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
顾诀凤鸣剑出鞘,也不需要多看,直接朝两侧斩去。
然而来的东西数量却不少,顾诀这一下让那沙沙声停滞了一瞬,随后却更加汹涌的朝他们而来。
瞬息之后,陆桑酒终于看清楚了来的是什么。
那分明是密密麻麻的藤蔓,如一条条灵活的小蛇,朝三个人缠绕而来!
三人立即各自动用手段攻击这些树藤,可因为不敢太用力,地方又比较狭小,一个个都束手束脚,很快就处于下风。
这个时候,陆桑酒也清楚的听到右侧林子里传来叶枝瑶的惊呼声。
而那声音正急速的朝他们靠近,片刻之后彻底停在他们右侧五米左右的位置。
叶枝瑶惊魂未定,随后立即挣扎着,“快来救我,我被树藤捆在树干上了!”
“等等,你要干什么?可恶,不要过来啊!”
她声音惊恐,但一阵短暂的挣扎之后就渐渐没了声响。
陆桑酒他们虽然不担心叶枝瑶的安危,但是此时见她如此,自然而然也会联想到他们一会儿的处境,一个个心思不免沉了几分。
虽然叶枝瑶没了动静,但陆桑酒觉得她应该没死。
还是那句话,这可是女主,哪儿那么容易死?
只是陆桑酒虽然一直努力屏住呼吸,但也不可能一下都不呼吸,那无处不在的花香还是在持续影响着她的大脑,让她反应迟钝许多。
她一面应对着那些树藤,以免努力回想着那本书中的内容。
虽然这里面的经历也没写的那么清楚,但遇到的几个大事件还是写了一些的。
眼下这个情景也让陆桑酒觉得熟悉,是什么来着?
她脑袋晕乎乎的,这么一分心,右脚顿时被一条藤蔓缠住,接着整个人被那藤蔓拽向了树林的左侧,也就是跟叶枝瑶相反的方向。
她被这么一拽,身体失去平衡,更多的藤蔓立即上来将她的四肢躯体全部控制住。
最后陆桑酒只觉得自己撞在什么东西上,全身上下都被树藤牢牢捆住。
……她也被绑树上了?
刚有这么个想法,她就觉得自己脖子右侧一痛,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而在陆桑酒中招的时候,离她最近的顾诀也立即反应过来就想去拉她,结果人没拉着,倒是反而也给了树藤可乘之机。
几乎在陆桑酒晕过去的同时,顾诀就也被捆在了跟她同一棵树干上。
两人肩并肩,顾诀偏头想去看她的情况,却刚转过头还没等说话,右侧脖颈就也传来疼痛感,紧跟着晕了过去。
谢凝渊看到陆桑酒和顾诀接连中招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他们这支队伍不说多强吧,但在金丹期基本上是无敌的了。
这个秘境竟然只让金丹期进来,又怎么会给与远超于金丹期的危险?那岂不是故意骗人进来杀人的?
但这里静谧祥和,谢凝渊并没有感受到那种杀戮的冰冷,也不像是什么邪修的手段啊。
虽然现在三个人都没了动静,但是谢凝渊也并没有觉得他们死了。
谁身上还没个被动防御啊,若是遇到生命危险,反而不会这么安安静静的。
所以……或许破局的关键并非是打退这些藤蔓?
当然,谢凝渊不用全力的情况下,也打不退这些藤蔓就是了。
心思急转,谢凝渊忽然动作停了下来,不再阻止那些藤蔓的靠近。
于是藤蔓也不客气的将他整个人拖走,却不是拖向陆桑酒那边,而是拖向了叶枝瑶的方向!
谢凝渊飞速看了一眼叶枝瑶的状态,果然她面色红润,看起来只是睡着了一样,并无性命之忧。
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谢凝渊便也感觉到了脖子的刺痛,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随着最后一个人晕过去,林子里的大雾渐渐散去,露出了其原本的模样。
那些密密麻麻的树藤早已不知所踪,唯有四个人被一些藤蔓绑在两棵树上。
若是他们清醒着,就会发现这两棵树是同一品种,名为……合欢树。
陆桑酒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个小木屋里面的木床上。
她眼神略有迷茫,然后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娘子你醒啦。”
她被这称呼惊了一下,猛的抬头,便看到顾诀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他穿着山野村夫会穿的普通麻衣,倒是衬的他整个人多了些烟火气。
此时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将饭菜放在桌上才偏头看她,“感觉好些了吗?”
陆桑酒愣愣的看着这一切,总觉得处处都透着违和。
可是她的记忆却又实实在在的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就是她的丈夫!
甚至他们之前的事情她也记的清清楚楚,他们的父母都是猎户,比邻而居,两人也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然后顺理成章就成了亲。
如今他们的父母都已经故去,只剩下他们两个相依为命,承袭父母的衣钵,在山中以打猎为生。
这些陆桑酒稍微一想就都能想得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理所应当的一切,此时她却觉得格外怪异。
顾诀见她发愣,不禁有些担忧的走上前来,“怎么了?是不是昨日撞到的地方还疼?”
一面说,他一面小心翼翼的拆开她额头上的纱布,查看伤口。
陆桑酒顿时感觉到一丝疼痛,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日不小心撞了头……难道是磕坏了脑子,所以才会这样?
思索间,顾诀已经给她换完了药,“现在好一点儿了吗?”
陆桑酒一抬头,就看到顾诀那满是担忧的眸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儿不想面对他这样的眼神,下意识就偏了偏头回避了过去。
“嗯,已经好多了,多谢顾……”
顿了顿,陆桑酒忽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叫一声“相公”,可是这两个字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几次努力之后她最终还是放弃了,沉默几秒才把话说完。
“多谢顾大哥。”
叫相公叫不出口,叫名字又有些生疏,就只能先这么叫吧!
本以为她这样顾诀会生气,却没想到他只是眉目含笑的说了一句,“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你若是觉得叫相公太害羞,就不必非要强迫自己。”
……哎?原来只是她太害羞了吗?
陆桑酒如释重负,那种怪异的感觉似乎也消退了许多,于是她也抬起头朝顾诀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顾大哥,快坐下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