不是，我是来带你一起走的。”
    “太好了。”十七开心完，捂着肚子：“我饿。”
    苏云洛知道他是喝血的时间到了。
    少女的血？一定得是少女的血吗？
    别的血行不行？
    “你等一下啊。十八，你去抓只动物来试试。随便什么动物。”
    “哦。”十八很快抓了一头小鹿回来。
    刀子割开小鹿的脖子，倒出一碗血：“十七师兄，你喝这个。”
    十七迫不及待的接过鹿血，喝进去一大口，却在下一秒全部喷了出来。
    甚至捂着肚子开始干呕。
    “同样是血，有这么大的区别吗？”十八看到十七这样，也是很担心。
    苏云洛一咬牙，拔出插在鹿身上的匕首，擦干净后，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
    十八震惊：“夫人，你干什么呀！”
    苏云洛把自己流着血的手腕递到十七面前：“要不你试试我的？”
    “夫人，喝你的血还不如喝我的呢。”十八来抢苏云洛手上的匕首。
    苏云洛将匕首藏到身后：“还不知道我的血行不行呢。不行再试你的。”
    十七一直紧紧盯着苏云洛流血的手腕，她的血，对他似乎有种特殊的吸引力。
    看得出来，他在努力控制。
    但最后，理智被战胜。
    十七抱住她的胳膊，趴在他手腕上使劲的吸血。
    没有吐，也没有任何不适。
    喝饱之后，十七的理智重新恢复，他看着苏云洛的手腕，满脸自责：“我……我不是故意的……”
    苏云洛却笑了：“没事的。那么点血，对我来说不会怎么养的。你现在肚子不饿了？”
    “嗯。”十七说完，累了，闭上眼睛倒头就睡。
    要不是十八在旁边立马扶着，得直接栽倒在地上。
    十八把十七抱到马车里，然后迫不及待的回来给苏云洛包扎伤口。
    “夫人，疼吗？”
    “没事。这么点小伤而已，不必大惊小怪的。”
    十八：“一会儿十七师兄再饿了，让他试试我的血。”
    苏云洛只是笑笑，没接话。
    天快黑了，距离大部队还有好一段路。
    苏云洛准备晚上就在原地过夜，明天一早再赶路，等到明日中午，应该可以跟李玉他们汇合了。
    刚停下，十七醒了，揉着眼睛。
    看到苏云洛的时候，眼神都直了。
    他努力的吞咽着口水，却硬是没说饿。
    还是苏云洛主动问的他：“是不是饿了？”
    因为时间到了。
    十七因为饥饿，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
    十八这回抢在了苏云洛前头，毫不留情的给了自己手腕一刀：“十七师兄，这回喝我的。不要客气。”
    十七也是听话，低头就趴十八手腕上喝起来。
    可是刚喝了两口，就开始哇哇一阵狂吐，吐得胃里头的酸水都出来了。
    十八：“不是吧。夫人的血能喝，我的为何不行？”
    十七吐完后，躺地上虚弱无力，身体瑟瑟发抖。
    苏云洛赶紧把自己手腕上的绷带解开，让他喝自己的血。
    十七就像一个在沙漠中渴到了极致的人，一把抓住她的手，使劲的吸血。
    动作粗鲁，弄得苏云洛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