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卿:“六殿下觉得臣女知道什么?又或者说,六殿下觉得臣女知道的哪件事,威胁到了你。”
君吾尚不语,他猜姜语卿的话还没有说完。
果然,他听见姜语卿说:“六殿下放心,我所行之事不会危及皇室,我只针对君吾仲。”
最后一句话,君吾亘从中听出了恨意,刻骨的恨意。
君吾亘:“你与老三有过节?”
姜语卿:“是有过节,只能用命偿还的过节!”
话落,姜语卿又想起前世城墙下,那些被救走的尸体,那些都是镇国公府的人。
可笑她当初为了让姜贺协助君吾仲登基,不惜以死相逼让姜贺妥协。
却不想被卸磨杀驴!害的镇国公府无一活口,也害的本该长命之人,没活过三十。
重生后,她就一直在布局,君吾亘的感觉也没有错。
她并不打算一击必杀,对于君吾仲来说,让他体会总慢人一步的感觉,比让他一败涂地更难受。
至于姜语嫣,对付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即将成功时,一脚踹下!
君吾亘:“据我所知,你们见面的次数几乎没有,你对他的恨意,从何而来?”
姜语卿整理好情绪说道:“六殿下问的太多了,至于那道保命符,我说话算话,你何时要,我何时给。”
君吾亘沉默片刻说道:“你真的不会危及皇室?”
姜语卿:“不会,但你们也最好别插手。”
君吾亘:“你放心,我们这些皇子中,没人希望老三活着。”
姜语卿冷哼一声说:“谁说没有?现如今君吾刻怕是已经将太子殿下当做恩人了。”
姜语卿这么一说,君吾亘倒是想起来了。
君吾亘:“哼,要不说老三那人好手段呢?经过老四一事,他如今只怕收尽了民心。”
姜语卿不以为然,“他再如何收尽民心,也总是要差七殿下一截的。”
君吾亘:“还叫七殿下?老七已经封王,该换称呼了。”
姜语卿:“不换,七殿下叫着亲近。”
君吾亘想说,究竟哪里显得亲近了?但他也没有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结。
他走到茶桌前坐下。
君吾亘:“今日我倒是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要听吗?”
姜语卿慵懒的靠在窗户边说:“说不说由你,毕竟知道的人不止你一个。”
君吾亘无语,敢情这丫头做两手准备是因为这个。
君吾亘:“你那妹妹野心不小,竟然攀上了太后,她似乎与太后达成了某些交易,得到的好处可不少,她今日之所以约莫家二子,为的是莫家那个长期的钱袋子。”
姜语卿:“那看来她开出的筹码很诱人呐。”
君吾亘冷笑:“可不,那可是关东港的盐商生意,皇室都没能啃下来的东西,若当真被他啃下来,那莫家在京城的地位必会再次攀升,成为元国第一的皇商。”
这也是君吾亘方才担心的事情。
一旦莫家接手了盐商生意,那东关港便成了太后的最大助力!
姜语卿表情淡淡,这些事情已经勾不起她太大的反应了。
姜语卿:“你不会真以为这是太后的授意吧?”
君吾亘:“难道不是?”
姜语卿:“六殿下,你动动脑子,太后虽说身份高贵,但到底久居后宫,又不参与政事,就算她真有那个心思,也要问你父皇同不同意。再者,如果是你,你是会选择一个久居后宫、话语权不大的太后,还是一个久居朝堂、知晓政事的太子?”
被姜语卿这么一分析,君吾亘瞬间觉得脑子里清明许多。
君吾亘:“不得不承认,老三在利用人这方面,他称第二,无人敢称其一啊。”
这一点,姜语卿是非常同意的。
姜语卿:“我想他定是允诺了太后,待他登基,便让太后垂帘听政。否则以太后那假清高的自尊心,是绝无可能明知被利用还傻傻的帮人数钱。”
君吾亘冷哼:“这鬼话都信,就老三那性子,不卸磨杀驴就很不错了。”
姜语卿:“都是一丘之貉,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君吾亘闻言嘴角一抽说道:“我真庆幸与你没有过节,你真可怕。”
姜语卿面上带笑,就是那笑看着瘆得慌。
姜语卿喝完最后一口茶,掏出一张帖子递给君吾亘:
姜语卿:“下月初十我及笄,记得来。”
君吾亘伸手接下帖子,片刻说道:“你这及笄宴能去吗?别到时候净唱戏了。”
姜语卿:“谁敢在我及笄宴唱戏,我撕了他。”
君吾亘微微耸肩,没有说话,他心里门儿清,及笄宴那日,肯定不太平。
见君吾亘不说话,姜语卿也没打算再说下去,在忘忧楼吃过午膳后,便回了镇国公府。
回到春晖苑时,她遇见了贺程。
贺程:“听人说你午膳是在忘忧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