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个晚上,两人重新回到了车上。
阮知柚扭头看向窗外,没搭理裴宴,要不是因为裴宴没克制住,今晚也不会跑来医院,还被医生教育了一顿。
裴宴轻轻往她旁边挪了挪,柔声哄道:“柚柚,我错了。”
阮知柚哼了一声,没吭声。
裴宴见状,只好继续哄:“柚柚,这次真的是我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会克制,不会再乱来。”
“......”阮知柚还是不说话。
裴宴拿她毫无办法,只好将她抱入怀里,温言软语地哄道:“柚柚,你相信我,从现在开始,在宝宝生下来之前,我发誓再也不碰你,好吗?”
他越说声音越轻,最后仿佛在祈求一般。
“柚柚,你能原谅我吗?”
他的胸膛贴着阮知柚单薄的脊背,阮知柚清晰的听见了他心脏的砰砰声,每一下都格外激烈。
阮知柚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扭过头来瞪他:“真的吗?宝宝生下来之前,你再也不碰我了?”
裴宴轻轻点头:“嗯,我发誓。”
阮知柚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才不信你!你每次都骗我。”
昨晚他也说只是亲亲,可亲着亲着,他就失去了控制。
裴宴无奈地笑了,一想到自己在她那儿的可信度已经降到了零,他便觉得有些挫败,但他仍旧坚定道:“柚柚,这次我说到做到,如果我骗你,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喝水被呛死,或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阮知柚嘴角抽了抽:“.......”
连毒誓都发出来了,她要不要相信他一次?
她垂眸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道:“我有点困了,想睡会儿。”
“好。”裴宴抱着她,让她在自己的怀里休息。
她是真的累坏了,没一会儿便睡熟了,就连车子到了别墅都不知道。
裴宴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弧。
**
翌日。
阮知柚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睁眼一看,裴宴已经不在床上了,她揉了揉迷蒙的双眼,掀开被褥下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往浴室走去。
浴室的门虚掩着,推开磨砂玻璃门,阮知柚看到裴宴正拿毛巾擦拭着头发,水珠沿着他结实的肌肉线条滑下。
他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穿衣服。
四目相对,她怔了一瞬,连忙转身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裴宴用浴巾围着身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阮知柚坐在床上,背对着身子。
她听到裴宴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声在胸腔中回荡,然而,意想之中的触碰没等来,却等来了裴宴的调侃声:“医生说了,孕妇不能过度兴奋,你要不要去洗个脸,清醒一下?”
阮知柚咬紧唇,羞愤地道:“谁兴奋啦?”
裴宴挑眉一笑:“你自己摸摸看,你的脸是不是很兴奋?”
他目光深邃,仿佛能看穿她内心的波澜起伏。
阮知柚脸颊泛红,恼羞成怒地冲他喊道:“裴宴,昨晚医生刚骂了你!你不会今天就忘了吧?”
裴宴淡然一笑:“我记得啊,不过,医生又不是只骂了我一个人,她不也说你了?我就是提醒一下你,注意不要过度想那些事......”
“.......”阮知柚羞恼地咬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咬了咬唇,气急败坏道:“但主要还是骂你。”
“好好好。”裴宴收敛了笑意,说道,“快去洗漱吧,一会儿下去吃早饭。”
阮知柚哼了一声,转身去浴室刷牙洗脸。
裴宴找了干净的毛巾,帮她把袖子卷起来,等她洗好后,仔细地替她擦了擦脸和手,然后领着她下楼吃饭。
两人坐在餐桌边吃早饭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车鸣声。
保镖匆匆走了过来禀报道:“裴总,秦二公子来了。”
裴宴闻言愣了一下。
昨天刚说完,今天就搞定了?
不过这个时间点,难道是过来蹭饭的?裴宴勾了勾唇角,说道:“让他进来。”
保镖立即转身离开。
阮知柚看着裴宴,忍不住问道:“秦起吗?他来做什么?”
裴宴抬起头,淡笑道:“过来送东西。”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即响起秦起吊儿郎当的声音:“呦,吃饭呢?看来我来的很及时啊,正好饿着呢,让你家厨子给我添双筷子。”
阮知柚抬眼看去,就见秦起缓缓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张精美的邀请函。
因为邀请函是合着的,阮知柚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秦起将东西扔到了裴宴的面前:“给。”
裴宴接过来只是扫了一眼邀请函,就毫不在意地扔在了一旁。
阮知柚刚想问问是什么,就在这时,秦起突然惊讶的喊了一声:“呀,那是什么?”
两人循声望去,同时咯噔一下,尤其是裴宴的脸色,明显难看了起来。
果然,秦起看到了那幅画,那么大的一幅画,就挂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不可能看不见。
秦起快步走到沙发后面,他看了眼墙上的画,又扭头看向裴宴,上上下下打量。
然后秦起忍不住问道:“裴宴,这幅画......”
裴宴被他探究的眼神盯得烦躁:“这幅画怎么了?”
秦起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这幅画......怎么跟你有点像啊?”
闻言,阮知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秦起的眼力还挺好。
又或许是她画的太像了,以至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秦起深深吸了口气:“准确说,身子是你,脑袋是猪......”
裴宴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冷着脸道:“你是不是眼瞎,猪和老虎也分不清?这是老虎!”
秦起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画作:“这是老虎?”
随即秦起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蒙谁呢,猪和老虎我还能分不清?这不就是猪,裴宴,这是哪个大师画的,竟然画得如此生动活泼.......”
秦起的嘲笑声响彻了整个客厅。
裴宴面色一沉,立刻叫来了保镖,吩咐道:“把这幅画拿到楼上书房。”
秦起一听要收起来,忍不住劝说道:“别啊,这么好的画,不挂在客厅欣赏,藏起来岂不是太浪费了?”
裴宴冷冷地瞥了秦起一眼,眼神中露出浓厚的警告意味:“你再说一句,就可以走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秦起嘴角抑制住笑意,赶紧走回来,一屁股坐了下来:“那个,我能参观一下你的书房吗?”
裴宴斜睨了他一眼:“不能。”
秦起耸肩:“那算了,不过,你能告诉我,画出这副特殊画作的大师是谁吗?”
裴宴冷着脸没搭理他。
阮知柚正在一旁低头喝粥,闻言,她放下汤匙,轻咳了一声,说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