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厉这下再怎么后知后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裴萧,你怎么了?这个宋微染是你认识的人?”
他现在对于裴萧把宁婉婉搞得精神恍惚的事情,存有疑心。
当初他那么爱宁婉婉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难道说,他当时爱上了宋微染?
裴萧垂头掩饰刚刚的失态,把酒杯中的酒一口干后,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一杯。
一杯接着一杯。
江厉看不下去了,夺下他的酒杯。
“你这是干什么?”
裴萧难言内心苦涩:“她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啊!”
“江厉,宋微染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啊。”
他面色痛苦的捂着头,那些事情在他心里从未过去。
江厉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他比不过陆思礼的。
裴萧:“你能告诉我,她现在住在哪里吗?”
他想再看她一眼。
江厉:“....”
......
“妈妈,我已经穿好衣服了。”
一只奶呼呼的小团子哒哒哒的扑进正穿好鞋的女人怀中。
小团子小小的一只,脸圆圆的,眼睛跟葡萄籽似的。嘴巴小小的,红红的,说话奶声奶气。
她最喜欢黏着宋微染。
“唯一小朋友来爸爸这里。”
“一一,爸爸抱着你。”陆思礼一只手直接把小团子给抱起来了。
一一在他怀中乱动。
“爸爸,我要下去。”一一挣扎着:“我要牵着妈妈的手。”
宋微染笑着看着一大一小:“你把一一放下来吧。我牵着她,不会有事的。”
陆思礼抚开她面颊上的一根头发,眼神温柔:“我担心你太累了,一一性子活泼,等会你牵不住她。”
站在两个人中间的一一,听到陆思礼的话,不高兴了。
她气呼呼的说:“爸爸,你怎么能说我的坏话,我不会让妈妈累着的。我是妈妈的小棉袄。”
陆思礼:“上次是谁差点让妈妈摔倒的。”
一一气焰一下直接下去了:“那是因为我想给妈妈买礼物。”
宋微染直接一手牵着一个:“走吧,我们一起出去逛逛。”
一一笑的时候,表情跟宋微染一模一样:“好耶。”
陆思礼和宋微染平时无论多忙,会抽出时间一起陪着一一。
他们今天的行程是去动物园。
一一小朋友很喜欢说话,每天有好多个为什么。
在动物园中,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颜值是最高的,甚至还有人觉得他们是明星,给他们拍照片。
一一问:“妈妈,这些人真奇怪,我们都是来看动物的,为什么拍我们呢。”
宋微染:“那是因为一一长得好看,大家都喜欢漂亮的事物,所以拍一一。一一要乖乖的坐在爸爸的肩膀上哦。”
动物园看熊猫的人实在太多了,为了让一一能看得清楚一些,陆思礼让一一坐在他的肩膀上。
看了几分钟,三个人去下一个景点。
一一望着身后不远处奇怪的男人,对着宋微染说:“妈妈,后面有个叔叔一直在看着我们,是不是坏人?”
宋微染从小教育一一,要小心陌生人。为了保护她,有专门的人送她去学校,准备等她大一点了去学跆拳道。
这条路上的人并不是很多,宋微染视线看向身后那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男人惶恐,神色不安。
视线相撞,裴萧瞬间血液倒流。
他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脚一步也动不了。
他在他们身后默默的跟了一上午了。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的心已经痛得麻木了。
说好了只看她一眼的,人总是贪心的,想要多看几眼。
陆思礼认出了裴萧。他不动声色的把一一从肩膀上放下,右手占有欲十足的揽着她的肩膀。
裴萧在他这里已经构不成威胁了。就是看他不爽。
“我们走吧。”宋微染捏了捏他放在腰上的手。
宋微染目光收回,裴萧跌跌撞撞跑了过来,眼神支离破碎的望着她。
陆思礼:“我去旁边等你。”
右边腿刚走出去一步,他又说:“我会看着你的。”
宋微染被他逗笑了,越活越年轻了。
裴萧压抑着内心所有的痛苦悲伤,早已不见当初的模样,现在的他,脊背是弯着的。
宋微染:“恭喜你,出来了。”
裴萧声音哽在了喉咙里,沙哑着:“你现在幸福吗?”
她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褪去青涩,犹如盛开的玫瑰,馨香诱人。
“我很幸福。”宋微染打量着他身上衣服加起来估计一百来块,下巴有短短的胡渣,眼睛像是糊上了一层灰,黯淡许多。
“裴萧,你不用自我感动了。我跟你早就没有关系了。我说过,坐牢的时光对于你安宁的。”
“社会发展的很快,你有案底,只能做最苦最累的活。裴氏早就完了。以前的朋友谁会帮你?江厉不会帮你的。接下来才是你的地狱生活。”
裴萧不傻,坐牢的这五年内,他想了很多,宋微染那一句话他无数遍的回想,成了梦魇。
事到如今,他算明白了。
他红着眼眶,一字一句说:“这一切都是你算计的?是你让我家破产的?”
宋微染站在他的面前,眼神镇定:“是,同样是我打电话报警的。”
大受打击的裴萧,身体后退好几步。
怎么可能……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宋微染冷笑:“你以为这个世界围绕着你转。你当初找人羞辱我,如果不是思礼,你知道我会承受多大的后果吗?”
“社会的舆论有多大,你亲身体会过了。这个滋味不好受吧。不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你得付出代价。”
裴萧如同一头走投无路的凶兽,阖了阖眼,忍住眼底的酸涩。
“就因为这个……你也没事啊。”
宋微染眼底的厌恶越发浓郁,他已经烂透了。
“没有发生就能当他不存在吗?那是因为我命大。裴萧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以后不要来骚扰我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裴萧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没有叫住她的勇气。
看着她奔向另外一个男人。
而他这一辈子如同宋微染所说的那样,孤苦无依,苟延残喘的过着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