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疯了吗?”君吾亘不敢置信。
“此事还有谁知道?”君吾尚问。
“就我们知晓,这几日我也在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呈报给父皇。”
“这件事瞒不了太久,明日我同你一起进宫,将此事呈报。”君吾尚道。
君吾程有些担心,他了解元帝的性子,这件事一旦捅破,后果会很严重。
“你想好了?”
“此事必须呈报,但怎么报,我们说了算。”
镇国公府,前厅
姜贺一脸怒容,底下是舞姬装扮的姜语嫣,以及刚回来的姜语卿。
贺程坐在一旁没有开口,莫姨娘同样没有开口,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自己一心培养的女儿,居然去给人当舞姬!
这要传出去像什么话?不说镇国公府颜面无存,就是她莫家也颜面尽失!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已经在京城传开了,莫家方才派人送来口信,若不能将此事掩盖下去,莫家就要放弃她们母女了。
莫姨娘也没想到,就那么一会儿,她就出去那么一会儿,姜语嫣就做出这种丢脸的事。
姜贺看着两个女儿,怒气直冲头顶。
“瞧瞧你这一身,简直不成体统!你知道现在外边传的有多难听吗!镇国公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姜贺是真被气着了,以往这些话他是不会说的。
贺程在旁劝道:“老爷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怎么消气!事情都这样了,谈什么消气!”
姜语卿站在一旁不吭声,一点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她要的就是姜贺对姜语嫣失望,要的就是姜语嫣名声扫地,这样才不枉她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
姜语嫣两眼通红,她哽咽道:“父亲,女儿也是被人算计了,您不能听风就是雨啊!”
“被人设计?你告诉我,谁会闲的没事去算计你一个深闺小姐!”
姜语嫣脱口而出就要说君吾仲的名字,可想了想便又咽了回去。
就像姜贺说的,谁会相信她是被人算计?还是被太子算计?这话说出去不但没人信,她自己只怕都要被人说成居心叵测,陷害太子。
到那时,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思及此,姜语嫣忽然扭头看向姜语嫣,她问:“是你!是你算计我!”
姜语卿嗤笑:“妹妹怕不是脑子坏了?姐姐我为何要算计你?再者,算计你与我有何好处?就为了抹黑镇国公府?别以为谁都跟妹妹一般蠢笨不堪。”
“够了!犯错不知悔改,还污蔑长姐,这就是你学的规矩!从今日起,禁足半月,去祠堂抄写十遍女戒,三日后交给我!”
姜语嫣还想再说,却瞧见莫姨娘瞪了自己一眼,便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众人走后,贺程叫住了姜语卿。
“你前几日去定疆侯府了?”
“是。”
“你外祖父还好吗?”
“母亲为何不自己去看,外祖父很想您,一直念叨您。”
“我…没有脸面回去。”
姜语卿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她也不会再劝,这件事只能自己想通,多劝无用。
但想起那日贺江极力压制的笑,姜语卿还是说道:“母亲,别等失去时才悔恨没有珍惜当时。”
留下这话,姜语卿便回了春晖苑。
次日早朝后,昭和殿内
“你们从下朝便跟着朕,有事要说?”元帝问道。
君吾程上前说道:“儿臣有事呈报。”
“呈上来。”
君吾程将准备好的折子递给元帝,片刻后就听元帝砰的一声,拍案而起。
“漠河县失守是因为守卫军集体出逃?这事为何现在才报!”元帝怒道。
君吾尚上前回道:“父皇,漠河县当时的情况您也很清楚,就算守卫军没有逃走,现下也不过是多出几百条人命而已,更何况,他们逃走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老七,这话你敢说给漠河县那几千亡魂听吗?你常年征战,这话你过得了心里那关吗!”
“儿臣过不了,但此事却有猫腻,儿臣也不能冤枉他人。”
“他们大战前夕出逃,弃全县百姓不顾,他们冤枉!那些百姓不冤枉吗!”
元帝气得不行,他此生最恨逃兵,不仅仅是因为那些死去的百姓,更是因为那些还活着,却流离失所的难民。
见气氛僵硬,君吾程主动说道:“父皇,您消消气,不妨听完七弟的话再做决定。”
元帝闻言坐回椅子,稳了稳心绪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朕。”
君吾尚说道:“漠河县失守,最主要的原因不在守卫军,而是那漠河县令。是他将漠河县的地形图送给了慕风,也是他打开城门,放慕凉军入城,致使全县被屠。而后他又将雷火弹卖给慕凉军,用来攻打清河县。儿臣的人在他们攻打前知晓了此事,转移了雷火弹,但没想到慕凉军与清河县的匪寨勾结,准备强攻。”
元帝闻言想起之前君吾尚受的伤,他问:“所以你的伤,是为了阻击那些土匪。”
“是。”
“那些雷火弹现下藏在何处?”
“父皇放心,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元帝沉默不言,君吾尚继续说道:“漠河县令通敌卖国,失了军心,众将士三劝无用,兵器也都被那漠河县令收缴,他们有心无力,只能出逃。”
元帝盯着君吾尚许久,他心里很清楚,君吾尚的话半真半假,根本经不起推敲。
但他没有揭穿,他只是不明白,君吾尚为何要保下那些守卫军。
“折子上写着,那些漠河守卫军加入了京城守卫军?如何确保他们不会再次出逃?又如何确保他们不会效仿那漠河县令,通敌卖国!”
元帝这么说,就代表他不打算继续追究这件事,现在只需给他一个承诺,这件事便能就此掀过。
“父皇若是不放心,大可将他们安排到别处,只要将他们分开,一人之力便不足为惧。”君吾尚道。
“但只要他们都在京城,便有聚头的可能。”
元帝想了一会儿继续说:“想要朕不追究此事也可以,将他们全数划分到你帐下右翼军,像你当初同朕保证的那般,他们若生反心,用你的命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