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他能这么快查清楚这件事,想来定是废了一番功夫。”
贺连很想说皇上您想多了,但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于是他改了话头道:“皇上,六殿下此次功不可没,臣等汗颜,竟是没帮上任何。”
元帝道:“毕竟事关徐妃,他上心也是应该的,无需妄自菲薄。”
贺连:“多谢皇上。”
元帝点头,须臾问道:“为何不见老六与你一起进宫呈报?”
贺连道:“回皇上,六殿下陪着徐妃去了静嫔殿里,说是要讨个说法。”
元帝闻言心中明了。
“只怕他不是去讨说法,而是去立威,这样也好,徐妃性子淡,老六这般作为说不定能让徐妃有所改变。”
后宫,静嫔殿里。
君吾亘与徐妃已经到了,此时,君吾亘正冷眸望着静嫔,徐妃则是一言不发,坐在上位。
静嫔坐于侧位,面上带着假意的笑道:“不知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静嫔自动忽略了君吾亘。
她其实心里大概猜到今日会有麻烦,尤其是在看见君吾亘陪着徐妃上门的那一刻。
可人家现在不挑明,自己便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君吾亘一直盯着她,眼神中的寒意让她没办法忽视,便只能强装镇定。
来的路上,君吾亘已经将事情全部告诉了徐妃。
此刻,徐妃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静嫔,很难与君吾亘所说的那个人融合在一起。
在这后宫里,徐妃因为性子太淡,朋友几乎没有。
要好的除了皇后,也就只有静嫔了。
可她没想到,就是她认定的朋友,居然陷害自己。
须臾,徐妃问道:“为什么?我们可是挚友啊。”
此话一出,静嫔脸上的和善瞬间消散,转而换上了怨恨。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
说罢,静嫔满脸恨意的看着徐妃道:“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了,我看着恶心!”
徐妃满眼皆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她道:“我究竟何处得罪了你?让你这般怨恨我?”
说到最后时,徐妃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她是真的将静嫔当做挚友的。
可如今,她的挚友却说嫌自己恶心,不难过是假的。
君吾亘瞧出徐妃难受,当即出声道:“我母妃平日待你不薄,你却如此陷害她,当真是狼心狗肺!”
就这一句话,彻底激起了静嫔的怨恨,她劈着声音喊道:“我狼心狗肺?真正狼心狗肺的谁!你问问你母妃,到底是谁!”
“当初要不是我将你母妃带进宫中,你母妃又如何能有现如今这般地位!她今日享受的一切,都是我给她的!这是她欠我的!”
关于这件事,君吾亘早年成立忘忧楼时就让人查过了。
他无情的诉说着当年的真相。
“若当真要说谁欠谁,那也是你欠了我母妃,你当真以为你当年的心思没人知道?当年你为何将我母妃带进宫里,你敢说吗?”
静嫔闻言表情急变,她想上前阻止君吾亘继续说下去。
不等她有所动作,君吾亘已经说道:“当年你进宫后深受宠爱,却迟迟没有子嗣,经过太医诊断,你天生生育能力低下,一辈子不可能有子嗣。可你当时恩宠正甚,你心知没有子嗣恩宠也只是浮云,所以你便将主意打在了我母妃身上。”
“可你没想到,母妃进宫后便的到了父皇青睐,因此淡忘了你,而后你有听说母妃怀了我,心下不甘,派人在母妃的养胎药中动手脚,那一次,母妃险些小产。”
上位,徐妃已经被君吾亘的话震惊,这些事情她一直都不知道。
包括当时换药的事,也是听元帝说凶手已经处死,加上当时孩子也保住了,便没有再深究过。
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静嫔的手笔。
静嫔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她颤着声音道:“你为何会知道这些?明明我当时已经将证据都清理干净了!”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响起皇后的声音。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在听见皇后声音那一刻,静嫔只觉得脑袋上惊雷乍起,顿时整个人就麻了。
而后噗通一声倒在地上,面如死灰。
反应过来后,她看着君吾亘道:“你算计我!”
君吾亘不屑道:“本殿下只是将凶手绳之以法,何来算计?”
看着黑沉着脸走进来的皇后,静嫔知晓大势已去,便干脆破罐子破摔。
声音悲怆的对徐妃喊道:“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皇上不会冷落我!要不是你,何至于这么些年,我仍旧只是嫔!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失去皇上的爱!”
喊着喊着,静嫔声音逐渐变小,自言道:“我不想害人。我只是想得到皇上的爱,可如今,我却是什么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