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收拾了四套换洗的衣物,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回头一看是宋父。
她说:“染染的衣服也太少了,那么素净,等她腿好了,给她多买一点衣服。”
之前没有关心过宋微染穿什么衣服,也很少给她买。
宋父走近:“你把手机给我看看。”
宋母:“就在旁边的桌子上啊,这会了,你还有心情看手机啊。”
虽然宋微染的腿没什么大碍,作为一个舞者,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的,她在想除了护工之外,要不要请一个给她做饭的厨师。
宋父拧着眉,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宋母停下手上的事情,非常肯定的说:“不可能的。”
话是这么说,眼睛一样看着手机屏幕。
宋婉琳刚做好中午的饭菜,听到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她脸上带着微笑转头:“爸爸,妈妈。吃饭了。”
“啪。”宋母往她脸上甩了一巴掌,她的手心火辣辣的疼,宋婉琳的脸被狠狠的打向另一边。
她什么都没想,没有愤怒,没有痛苦,只剩下麻木。
宋母咬着牙:“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染染,她是你的妹妹!”
宋母心中的愤怒久久未平息。
她做梦也没想到宋婉琳居然会去害宋微染,她的心怎么就变成黑色的了。
让她读那么多的书,考上了大学,读了研究生,就是这么回报这个家的吗?
宋婉琳看着宋母脸上的痛恨,眼中含着的眼泪,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宋婉琳很平静的说:“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不是你说的我比她更重要吗?是你说的,我是你的骄傲,也是你说的,我才是你的女儿。”
宋母:“你们两个人都是我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育你的。即使你有不开心的地方,也不能害染染吧,要不是她运气好,很有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跳舞了。”
宋婉琳:“跟我有什么关系?即使没了她,你们还有我啊。就跟以前那样不行吗。”
“为什么突然对她好,是因为她会跳舞吗?我哪里不如她了。”
宋母:“.....”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不是她那个自信大方的女儿了,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偏执。
在一边看着的宋父,以为宋婉琳会承认错误的,听着她说的话,他的脸色阴沉,难看到了极点。
胸口中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着,指着宋婉琳的鼻子。喘着气:“你什么都要跟你妹妹争。我告诉你,你下次要是再敢对你妹妹下手,这个家你就不用回来了。”
宋婉琳的心已经没有感觉了。
回家这些天,她的失望已经够多的了。
她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是我?”
她已经把地面搞干净了,很确定没有留下痕迹。
宋父捏紧了拳头,脸上的皱纹深了一些:“我们回家的时候,你的眼神不对。最重要的是阳台上的拖把太湿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家里装了监控。”
之前是没有装监控的,是宋微染说担心她们上学,他们在家会无聊,所以装了监控。
这件事他没打算说出来。
宋婉琳:“哦,是这样啊。”
从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都可以看出,她不后悔。
她唯一后悔的就是为什么没能计划好,没能做到天衣无缝。
看着宋婉琳毫无悔改之心,宋母只感觉到自己教育的失败,宋婉琳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上楼,把门给关上了。
宋母抱着宋父哭:“她怎么就变成我们不认识的样子了。”
谁也没看到门外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道身影跑了五六分钟才停下,蹲在马路边大口喘着气。
他拿起手机给宋微染打电话,依旧是之前无法接通的状态。
陆彦辰是去找宋婉琳的,没曾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那些话无疑是锋利的利刃插进他的心脏。
他没有勇气打开那一扇门。
那些话汇成了一句话,宋婉琳害了宋微染。
在医院休养的宋微染通过毛球已经知道了宋家发生的事情。
毛球:【主人,你猜的真准啊,他们真的去看了录像。】
宋微染手中拿着一本故事书,懒散的半靠在枕头上,窗户外阳光正好。
【他们不看,宋婉琳也跑不掉的。无非就是她再害我一次。】
毛球以一种意识的形态出现在宋微染床上,只有宋微染能看到她。
【主人,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对你下手啊。】
宋微染:【人性就是如此。她的忍耐力太少了。】
每一次跟向谨电话,视频,她都是故意不经意间走过宋婉琳的身边,或者确定她能听到或者是看到。
至于宋父宋母,她没花心思。只不过是在朋友圈发一些自己的比赛视频,以及得奖的奖杯。
以前的宋微染从不发朋友圈的,现在的宋微染可不一样,优秀当然不能只有自己知道了。
他们喜欢什么,她就给他们看什么。他们自然就会上钩了。
晚上,向谨洗了澡给宋微染打电话,发现她躺在医院里。
“你怎么了?怎么在医院?”向谨定定的望着宋微染,一天没见,她怎么瘦了。
宋微染一只手举着手机:“不小心摔了。”
向谨没问原因,而是问:“现在还疼吗?在哪个医院?”
他问什么,宋微染回答什么。
他还想多看看她,看到她有些疲倦的打了哈欠,他眼神缱隽,指腹轻轻擦过手机屏幕上的宋微染:“好好休息,晚安。”
向谨准备把头发擦一擦,听到了敲门声,他走过去,把门打开。
“妈。”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等会就睡了。”
“向谨,你是谈恋爱了吗?”
向谨笑着点头:“我很爱她。”
向母很少会看到他清朗的笑容,他的情绪是淡淡的,在家中话很少,很少看手机。最近看手机的频率很高。
“她是什么人呢?”
向谨微笑:“妈,无论她是什么人,优不优秀,我都爱她。”
他从她手中拿过温热的牛奶,把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