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内,军医正给帕耶诊治。
良久过后,军医问君吾尚:“王爷是想救活他,还是吊着一口气?”
君吾尚:“有何说法?”
军医:“王爷若想救活他,需要耗费的药材有些多,且之后还得好生休养。”
君吾尚:“若是吊着一口气呢?”
军医:“若是吊着一口气,属下便只需给他扎几针,调动他全身的生机,但这种办法只能维持六日,六日后,他必死。”
闻言,君吾尚没有过多犹豫,他说:“就按你说的做,我留着他就是为了让他赎罪,早晚都要死,没差别。”
军医闻言点头,随后拿出药箱中的银针,扎在了帕耶几个隐穴上。
半盏茶的功夫,帕耶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众人震惊不已。
吴涛问:“军医,你这是什么手法?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做到这种地步。”
军医如实说道:“吴将军无需惊讶,属下只是用银针封住了几处隐穴,将他的生机全部封锁于心脉一处,但这种方法危险性太高,历来少有人做。”
安荣问:“将生机封锁于一处,那其他部位会如何?”
军医:“他的生机本就不多,现在强行将它汇于一处,导致身体其他部位得不到供应,时间久了之后那些部位便会逐渐失去功能,也就是沦为残废。”
众人再次震惊,一时都没了言语。
最后还是君吾尚打破沉默,他说:“只要能撑到回京,其他都是小事。”
听着君吾尚的话,吴涛更震惊了,心道论狠,还是王爷狠呐。
他看向军医问道:“你这些针法都是跟谁学的?”
军医没有隐瞒,他说:“没跟王爷上战场之前,一个姓杜的游医教给属下的。”
安荣抢过话头问道:“那这个姓杜的游医,现在在哪儿?”
军医摇头:“自属下学成后,他就消失了。”
许国问:“你就没找过他?”
军医:“没有,他当时走的很突然。”
要不是这军医对君吾尚忠心,他们只怕早就把人给抓起来了。
军医在效忠君吾尚前,也是个游医,那时他刚来到京城,没有营生,险些饿死。
是君吾尚救了他一命,之后便一直跟着君吾尚在战场上混,当了军医。
君吾尚打断众人的谈论,他说:“安荣、许国,你们明日带着大部队回前线,张建你留下帮助清河县建设,吴涛你负责那些受伤不能移动的兄弟,等他们伤好后,一起回前线,至于黑甲卫,明日随我回京!”
众人:“是!”
说罢,君吾尚带着众人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两个士兵看守。
回到卧房后,君吾尚换了身衣裳,换了药,乘坐马车往城外寨子去了。
君吾仲本来准备去问君吾尚何时回京,却看见君吾尚往驿站外走,又看着他上了马车,心中疑惑。
眼看马车走远,君吾仲当即上了另一辆马车,吩咐车夫:“跟着前面那辆马车。”
车夫应声,随后扬鞭打马,跟了上去。
城外寨子里。
姜语卿忙了一天,好不容易能休息会儿。
此时,她坐在一个石墩上,喝着半凉的茶水。
刚放下茶杯,贺江走了过来,他问:“这两天累坏了吧?”
姜语卿笑道:“不累,外祖父怎么出来了?今日风大,小心受凉。”
贺江:“无碍,四月天的风是暖的。”
姜语卿没有回话,扭身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又听贺江说:“我跟他们商量过了,祭祖之事延后,咱们可以先回京。”
姜语卿问:“是因为战事?”
贺江点头:“他们觉得这个时候发生战事,不太吉利。”
姜语卿:“可这个事情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贺江叹气:“谁说不是呢?没人想打仗,可事态如此,避无可避啊。”
姜语卿不语,只是抬头望着天空,今日阳光不大,时有时无,加上刮风,给人一种凄凉之感。
她前世没有真正的经历过战争,更别提像如今这般,离战场如此之近。
昨晚的轰炸声,她听见了。
声音响起时,地面似乎都在振动,不少百姓吓坏了,半夜就开始起烧。
好在安荣之前确认过,百姓起烧的原因只是因为惊吓。
忽的,姜语卿问:“外祖父,您说…战争结束了吗?”
贺江:“快了。”
姜语卿:“是吗?那为何迟迟不见有人来传消息?”
话音刚落,寨子外就有将士跑了进来,高兴的大喊:“赢了!王爷赢了!”
一声大喊,振奋人心。
原本情绪不高的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也都喜笑颜开。
姜语卿听见有人高呼:“战神威武!元国威武!”
听着百姓们发自内心的呼喊,姜语卿很开心,脸上的笑从未淡下过。
胜了,君吾尚胜了,元国胜了,百姓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