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举国之力
作者:南北部落   明媚可期最新章节     
    冷月心知不是卫柏希的对手,拼尽全力,也只是将我们困住片刻,不如养精蓄锐,等待最后一击。
    她并不担心瑄珩过来营救,按照她的说法,匕首插进军旗,便是用整个梁武的气运做引,形成绝杀之阵,此阵名为裂空,顾名思义,就是在现有的空间中开出一个口子,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人自然也出不去,而那些怎么也打不死的护卫,便是冷月借梁武举国上下的战意转化而成的死士,梁武战意不歇,死士不止,若炽阳归来,成为裂空之阵的阵眼,那么这些死士就会变成成百上千个炽阳,那我们的确必死无疑。
    可炽阳一直未归,庆安军越来越近,梁武的战意渐渐演变成惧怕,冷月知道,若再耽误,裂空阵便成不了了,所以她便借这场大雨,以匕首作为阵眼,漫天的大雨便会化作冰刃,裂空阵中之人,必死无疑。
    我皱起眉:“可是你也在这阵中?”
    冷月哈哈大笑:“是啊,借了整个梁武的气运,我又怎敢苟活!卫柏希,你去死吧!”
    冷月突然发难,四散而来的缚绫像一条条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像我们逼近。
    卫柏希一手抬剑抵挡,一手揽着我的腰,足尖轻点,迅速后退。
    我挑准空隙,射出银针,千钧一发之际,堪堪擦过她的手腕。
    虽然未中要害,可银针上有剧毒,只要见血,便会毒发,冷月吐出一口黑血,跪倒在地,立刻运功压制毒素。
    她有一丝慌乱,却仍不甘心的大喊:“卑鄙!杀了我又如何,你们出不去!就算雨不下,炽阳师兄回不来,可这群不灭的死士,耗也能耗死你们!”
    我看了一眼卫柏希,卫柏希会意,继续与死士缠斗,而我则奔向阵眼,冷月看着我们兵分两路,没有半分慌乱,看来她并不担心我会破解裂空阵,哪怕知道我是以秘术着称的封家族长。
    虽然我不顶用,但族志上的阵法秘术,我大致都记得,裂空的排列方法,触发模式的确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也就是哪怕二叔和封尘赶过来,也没办法将我们救出去。
    那就只能从阵源想办法了,炽阳与匕首的功效一致,哪怕我拔出匕首也无甚用处,如果说,裂空形成的原因,是梁武举国上下的战意,那么其实让他们萌生退意,裂空之阵自然而然就破了。
    家国天下,这个道理很简单,大军压境,退一步就是国破家亡,所以冷月才如此笃定,我们出不去。
    可举国的战意,不也是梁姓做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好像,也不是不能破一破。
    我坐在城墙之上,晃悠着双腿,佯装不在意的问:“卫柏希,你好像没有告诉过我,为什么要攻打梁武?”
    不光是卫柏希,好像整个裂空阵都停顿了片刻,卫柏希了然,运用内力,告诉所有人:“复仇!”
    冷月忍不住,怒吼出声:“狡辩!纵然公主出于私情,可不曾苛待于你,何仇之有!”
    卫柏希目光沉了沉:“何仇之有?呵呵...你们难道忘了北陈?”
    :“北陈之乱,就算梁武未曾援手,于当时的你而言,我们也是盟友,而并非敌人!”
    :“哈哈哈哈哈......”卫柏希突然笑出声:“盟友?你们梁武所谓的盟友是什么呢?随风飘摇的野草,蛰伏在阴沟里的老鼠...”
    :“胡说,胡说!”冷月情绪波动过大,又吐出一口黑血。
    我漫不经心的提点道:“冷姑娘,你还是别急着反驳,毕竟真相就是真相,你若一个不小心气死了,九泉之下还要继续对你那个伪君子愚忠不成!”
    :“你...”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向卫柏希,卫柏希看着已经停止攻击的死士,将剑放置身前继续说:“北陈之乱,大姜死了太多人,如今时过境迁,史书上的寥寥几笔,唏嘘两声,便可以风干这漫山的鲜血吗!当初扭转北陈之战的星云小国,为何能有能力逆转战局,让北陈卷土重来?你们从未想过吗?可本王知道,梁武帝偏宠常乐,将一众儿子遣送封地,是从何时开始的?你们还记得吗?让本王告诉你们!星云小国便是梁武帝的嫡长子,梁溱云的封地!”
    :“不是的,先太子感染风寒,不治身亡,吾皇伤心...”冷月似想起了什么,声音越来越小。
    卫柏希没有理会继续说:“北陈许以重诺,说动梁武帝潜藏的野心,却又怕大姜根深蒂固,便想到了李代桃僵之法,若北陈胜,他自然坐收渔利,若大姜胜,他也有借口休养生息。”
    :“你有什么证据!”
    :“呵呵...”卫柏希不自觉的握紧剑:“本王就是证据!瑄珩的母亲将瑄珩托付给我母亲时,本王偷偷跟着上了战场,本王亲眼看见梁武帝与梁溱云密会,最后一场战役,他戴着半张面具,亲自敲的战鼓,可就算如此,北陈还是败了,千钧一发之际,梁溱云替他挡了一箭,本王清清楚楚的听见,他叫的是父皇。梁武帝也只是目光顿了顿,带着一众护卫撤退。他虽不是个光明磊落的君王,却称得上是一位慈父。他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联合卫令轩,兵分两路,由他伏击瑄珩母亲,卫令轩刺杀本王父亲。本王活着,伐陈灭梁,就是本王的宿命,任谁也别想逃!”
    我突然想起羌山脚下与他的交易,他问我,何来勇气,挑战整个天下,我也如这般笃定,我活着,他们就必须死。
    或许境遇相同,他才会答应与我交易,放任我的仇恨,一点点靠近,才会有后续的种种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