旮旯村的家中。
七仙女紫霞看着身受重伤的赤月,不无担忧道:“大姐,你感觉怎么样?”
赤月咬了咬牙道:“放心吧,暂时还死不了,那曹沂不愧是八境的修士,若非他心存轻视,说不得我已经折在她的手中。”
橙练等人皆是一阵后怕,整个悦澜山就靠大姐撑场面,大姐若是死了,悦澜山也就完了。
左佑不无歉意道:“有劳赤月仙子了。”
三仙女黄舒道:“世子,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咱们应该怎么办才好?”
左佑神色疲惫道:“目今做好的策略肯定还是逃离旮旯村,但问题是,国师既然派人在蜚言镇外面守着,旮旯村四周也未必没有人守着,咱们无论往哪走,都可能受到跟踪。”
许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现在逃走已经不可能的,既然不能逃,那就只能主动出击,咱们出不去,其他人未必出不去,世子可派你的人去西芮国搬救兵,请西芮国带兵威压南谯国,再通知南谯国内和国师敌对的将军王侯,让他们带兵进京勤王。”
左佑顿时就明白了许诺的意思,吸引国师的注意力,逼迫国师回京城,那么他们这边就有了脱困的可能,但问题是,时间太仓促了,未必来得及。
而且即便即便来得及,一旦这么做的话,势必将整个南谯国推向战争的深渊。
见左佑神色,许诺顿时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道:“世子和国师之间早晚会有一战,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除非你放弃你的储君之位。”
左佑寻思良久,最终狠狠咬了咬牙道:“好,我这就传召,命人依技行事。”
许诺询问了一下国师的动态,得知国师还在河边钓鱼,他吩咐橙练等人照顾好赤月,便骑着大青牛,扛着姓名幡离开了旮旯村。
大青牛撂起橛子,健步如飞。
不一时,一人一牛一幡便来到了小河边。
许诺骑牛登上小桥,就见国师魏然和之前两次一样,仍然坐在原地,和上次不同的是,上次钓竿是被他放在旁边,而这一次,钓竿却是被他握在了手中。
鱼线被扯得笔直,似乎有什么大物。
许诺顺着鱼线看去,只见那勾上此时正勾着一条泥鳅。
这泥鳅只有巴掌大小,但是却扯得鱼线摇摇欲坠。
许诺神色古怪,他钓过鱼,自然也能估摸出鱼的斤两,这条小泥鳅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二两重,但看起来,似乎有万钧之力。
再看国师,握着鱼竿的手似都有些颤抖。
这让许诺顿时就意识到,这条小泥鳅可能并不简单。
许诺骑着大青牛,扛着姓名幡站在桥上:“先生怎么还在这里钓鱼?”
国师目不转睛的盯着水中的泥鳅,郎朗一笑道:“吾之嗜钓犹汝之噬美人,小兄弟,日前那几个美人如何,消受的起否?”
许诺叹了口气:“最难消受美人恩,这连日来我都快被榨干了,悔不听先生之言。”
国师早就知道这牛郎和世子许诺沆瀣一气,只是他暂时还没有腾出手来罢了,自然知道后者在说谎,但他也懒得揭穿:“你能明白最好,我建议你回去之后可偷偷摸摸的把她们都给抹杀了,这个叫从源头上克己,否则你还是很难承受她们的诱惑…”
许诺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出其不意的一把将那泥鳅抓在了手中,从鱼钩上扯了下来,笑看向国师道:“先生为了这条泥鳅蹲守了这么久,想来这泥鳅味道一定很鲜美吧。”
国师神色一变,他正在用这条龙舆鳅聚集四方龙气,再有几天就要成功了,一旦成功,他就可以以龙气加身,取南谯国国君而代之。
世人都以为他是为了世子左吉而获取龙气,他哪有那么傻,龙气给自己能不香吗。
只要他得龙气加身,就能获得瞻洲人王殿认可,掌控南谯国也不过是反手罢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牛郎会有此举。
等他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泥鳅已经被牛郎抓到了手中。
国师一扯鱼竿,那鱼线竟像是如臂使指,向着许诺脖颈勒了过去。
许诺抓着泥鳅连连潜入水下,避过了国师一击,同时向着对岸游去:“国师若是再敢动手的话,我不保证会对着小泥鳅怎么样。”
国师也没想到,许诺区区一个牛郎竟然躲过了他一击,此时他虽然很想夺回龙舆鳅,却也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龙舆鳅可能会被牛郎杀掉。
一旦龙舆鳅被杀,那么他这些日子来所下的苦工将功亏一篑。
想到此处,国师满不在乎道:“刚好我也想尝尝这泥鳅的滋味,你炖好之后可分一些汤给我让我尝尝鲜,也不枉我这番苦工。”
说着,国师拍了拍手掌,顿时从小河四周的林子中走出来几个扈从:“杀了那小牛郎,生死不计!”
许诺神色微变,根据他从左佑那边得到的消息,他推断这条小泥鳅应该对国师非常重要,但似乎,这泥鳅对国师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
眼看几个大汉围堵而来,许诺心一横,取出一把刀砍向泥鳅。
国师急了,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啊:“等等,有话好好说,这泥鳅与我有些用途,暂时还杀不得,我倒是很好奇,那左佑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胆敢和我为敌?”
你个老六。
许诺差点就被对方的演技给骗过了。
听国师这么一说,许诺不由松了口气,指了指桥上牛背上的姓名幡道:“我所求者,唯名而已,世子左佑答应荣登大宝之后为我传名。”
国师笑道:“这简单,他能做到的,我一定能做到,他做不到的,我亦能做到,目下世子左佑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而我则是掌控着整个南谯国,你想要名,我现在就能帮你传,而且还能比世子左佑做的更好,唯一需要你做的就是向我投诚。”
对于国师的提议,许诺多少有些心动。
说实在的,他和左佑非亲非故,完全犯不着为了一个左佑而和国师为敌。
更何况,这里是流言九洲,什么仁义道德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镇元子那些人,而且是尽快。
而他若是将牌压在世子左佑身上,即便最终能够帮左佑复位,也不知要到何年马月,他根本没时间浪费在南谯国的朝堂之争上。
思虑之间,许诺笑了笑道:“承蒙国师抬爱,在下愿为国师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