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浅原本还透着几分松懒的眸陡然冷戾下来,倏地起身上前,看似纤细无骨的手力道却大的不可思议。
方嬷嬷完全没想到顾浅浅有这么大胆子,那速度快的让她猝不及防,狠狠吃了这一巴掌。
那手劲儿也大的让她后退,脚下却绊在一块凸起的石头,整个人后仰狼狈的倒在地上。
听着那声声哎呦,顾浅浅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仿佛在看蝼蚁一般。
“平昌侯府的老狗,咬不动人了,乱吠倒也令人生厌,不知道你的那只狗崽子,是不是也这么能叫?”
方嬷嬷听她骂自己是狗,怒不可遏,正要大骂,就听少女声音幽幽响起。
“不过倒也无事,乱吠的狗,拔了牙便安静了,若是再不安静,不如拔了舌?”
少女面容平静,语调都没有起伏,偏生说出的话却让方嬷嬷通体生寒,眼底带着几分惊惧的看着顾浅浅。
若是顾浅浅脸上有愤怒,有急切,她都不会怕她,可偏生她说出这样的话,却能那样平静,平静的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等待验证。
方嬷嬷就觉得,面前这个,他们所有人都没放在眼里,甚至平昌侯府连提都没人稀得提的人,竟然是如此这般。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
老夫人明明说二爷以前只是生活在偏远北方的村落了,也是村子里最普通的人家,娶的也是隔壁村一个爹娘不疼的贱蹄子。
就这样一家一个手指头就能按死的平头小百姓,怎么就会出了顾浅浅这么一个怪胎!?
她看着顾浅浅那张逐渐长开,绝色初显的脸,似乎猜到了什么。
“顾浅浅,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倚仗,你可能没见识,不知道平昌侯府是什么样的人物,那是大祁国开国皇帝亲封的世袭罔替的侯爵,就算天子也要给平昌侯府三分薄面,你先走敢这么对我,平昌侯府能让你们一家死的骨头渣都不剩,你若不信,你就去问问你身后的人,他敢不敢为你得罪平昌侯府!”
方嬷嬷越说气势越盛,觉得顾浅浅这么嚣张,是村里来的土包子根本不懂平昌侯府的意义,只是凭着这张脸不知道攀附上了哪个有钱有势的小地主,就以为自己能登天了。
“顾浅浅,我们老夫人心善,没打算对你们怎么样,若是你乖乖听话,说不定还能借着平昌侯府的名头,在这小县城过的逍遥自在,若是你们不识好歹,就别怪平昌侯府不留情面!”
顾浅浅看着那梗着脖子,怒视着她的方嬷嬷,倏地笑了。
这老东西,好像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形势。
她转身回到石凳前,再度坐下:“把人带进来。”
方嬷嬷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转头,果不其然就看见一个年轻男子拎着一个人的后衣领像是拖死狗一样拖了进来。
当看清被拎着的那人的模样,方嬷嬷整个人嗷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冲了过去。
“放儿,我的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