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程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走到姜语卿面前,关心问道:“卿儿,还疼吗?”
姜语卿缓过神来看着贺程,“母亲放心,女儿没事。”
贺程并不这么认为,姜语卿的脸已经有些肿了。
“赶紧回府让杜府医瞧瞧,都肿了。”
“先看父亲,他伤的更重。”
姜语卿真没觉得疼,因为她那半边脸已经麻了,唯一能感受得到的,只有一片火辣。
前厅里,杜府医正为姜贺诊治,须臾说道:“国公没有大碍,小的给您扎几针,再喝几副药就行。”
“好,杜府医赶紧给卿儿瞧瞧脸。”
杜府医点头往姜语卿那边走去,仔细查看后说:“大小姐的脸只是有些红肿,冰敷一下便可消肿,再涂抹一些药膏便会恢复如初。”
“有劳。”
说罢,杜府医便下去配药了。
姜贺脸色很不好,一半是难受,一半是气的。
他怎么都没想到,君吾刻会嚣张到这种地步,简直无视国法,欺人太甚!
他这些年一直中规中矩,从未与任何皇子有过牵扯,可今日,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改变了。
思及此,姜贺抬眸看着姜语卿说:“卿儿,七殿下今日救了镇国公府,咱们需得感恩,你替为父问问七殿下,看他何时有空,为父想好好感谢他。”
姜语卿问:“父亲为何不自己去说。”
“让你去就去,小孩子家哪来这么些问题。”
姜语卿看着姜贺好一会儿才说:“知道了。”
“明日宫宴,你同为父一起去。”
“宫宴?”
“嗯,慕凉军退兵,皇上说要为七殿下论功行赏,只怕这赏,不会小。”
闻言,姜语卿便想起来了。
前世她也参加了这场宫宴,君吾尚正是在这场宫宴上,被元帝册封为王,封号‘尚。’
除了太子君吾仲,君吾尚是诸位皇子中第一个封王的,也是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王。
她记得那场宫宴除了封王这件事,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父亲,明日宫宴,阁老也参加?”
“对,皇上已经去了帖子,阁老推脱不掉。”
“看来,明日宫宴不会太平。”
姜贺不解,“为何这么说?”
姜语卿没有回答,只是说道:“父亲,明日宫宴,带上二妹妹吧。”
“她还在禁足期,就不去了。”
“父亲若是信我,便带上二妹妹,女儿还要冰敷,先回去了。”
姜贺话都没来得及出口,姜语卿便已经走了。
贺程上前问道:“老爷,你有没有觉得,卿儿变了。”
“有吗?”
“卿儿比以前沉稳了,性子也更淡了。”
贺程这么一说,姜贺便想了一下姜语卿最近的行为举止。
“这么一说,还真是。”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他们既希望姜语卿变得沉稳,又不希望她太过沉稳。
夏阳苑。
莫姨娘端着一碗热汤往姜语嫣房中走去,瞧见姜语嫣房门未关,便直接走了进去。
进去后,便瞧见姜语嫣坐在铜镜前发呆。
莫姨娘放下热汤,走到姜语嫣面前问道:“怎么坐这儿发呆?”
姜语嫣回神,“姨娘,明日就是宫宴了。”
“所以呢?你想去?”
“这是女儿翻盘的机会,当然要去。”
“可你还在禁足期。”
闻言,姜语卿恨恨说道:“都是姜语卿那个贱人,若不是她算计我,女儿何至于被禁足!”
莫姨娘道:“嫣儿,你还没意识到吗?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姜语卿了,现在的她不会再像以前一般被我们哄骗,甚至开始精于算计,你若再一成不变,这辈子都将被她踩在脚下!你父亲本就偏向于她,更别说她身后还有定疆候府!你真的甘心一辈子屈于她之下吗?”
“可我们不是也有莫家支持吗?再者,京城谁人不知定疆候早就不管贺程这个女儿了?又怎会帮衬姜语卿那个贱人。”
莫姨娘有些失望的说:“嫣儿,莫家靠不住,你必须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不断强大自己,方有出头之日。”
“可是…”
“嫣儿,姨娘不会害你,成大事者,心不狠站不稳呐。”
一语惊醒梦中人,回想起这些时日吃的亏,姜语嫣脸色逐渐阴沉。
“姨娘,最大的靠山,在宫里!”
“你是说,太后!”
姜语嫣点头,随后说道:“宫宴,嫣儿必须要去。”
“可你父亲那边…”
正愁着,丫鬟心儿进来通报:“二小姐,国公让您去一趟前厅。”
“可有说为何?”
“说是为了宫宴一事。”
闻言,母女两对视一眼,姜语嫣当即起身,领着心儿去了前厅。
春晖苑内
小小正满脸心疼的给姜语卿敷脸,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姜语卿。
“小姐,四殿下贵为皇子,怎的这般不讲道理。”小小略带哭腔说道。
姜语卿回道:“就因为他是皇子,很多事情不需要讲道理。”
“要是所有皇子都如他这般,那我们这些百姓还要不要活了。”小小抱怨。
“所以我们要变得强大,至少要保证自己不受欺负。”
正说着,屋顶上忽然跳下来一人,小小惊呼,刚要喊人,就被姜语卿拦住。
“自己人,你先下去。”
小小防备的看了一眼来人,凑近姜语卿说:“小姐,要不小小还是陪着您吧,这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姜语卿笑道:“乖,出去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好吧。”
小小走后,姜语卿拿起冰袋继续敷脸,须臾说道:“下次走正门。”
“不怕被人发现?”
“你迟早都是要被人看见的,不差这一天。”
“是,漠河遵命。”
来人正是漠河,也就是小小口中那位不是善茬。
漠河看着姜语卿红肿的脸问:“小姐的脸是怎么回事?”
“被一只疯狗打的。”
漠河不语,关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属下来晚了,小姐恕罪。”
“与你没关系,我分的清是非,你不用提防我,猜我的心思,我要你,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保护我,仅此而已。”
“属下不敢。”
漠河微微心惊,没想到姜语卿能猜到自己的心思。
“属下有一事不明,还望小姐解惑。”
“说。”
“小姐明明可以找一个更厉害的,为何会挑中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