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看到两道娇俏的身影,她们相互依偎着,迷恋的神情欣赏着寒空中的圆月。
坐在屋顶上看月亮似乎是一种享受,不仅朱茵这样觉得,果哩也是这样认为。
先前果哩不理解,朱茵为什么那么喜欢看月亮。
自从听到月宫里住了嫦娥,她就萌生出一种新的看法。
喜欢月亮的人大都有颗浪漫的心,心里一定住着某个人,或者盼望着月光能将思念带到远方。
果哩遥望着月亮,偷偷的将双掌伸开并拢做出求佛状,试想着让月光将小心思送到天山雪域给雪狼。
祈祷一番后,她转头瞪着水漾的眼眸问:“茵姐姐,你是想念云先生了吗?”
朱茵收回凝视月亮的眼神,错愕的看向果哩,这小丫头怕是犯了相思病吧!
“百里渊和岳小天都受伤了!兄弟间的情谊怕是不在了!”想起清荷送来的消息,她显得有些伤怀。
“茵姐姐不必伤心,总归是咱们可汗赢了。”果哩有些骄傲。
“赢了吗?恐怕两人都输了!”她反问,紧接着自答。
果哩不懂,双手捧起脸颊看着月亮问:“总舵主输了是要交出真金白银的,咱们可汗不用啊!”
“他是不用,可不该默认城外果真有十万雄兵,那对南帝来说威胁更大,南帝不会善罢甘休的!”
“茵姐姐是说,南帝在使诈!”
说出“使诈”两字时,果哩打了个寒战,顿觉夜里过于寒凉,揭起身旁的棉衣给朱茵披在身上。
站在院外的苍鹰跟着一惊,百里渊依然沉静如山。
“嗯。那日清荷说,南帝派人到城外调查可汗是否带了兵马前来。我飞鸽传信给齐恒,让他把探子杀了,然后让黑乌鸦化身为探子的模样回了话,这才避免了一场灾难。”
“哦!”果哩恍然大悟,“这样南帝岂不是把可汗当作眼中盯了!也就是说,南帝目前忌惮赤炎骑兵,暂时不敢与可汗为敌,只能先对付总舵主,这叫杀鸡警候!”
朱茵回头,果哩这小丫头长大一岁,头脑也灵光了许多,分析起事情来逻辑还算清晰。
“所以,我们得想办法通知老爹和巧姑,让他们守好百里红妆。我想,南帝一时半会不敢动城外的骑兵,但让探子混进百里红妆打探消息还是很有可能的。”
“可我们也出不去啊!”果哩叹了口气,接着说:“可汗将姐姐困在别苑里,依果哩之见,姐姐还是不要帮他,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小丫头受了气,胸口堵的难受,想到什么说什么。
朱茵并不责怪,默默的盯着月亮发呆。
两人均没注意到墙外是站了人的。
苍鹰很快憋不住了,低语道:“果哩这小丫头说话不带脑子,让卑职去教训她。”
“等等。”百里渊摇头阻拦,想听听两人一会儿还会说些什么。
片刻,他的耳朵忽然跳动了起来。
苍鹰瞧见,立马意识到可能有人靠近洛樱别苑。
百里渊眼尾微挑,斜睨着看向右前方,两人商量好了似的,如同归巢的家燕飞奔到别院外的长亭下栖身。
不远处,山杏陪着百里玉颜走来。
春夜寂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听山杏温和的语气,应是在劝解郡主,想为她打开心结。
“郡主您就放心吧!总舵主狂傲耿直,喜形于色,他绝对不会拐弯抹角骗您的!”
“可我今日明明看到他将白虎玉扔给了白桦,那我这枚虎玉肯定是假的!”百里玉颜愁容满面。
心里不爽,玉颜郡主又要大发神威,摘下腰间的白虎玉就要扔了,好在山杏手快一把抢了过来。
主子怒火难消,连带着路边新植下的树苗也遭了殃。
新生的树苗刚扎下根来,就被玉颜郡主生生折断,末了还没忘记狠狠踢上几脚,发泄心中的积怨。
无独有偶,百里渊也憋着一口气,此刻他特想给苍鹰一个教训。
苍鹰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不仅在校场上同清荷眉来眼去,还敢私自做主带着妹妹去校场看他同岳小天对决。
百密终有一疏,是自己大意了!
苍鹰眼瞅着玉颜郡主那对玛瑙石的耳坠皱起眉来,耳坠很漂亮,此时看上去却格外扎眼。
这对耳坠可是百里夫人送给苍风的,可汗一定识得!只是刚才醉酒还没来得及责罚他而已。
此刻,两人均倒挂在长亭下各怀心事,百里渊面带怒火不容声张,苍鹰无法下跪只能抱拳请罪。
“郡主,您就别生气了,是真是假改日让夫人问问总督主不就好了!”
“夫人什么夫人,没见着我哥把皇嫂软禁在洛樱别苑了吗?”百里玉颜一把夺过白虎玉来。
她迎着月光看了一会儿,呢喃着说:“真是的!哥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皇嫂差点死在祠堂,还要把她关在院子里不让任何人来探视!”
苍鹰听到,眼神立刻转向百里渊。
还没待看清百里渊的表情,只见他像道影子般飞了出去,停在别苑门口的石鼓上稍一落脚,又轻飘飘的从妹妹眼前滑过。
“有人!”百里玉颜反应迅速,收起白虎玉展臂猛追。
苍鹰和山杏随后而至,四人相互追逐了一会儿,最终在后院的水塘边落了地。
“哥,怎么是你?刚才……”
百里玉颜震惊,转手拽下双耳的玛瑙坠子扔进水塘。
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全被百里渊看在了眼里。
山杏轻轻拉着郡主的衣角,小心翼翼的叮嘱她赶快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
百里玉颜高昂起头来说:“我没错,如果不扮做苍凤的样子,怎会知道这块白虎玉是真是假。”
提起白虎玉,她又生气了,像对待玛瑙耳坠那样将白虎玉扔进了水塘。
百里渊摇头叹惜道:“可惜了!你手中这枚才是真正的白虎玉。”
“什么?这怎么可能?如果我手中的虎玉是真的,小天哥岂不是羞辱了南帝!”百里玉颜惊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