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朱橚是个人才。
    而且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
    不仅仅是方静之这么说，就连书院那里一向瞧不起人的老家伙们，提起这个家伙那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要是不提政事之类的学问，无论是医学也好，农学也罢，这个家伙总会做出一些让人震惊的成绩出来。
    特别是这家伙偶尔的去了一次吴六子的火药馆以后。
    那更是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火药在他的手里，简直就是玩出花来了。
    甚至于还脑洞大开想要把火药弄到自己那四面漏风的蒸汽机上。
    用他的话来说。
    只要火力足够大，漏风就不是缺点，而是优点。
    你听听。
    这就是个疯子。
    这不就跟毛子那发动机足够大，板砖也能飞上天的理论是一样一样的吗！
    反正吴六子是决定了，打死不参与周王的计划之中。
    无他，怕被玩废了。
    废不废的方静之不管，但是他知道，正因为有朱橚这样的家伙存在。
    大明的工业化进程，才被按下了快进键。
    而且书院那边，还在源源不断的产出这种疯子，被送到了大明各行各业。
    或许就连老朱，都不知道这群疯子到底让大明发生了何种的变化。
    但是对朝堂上的那些，整天盼着打仗的大将军们那可是太了解了！
    每每听说周王的实验炸死了人，那就没有人比他们更兴奋了。
    死得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啊！
    这玩意要是弄到战场上去，那还不美滋滋！
    “陛下，臣就这么说吧，臣的船在海上，那是飞的又快又狠！”
    “快到底是怎么个事大家都很好理解，至于到底怎么快的，你们也不懂，船上的事情，懒得给你们这群旱鸭子解释。”
    “就说说狠吧！遇到小点的海船，那是直接碾过去。”
    “一路飞，一路捻啊，别提多爽了！”
    “至于为什么不用炮！”
    “说出来吓你们一大跳。”
    “就咱们战舰上最大口径的那炮，八百米口径啊，一炮把你们的什么侯府国公府哄成渣渣你们信不信！”
    “不客气说一句啊！”
    “咱老汤的水军，就是现在大明的第一军！”
    “谁要不服，咱就去海上比划比划！”
    提起大船的事情，汤和那就是一肚子话想要给别人说说。
    以往大明不重视水军，真的给他憋坏了。
    这装逼的老汤，顿时就给其他人气到了。
    大家都是当将军的，比的就是一个麾下战斗力，这是脸面。
    顿时这大殿里就成了菜市口。
    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将军们也成了长舌妇，各说各话。
    纷纷对着老朱说起五军都督府练的兵如何如何强，装备是如何如何的好。
    特别是在太子的授意下，新编练的神机营，一水的新式装备，火力简直就是吓死个人。
    总结下来，反正这些大将军们就是一句话。
    打，立刻就要打。
    大明兵强马壮，再不打就废了！
    这个老朱听的都懵逼了。
    自己不过就是这两年不关心朝廷动向了，一心想着哄孩子玩，你们就给我整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标儿啊，这神机营在哪？”
    “真有这么厉害？”
    朱标耸了耸肩。
    这两年，自家这位父皇的甩手掌柜做的那叫一个没话说。
    美其名曰锻炼自己处理国事的能力，实则活全丢给了自己，他自己今天不是逗允熥，明天就是逗老方家的两个娃，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甚至于一年批阅的奏本不到三十本。
    军校那边上的奏折，希望利用书院新的火器训练一支新军出来。
    结果这老爷子看都懒得看，直接把这事丢给自己决断。
    得，看来是把此事忘得干干净净了。
    朱标想了想说道：“父皇，您还记得常茂这家伙带领的飞鹰卫吧！”
    老朱点了点头：“咱知道啊！”
    “就因为飞球的出现，所以大明设置了禁令，南京周边二十里，不允许出现飞球！”
    “对啊，这条禁令还是咱下的，不然那群坏小子，在天上拉尿咋整！”
    朱标有点尴尬，跟你说正事，你扯什么犊子。
    “父皇，就这么说吧！”
    “只要飞鹰卫不动手，单凭城内的守备力量防御，就凭借着神机营得三千人，他们完全有能力正面拿下南京城。”
    “啥！”老朱整个人都懵逼了。
    自己老老实实的在宫里待着，标儿你竟然想着造咱的反，竟然以南京城为目标比喻。
    这可真的是太让人……
    惊讶了！
    “这神机营，真这么牛逼？”
    “不然呢，三百门小型火炮，人手三根火铳，配弹一百二十发，全部打完，也就没人了！”
    “刀子在他们那里，就是用来割人头，记军功的。”方静之解释道。
    有了朱橚的加入，吴六子那边研制火器的速度可谓是进度喜人。
    什么火绳，燧发，都被直接跳过。
    子弹的底火都被他们研究了出来。
    如果不是没有找到合适的钢材做弹簧，估计机关枪都给你搞出来了。
    “这样的宝贝，咱待去看看，去看看啊！”
    一想到大明还有这么牛逼的一支军队，老朱怎么也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了。
    真这么牛逼，把自己拉到草原上溜一圈。
    什么封狼居胥，老子要打到天边！
    “哪去！”
    朱标一声冷哼，直接让老朱刚刚溜到门口的步子停下了。
    “父皇，您刚刚吵着要打倭国，这事情还没商量好，就要去看神机营。”
    “您可是大明的帝王，能不能稳重一点！”
    “哎，哎，太子说的是，咱稳重，咱稳重！”面对自己的宝贝儿子，老朱就如同被方静之那家里的小金刚，收住脚步屁颠屁颠的又凑了回来。
    “咱就是听说这神机营如此的牛逼，心里痒痒，想去瞅一眼！”
    “那个咱继续商量部署，继续商量啊！”老朱嘿嘿笑着说道。
    至于在场众人，则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沙盘，一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无他。
    太子寻老子，习惯了。
    这在大明不是什么新鲜事。
    没瞅见守着老子的老子，皇孙还能寻老子吗！
    这都是老朱家的传统艺能了。
    可就在时候，有人说风凉话了。
    “打是可以打，但不是现在，也不是这么打！”
    方静之叼着烟，一脸嫌弃的看着面前的这群大老粗！
    一棒子只知道玩命的莽夫，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