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程一边给姜语卿摆弄着吃食,一边说道:“对,猜到你会晚起。”
姜语卿伸手拿起一小碗白粥,喝了两口,温热的白粥滑过喉咙,整个身体都瞬间暖了起来。
“以后这些事让下人去做便好,母亲应该多休息,您平日里处理府上的事情就已经够累了。”
贺程笑道:“给你忙活,娘愿意,无碍。”
闻言,姜语卿喉咙有些发紧,始终没有说话,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哽咽。
她想起前世自己对贺程的怨恨,忽然就觉得自己真的很蠢,她竟然以为,前世贺程不爱自己。
可今日贺程做的一切,都在表达着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
想着想着,姜语卿眼中泛起泪花,脑海中都是贺程尸体被吊在城墙上的一幕。
她低头沉默,像是专心在喝粥,没人知道的是,一滴泪悄然无息的掉在了粥里。
这滴泪里,包含着很多情绪,最多的便是后悔。
半炷香后,马车到了茶点铺门前。
何微与慕勇一早便到了此处,说是提前过来收拾一下。
姜语卿也已经整理好了情绪,跟在贺程后面下了马车。
进店之后,姜语卿便瞧见漠河、长庚与长风几人站在那里。
“你们为何会在这儿?”姜语卿问。
长庚回道:“王爷说您今日开业,肯定需要帮忙,便让属下先一步来这儿。”
漠河也道:“我跟他们的想法一样,再者我今日本来也要去找你,不如在这儿等着了。”
姜语卿闻言笑了笑,随后看向长风。
“你脸上的伤看样子好多了。”
长风态度恭敬,“这还要多谢姜小姐,您介绍的那位医者,医术很好。”
姜语卿笑道:“不用谢我,我只是帮君吾尚。”
话虽如此,但长风对姜语卿还是感激不已,心中暗暗决定,以后只要姜语卿有需要,他定万死不辞。
就像对君吾尚那样。
关于长风的事,还要从他们从清河县回京那日说起。
那日回京,君吾尚将黑甲卫安排回了城外大营,本来长风也要跟着回去。
但姜语卿却跟君吾尚商量,留下了长风,说是他脸上的伤自己或许有办法。
回京后第二日,姜语卿便带着杜城去了尚王府。
那时候姜语卿也没有多想,她就是觉得杜城应该有办法,便把人带去了尚王府。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杜城看过后再三保证,说长风脸上的伤疤他有办法。
确定能治后,姜语卿便将这件事交给了杜城。
自那天以后,杜城每隔两日便要去一趟尚王府,说是换药。
一直到前几日,杜城说长风脸上的伤疤已经没有大碍了,不需要再频繁换药了。
直到今日看见长风,姜语卿不得不赞叹杜城的医术之奇。
见姜语卿愣神,何微上前说:“大小姐,时辰差不多了,咱要不要简单布置一下?”
姜语卿闻言回神,转身走到铺子外打量起来。
须臾道:“里面已经够好了,就在门外挂几个红绸吧。”
小小闻言走到柜台,从底下拿出了几个红绸,一脸笑意的走到姜语卿面前。
“小姐,这是您第一间铺子,红绸您开挂。”
看着小小手中的红绸,姜语卿笑道:“看来你比我更上心。”
说罢接过小小手中的红绸,恰好这时长庚拿了张椅子过来。
“大小姐,踩着椅子挂。”长庚道。
“好。”
话落,姜语卿在小小的搀扶下站到了椅子上,随后将红绸一一挂了上去。
全部挂完,姜语卿又仔细看了一眼,确认没有问题后,就准备下来。
刚扭头,就看见君吾尚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侧,两人四目相对。
姜语卿眼里瞬间有了光,“你来的这么早?”
确认姜语卿平稳落地,君吾尚才道:“你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
姜语卿柔情一笑,心里甜的不行。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
“只对你。”
简单的三个字,听得姜语卿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下去。
话音刚落,阵阵车轮声传进众人耳中,待马车停下,君吾尚道。
“五哥、六哥来了。”
果不其然,众人很快便看见君吾程与君吾亘从马车上缓步走了下来。
两人走到姜语卿面前,君吾程率先道:“恭贺开业。”
“多谢五殿下。”
君吾程笑着摆摆手,随后他道:“新铺开业,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给你,老七说不想让你有压力,送些实用的便好。”
姜语卿看了眼君吾尚,随后说道:“人来便好。”
君吾程笑道:“那怎么行,开业礼是不能少的。”
话落,君吾程转身喊道:“过来吧。”
说罢,马车后走出四五个伙计装扮的男子,看上去年纪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