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宋宁身上来了。
“二丫这丫头,今年也有十三了吧?”嘉宁公主装作不经意问。
“是啊,已经是大姑娘了。”柳月兰看着自己闺女,慈爱道。
“可有说亲事?”
“还没有,她还小,我们也不着急。”
“十三岁的年纪虽然小了一些,但是有合适的可以先定下来,等过了十五,就能成婚了。”
柳月兰没多想,只以为是两个妇人之间的闲谈,便说道:“我们刚搬来这里,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况且这事,也得二丫自己同意。”
嘉宁公主一听这话,立马笑起来:“孩子还小不懂事,咱们做大人的要噪点张罗才是,不知宋夫人,可考虑京城人士?”
柳月兰一愣,京城人士?
这个她倒是没想过,她就是希望闺女以后的夫婿是个会疼人的,能对她女儿还就行。
“不瞒宋夫人,我家有个浑小子,马上就二十一了,到现在这婚事都没有着落,我这次来,瞧着二丫是个好孩子,不知宋夫人可有这个想法?”
柳月兰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愣着没说话。
嫁到京城去?老天爷,那不是和皇帝陛下一个地方吗?
嘉宁公主以为柳月兰在意年纪,赶紧道:“我那儿子配二丫年纪确实大了些,不过你放心,他为人正直,待人宽厚,一向洁身自好,二丫肯定不会受委屈。”
“这...这......”柳月兰不知该说什么好,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姜夫人,这事还得看二丫的意思。”
宋宁坐在两人前面,本来相当做没听见。
大她八岁,按照这个时代的结婚年龄,再加几岁都能给她当爹了。
虽然对她来说,二十一岁还很年轻,但是毕竟她现在才十三,确实不合适。
宋宁怕这位姜夫人乱点鸳鸯谱,赶紧说道:“姜夫人,我现在不着急,再说,您的儿子,那肯定是顶好的,我就是一个乡下来的普通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您就别打趣我了。”
“可千万别这般说,你就是最好的,京城里的那些小姐们可比不上你,你放心,我家也不在意那些家世门第,只看你这个人......”
宋宁本想就此拒绝,谦虚一点准没毛病。
但是这个姜夫人,为什么油盐不进?
“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不着急,不着急,呵呵。”
嘉宁公主急啊,再这么下去,他儿子真的要打光棍了。
宋宁怕姜夫人再提这事,赶紧找个借口溜了。
她去后院的作坊看了一眼,进度不错,今日做了不少,两三日差不多就能凝固,到时候再放半个月就能出库了。
这么一想,这位姜夫人,难不成要在她家住半个月?
不能吧。
嘉宁公主确实也没打算住这么久,要是真的住半个月,谢临洲就得找上门来了。
到时候不就露馅了吗?
不过嘉宁公主走之前,正好赶上徐丰的生辰,尝到了宋宁做的新点心。
嘉宁公主都舍不得走了,就算没有她儿子,她也认定了这个儿媳妇。
心灵手巧还聪明,这不就是她要找的儿媳妇吗?
嘉宁公主在宋家住了六七日,终于是要走了。
走的时候,宋宁用她冬天冻的冰块做了一个简易的冰箱,将蛋糕放进去,外面放一圈冰块。
“这东西放不住,夫人尽量今日就吃完。”
“好,好孩子,你有心了。”
嘉宁公主走的时候,还是不死心,看向宋宁:“二丫,我是真的喜欢你这孩子,你真的不打算给我当儿媳妇?”
宋宁失笑:“姜夫人,我连您儿子是谁都不知道,哪能给您当儿媳妇,姜少爷是人中龙凤,应当配京城里的富贵小姐,我不合适。”
闻言,嘉宁公主又有了希望。
“我儿子你肯定见过,等你的肥皂好了,我让他来和你谈。”
不等宋宁拒绝,嘉宁公主转身便上了马车。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徐丰疑惑道:“这人真的是跟你做生意的?我怎么能看着像是给你说媒的。”
宋宁在他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小小年纪,还懂这个呢?”
徐丰捂着额头:“我懂得可多了,我家经常有人来给我姐说媒呢。”
徐娇娇是县令大人的千金,在江宁县自然是炙手可热。
“不过我爹都没同意,他想让我姐嫁给谢将军。”
宋宁刚要迈出去的步子顿住:“你说的谢将军,是谢临洲?”
“嗯。”
这事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按照谢临洲的脾气,这事成不了。
嘉宁公主一路回了谢府,一进门,来不及休息,就跑到谢临洲书房。
谢临洲正在案边捧着一本书,就听到外面有声音,没一会,嘉宁公主就推门进来。
“临洲,跟你说个事。”
谢临洲放下手中的书:“您终于回来了,这几日去哪了?”
“自然是去了一个好地方,娘跟你说,娘谈了一笔生意。”
谢临洲叹气:“娘,生意的事情有二姐和二姐夫,您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啧,上次娘差人给你送的东西你没用?”
“还没。”
“你怎么回事,那可是连京城都没有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二姐去了信,这事啊,可得先紧着咱们自己人。”
谢临洲无奈,国公府又不缺钱花。
“你猜,做肥皂的人是谁?”
“谁?”
“就是上次娘说在街上给娘指路的那个姑娘,哎呀,可真是个聪明能干的姑娘,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本事,要是能当我儿媳妇就好了。”
谢临洲扶额,为何每次都能扯到他身上?
“我们说好了,再过几日就去验货,到时候你替娘去。”
“娘。”
“怎么,你忍心看娘大老远的再跑一趟?”
嘉宁公主立马委屈起来:“哎呦,我这把老骨头,再这么折腾下去,也活不了几年了。”
谢临洲头疼,又来?
“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孝子,罢了,我也不勉强你,我这个老人家自个儿去就是了。”
谢临洲妥协:“行,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嘉宁公主立马换了张脸:“不愧是娘的好儿子。”
张平在门外咧开嘴笑,不愧是公主,就是有办法。
“行了,你忙,娘就不打扰你了。”
嘉宁公主站在靠近桌案的地方,一转身,将案上的书带了下去。
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书里夹着的纸条掉了出来。
嘉宁公主捡起纸条,刚看了一眼,就被谢临洲抢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