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清正在堂屋等着宋微染。
宋微染和席玉两个人携手而来,身上穿的衣服不仅颜色类似,连花纹也差不多。
顾晏清心中的愤怒直接到达顶峰,他只能咬牙忍下来。
可是目光触及到两人交握的手时,心中的烦闷无处宣泄,火气更大了。
容颜有一瞬间的扭曲。
他的视线落在席玉的身上,昨天还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彷徨无措以及隐隐约约的自卑。
现如今倒是敢直视他了。
“郡马,听小安说,你要跟本郡主道歉?”宋微染坐在椅子上,不咸不淡的看着他。
顾晏清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离宋微染近一些,却被人直接挡住了。
席玉毫不退让的望着他。
顾晏清要攻略的是宋微染,可不是这个人。
“让开!”他呵斥道。
席玉双眸凝视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卑怯。
宋微染扯了扯他的衣袍,头慢慢仰起来,娇艳的脸完全暴露出来,那双平时望着他满是爱意的眼睛,现如今却是望着席玉。
饱满的唇瓣微微张开,“席玉,过来陪本郡主坐下。”
席玉闻声而动:“是。”
这无疑是狠狠打了顾晏清的脸。
他深吸一口气,太阳穴直突突:“郡主,你怎么能让这么一个卑贱之人和你坐在一起呢。我才是你的夫君。”
“郡主这样做,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他们可是会编排郡主的。”
宋微染:“你让本郡主过来,就是想恐吓席玉?”
顾晏清脸色很难看:“不是,我是想让郡主听我解释。”
宋微染点点头,施舍般说:“你说吧。”
顾晏清望着席玉,还未开口,宋微染瞥了他一眼,神色冷淡:“他就在这里。”
接下来的事情,顾晏清实在是不想有第二个人在现场,毕竟不是不是什么好事情,会让他颜面尽失。
本以为宋微染不过是把他当做一个玩意,现在看来,也许是有几分喜爱的。
等他再次获得宋微染喜爱时,已经要让这个男人滚得远远的。
“进来。”顾晏清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一丫鬟。
她低眉顺眼,身姿单薄,走到宋微染面前直直下跪。
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奴婢拜见郡主。”
“你是何人?”
芍药直起身子,全身上下生出寒意,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现在的她是麻木的,情不自禁的望着身旁的顾晏清,希望能得到他的一个眼神。
他没有看她。
“奴婢名为芍药,是扫地丫鬟。”
宋微染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晏清,拨一拨耳朵上的珍珠耳坠,笑容似春日花朵。
“你这是何意啊?”
顾晏清直接下跪,痛彻心扉道:“郡主,我心里只有你一人。有一日这个丫鬟竟然胆大包天的勾引我,我是直接拒绝的,我与郡主大婚时曾经许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绝对是不会背叛郡主的。”
“郡主要罚要骂,我都认了。但是郡主不能冤枉我啊。”
他说的情真意切,字字句句是对宋微染的衷心。
芍药不久前已经见识到顾晏清的真面目了,现在是真真切切的感受他的绝情与凉薄。
他把事情全都抛在自己身上,一点后路也不留给她。
垂着的头颅下是怨恨的脸,曾经那些欢喜已经消失了。
宋微染看着芍药:“郡马说的是真的吗?”
芍药的指甲死死掐着掌心,只有疼痛才能让她保持冷静。
“贱婢,你还不快快告诉郡主,是怎么回事!”
“本郡马对郡主是一片真心,是你这个贱婢在挑拨我和郡主之间的关系。”
“你真是其心可诛。”
顾晏清愤怒的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芍药。
他从系统那里得知,宋微染对他的好感度上升了五个点,这就意味着,他这步棋是走对了。
他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芍药苦涩开口:“郡主,郡马爷所言非虚。是奴婢对郡马爷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是奴婢勾引的郡马爷。”
“郡马爷一直是拒绝奴婢的,他对郡主是一心一意,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罪该万死。”
随着她的话语,顾晏清听到的是系统的播报。
宋微染的好感度已经三十五了。
他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一扫之前的阴霾。
芍药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是她识人不清,以为顾晏清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没想到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她身份低微,没有办法与他抗衡。
用她一条命换全家人的性命,足够了。
顾晏清恶狠狠中带着厌恶,说起话来更是不客气:“贱婢,你也不看看什么德行,我怎么会对你有非分之想。”
委屈的看着宋微染:“染染,你看,都是这个贱婢在肖想我。你真的是冤枉我了。”
宋微染眼皮都未抬一下,脚尖对着芍药一勾,“芍药你要想清楚了,这个府中谁的权力最大。”
她的语调平静,这句话犹如一颗巨石重重的砸在芍药的心口中。
垂着头,无人看清她的神色。
是啊,这个府中自然是郡主权力最大,郡主身后是整个国家。而顾晏清只有一个郡马的名头,并无实权。
他要是在自己死后,不管她家里人怎么办?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芍药心慌不止。
顾晏清此人两面三刀,薄情寡义,又怎么会是守诺之人。反观郡主,成婚后,性情倒是温柔,对下人从不随意打骂。
郡主这么问,也许早就知道了他们之前的事情,今天的事,很有可能是一个局。
是郡主等着顾晏清跳进来的陷阱。
芍药恍然大悟,这一切她眼里是清明。
“郡主,驸马所说全是假的。”
“奴婢的确是爱慕郡马,但是奴婢只有心,没有胆。只敢在心里想着。是郡马给了奴婢信号,奴婢才会对郡马越陷越深。”
“除了最后一步,奴婢和郡马什么都做了。”
“是郡马威胁奴婢,要是奴婢不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奴婢的家人命就没了。”
“郡主,奴婢可以死,但求郡主放过奴婢的家人。”
随着芍药的话,顾晏清的脸一寸寸白了下去。
“贱婢,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气急败坏的顾晏清直接一脚踹在芍药的心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