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挑比赛都还没有开始呢,季嫣这边就开始连续性的减员了,看着仅剩的两人,季嫣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怎么说,必败的结局已经摆在了面前。
而她所找到的工具……只不过是草丛里捡来的半朽木棍,打打狗或许可以,拿来打架或许有点差意思了。
但她没办法。
她只找到了这个。
而和她同组两人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江煜手上拿着的是一根长棍,棍子上布满深浅的划痕,看得出来江煜为了弄到手这根木棍耗费了不少心力。
但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根木棍的一头很尖锐,是看起来就可以直接刺穿皮肤的那种尖锐。
如果不是这尖锐的一端是出现在木棍上,季嫣觉得木棍尖锐的这头可以在阳光的照射下产生反光。
这是江煜耗费一夜时间寻找到的趁手工具,而站在他边上的人则很随意地拿了一根鱼骨站在边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安宁几人。
昨天夜里安宁几人胡乱往帐篷里面铺撒的鲜红血迹就是用这种鱼骨弄过来的。
一扎一个准,死鱼血在里面会散发出很浓烈的鱼腥味,但是当时季嫣和林冉两人都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因为她们此时此刻在海边的原因。
结果等她看见安宁几人手上拿着的烤鱼差点破防了。
安宁几人手上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她拿在手上的小铜片,而是那只被穿在木棍上的烤鱼。
色香味俱全,即便她和安宁之间间隔了好几米远,但丝毫不影响烤鱼的香味传进她的鼻尖。
很香,是她会喜欢的味道。
只不过她吃不到。
“这是你们昨天晚上抓的鱼吗?”
季嫣用尽全力去压制自己内心的欲望,强迫自己不看着安宁手中的烤鱼,在尝试了许久后,她才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是的。”
安宁点了点头,“昨天帐篷里洒的就是这种东西。”
她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无辜,看不出任何的不自然。
仿佛自己正在说的是什么很平常的事情。
可除去她之外,没有人会觉得这件事平常,连同和她一起干了这件事的孟琦。
昨天晚上安宁的动作用快准狠来形容完全没有问题,在仅有月光的情况下,她一人连抓了六条鱼,当场拿着小铜片将鱼来了个开膛破肚,顺便还很坏心眼的将鱼血给留了下来,为季嫣和林冉两人准备份大礼。
因为安宁这边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条烤鱼,想要进行比赛江煜一行人就只能先等安宁几人把手上的东西吃完,而这一等,便是十几分钟。
等安宁终于将手上的木棍丢弃后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六打三,我觉得这场架好像没有继续打的必要了。”
“因为我觉得我要赢很简单。”
甚至不需要花费多少功夫,她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季嫣演员出身,打架必然不擅长,江煜看起来人高马大,但事实上安宁就从没觉得他是个能打的人。
倒是方祁,安宁还觉得有几分可能。
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平日里不说话,但是一爆发起来就很可怕的那种人。
“要不我跟你打?”安宁看着方祁,试探性开口。
听见安宁的话后方祁愣了愣,好似完全没有料到安宁会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
看见他如此诧异的反应,安宁有些好笑,“怎么了?看不起我呢?”
她单手把玩着那铜片,眉眼低垂着,并没有继续看方祁。
可即便这样方祁也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停留着一道黏腻的视线,仿佛要就此将他吞噬。
是他的错觉吗?
不是。
安宁现在正在看着他。
用眼角余光死死注视着对方,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完全抛到了脑后。
但凡这时候方祁答应了她,那对她投怀送抱可就完全没有用了。
不分出个胜负她是决不可能停手的。
“没有,如果你想要挑选我做你的对手的话,可以。”
在沉默了十几秒后,方祁认真地回答了安宁的话。
“那你们赶快退开,别耽误我切磋。”
这话不是对着方祁说的,而是安宁对着除开方祁以外的所有人说的。
语气中带着兴奋。
没有人注意到安宁此时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太对。
就连站在安宁对面的方祁也是。
“不能弄死对方,点到为止?”看着对面的人,安宁的手腕处突然滑出一根尖锐的鱼刺,那雪白的鱼刺被她拿着指尖转着,像是学生时期上课拿在手中转着的笔一样,那速度快到带出残影。
不理解本次求生突然变成了比赛场的李安看着屏幕呆住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事情发展成了这幅模样?
还有为什么安宁要挑方祁做对手?
从外表看起来分明是江煜更能打一点啊?
这一点大概除了安宁和方祁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有些东西和你同类的人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比如方祁隐藏在假面下的暴戾分子。
安宁才刚走近呢,方祁的脚就直接朝安宁的腰部踢来,力道大得光是看画面就能看出来。
这一脚要是真被踹上了,这腰不紫也得痛三天。
眼看着方祁的脚距离自己的腰越来越近,安宁非但不后退,反倒是直接迎了上去!
那直冲她腰间踢来的腿被她一把抓住脚踝给狠狠摔了出去,而在此期间,她也抬起了自己的左腿,对着方祁的膝盖就是一脚。
她的力气也毫不收敛,看得出来是用了全力的。
这一架打得不像在切磋,倒像是在拼命。
不仅仅是因为这两脚,而是这两人之后的动作。
方祁被安宁那一脚直接踹得单膝跪地,而安宁也没比她好多少,在方祁被一脚踹倒在地时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拉住安宁的衣领就是一个猛拽,在安宁身体前倾无法自控时他的右腿直直朝安宁脚踝踹去,力道重得恨不得把安宁脚踝踹碎似的。
在身体倒地前,安宁的眼睛大睁,瞳仁中涌动的情绪不是不可置信,而是激动。
那是终于发现同类的喜悦之色。
看来方祁平日里装得也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吗。
她一只手撑在地上,单膝跪着,微微喘着气,“嘶,还挺疼。”
“看来你隐藏的很深啊,刚好可以痛快打一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