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往外一推,宋宁起身走到桌边。
“放心吧,我方才那话都是吓唬你的,就算你想纳妾,我休了你便是,反正外头还有一大把的男人等着呢,这个孩子我也不是一定要与你生。”
她娘说了,男人不能惯着,越惯着以后就越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时代的男人都喜欢三妻四妾,越是那种表面老实本分的男人,背地里做点什么你根本不知道。
还不如一开始就说破的好,至少不会在背后给你捅刀子。
这将近五年的时间,宋梨对陆淮川多少也是有点了解的。
这人表面看着是个柔弱的读书人,平时在家也都听她的,但其实那脾气倔得很。
心中有话也不说,嘴严实,做事严谨,别说,要是在外面真的养了小的,她也不会知道。
甚至现今还开始有点坏心眼。
虽说陆淮川是她的丈夫,两人也过了这么多年日子,应该是一条心的。
但是却发现,她有时候还是看不准陆淮川。
以前觉得陆淮川有一种傻气,大概是读书之间久了,都呆了。
如今才发现,这人可一点都不呆。
陆淮川这人正派,但也不是不懂得变通,相反,在生意场上,有时候甚至比她还灵活。
“阿梨,你是不是厌弃了我?”陆淮川突然问。
??
“你是不是厌弃了我?所以才利用这件事情要休了我?”
陆淮川要哭了,他委屈、他伤心,他难过。
“你肯定是厌弃了我,毕竟,外面比我好看,比我年轻的不少,你喜欢上别人我也能理解,可是...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宋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陆淮川竟真的挤出两滴泪来。
“你果然不喜欢我了。”上前揽着宋梨的腰,将头埋在她肩头。
“阿梨,我只喜欢你,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宋梨感觉到肩膀处的一片凉意,都无语了。
不是,这...突然怎么了呢?
刚才不是还她占理吗?现在怎么搞得她像个负心汉一样?
“我说你差不多行了,一个大男人,成什么体统?”
“你现在都吼我了,当初你将我哄骗回来成了亲,如今才多少年,竟就不耐烦了?你说,你在外面是不是已经有了别的男人,所以今日才与我说这样的话?”
......
疯了,陆淮川疯了。
没办法,宋梨只好哄了几句,意外的倒是好哄。
晚上睡觉,宋梨上了床刚躺下来,就见陆淮川直挺挺的站在床前。
宋梨被看的毛骨悚然,没忍住问:“有事?”
陆淮川笑眯眯的牵起她的手:“今晚的月亮不错,你不来看看?”
“我不......”
陆淮川又要哭了,不是,这到底是跟谁学的?
宋梨怕又闹起来,只好下了床,跟着他到了窗边。
外面的月亮确实圆,应该快十五了吧。
陆淮川从身后轻轻的拥着她,在她耳边悄声道:“阿梨,你喜欢我吗?”
宋梨没说话,只望着月亮不动弹。
“阿梨,说你喜欢我,好不好?”
宋梨现在终于知道她娘为什么会烦她爹了,真的很烦。
还有完没完了?
月亮也不看了,转身就要回床上:“睡觉。”
只是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一把拉回来,整个人被困在陆淮川和桌子之间。
宋梨一眼望进陆淮川的眸子,愣怔一瞬。
陆淮川现在的眼神,就像是一头要吃人的狼,照映着月光,散发着森森寒光。
“阿梨,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你...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陆淮川突然笑了。
“阿梨,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说完,便俯下身亲上那抹红唇。
陆淮川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不留一点反抗的余地。
最后实在没办法,宋梨只能让步:“别在这。”
男人像是故意一般,声音暧昧的不像话:“今日,就在这......”
第二天,宋梨又起晚了,罪魁祸首就躺在她身边,还一脸的笑容满面。
还真没看出来,本以为是只温顺的兔子,没想到竟是一只深藏不漏的狐狸。
她娘说得对,男人就是善于伪装,一不小心就会被装进套里去。
陆淮川今日心情好,昨日在月光下,宋梨那白皙的脖颈,还有那胜雪的肌肤,垂落的青丝,无一不让他疯狂。
昨晚他确实慌了,宋梨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若真的惹恼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
但是他有一个秘密,确实不敢说。
这么多年没有孩子,确实是他的问题。
他专门找大夫开了男子喝的避子药。
他不想让宋梨怀孕,不想让宋梨生孩子,这样,宋梨一辈子就都是他的。
虽然她的眼里大部分时候都是账本和生意,但是没关系,他倒不至于和一些死物争高低。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宋梨就发现陆淮川变了。
以前话不多,现在像个话痨。
以前在外生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如今在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而且去哪都跟着她,好像怕她出去不回来一样。
宋梨观察了很久,这人绝对不正常。
“陆淮川,你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是咱们最近不够忙吗?生意不够多吗?还是说,你不想干了?”
陆淮川笑的一脸不怀好意,没有说话。
宋梨觉得,他们有必要分开一些时日。
宋梨独自回了家,宋宁正在烹茶。
“你可真会赶时候,快来,这茶刚煮好。”
宋梨笑着跑过去靠在宋宁身边:“娘最疼我,怕不是知道我要回来,故意煮茶等女儿呢吧?”
宋宁笑了笑:“说吧,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这个时辰,应该正是忙生意的时候,往日你可不会回来。”
“没什么事,就是最近不忙,便想着回来陪陪娘。”
“我还不知道你?不会是和我那女婿吵架了吧?”
宋梨端茶杯的手一顿,抿着嘴,良久才说话:“倒也不是吵架,就是...有些事情没想通。”
宋梨将最近的事情都与宋宁说了。
瞧着女儿的模样,宋宁突然想起自己刚成婚那会。
闺女和她一样不开窍,女婿都将话说的这般明白,她还是想不明白。
笑着抿了口茶,道:“多和女婿说说话,以后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