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敦赫图最近焦头烂额,脾气也跟着极差。
也不知道最近是触了什么太岁,琐碎的破事一件一件追上来。弄不清起因如何,在他身边,这几天忽然就兴起了一种言论——据不可靠消息报,阿葵布将军最痛恨的阿不罕那焯,最近和黑角寨走得很近,还企图亲和这些昭胤贱民,共同反对阿葵布将军的统治。
作为阿葵布将军一手提拔的亲信,他听得这些小道消息之时,自然第一件事就是如实汇报阿葵布将军。可谁也没想到,反倒遭了阿葵布将军一顿痛骂。阿葵布将军一听这消息有关那焯和黑角寨,一张本就凶悍的脸就垮了下来,骂他温敦赫图办事不力。
也是,阿葵布将军本战功赫赫,却一直被太子完颜灭所压制。好不容易等到太子薨逝,凭借数年战功和与新皇后的亲缘关系,阿葵布将军总算登上了天忍教教主之位。上位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打压从前的太子党。幸好老天有眼,太子党的耶律羲烨、陆徵等人,都在昭胤王朝的攻势下,非死即降。而自成一派的斡勒玄策,也自己作死,死在女人手里。
在这之后,与阿葵布将军不对付的人,只剩下一个阿不罕那焯。这好不容易把他贬低到城门护军之位,哪知这个打不死的畜生还不肯死心,一次次意图逆袭。自己奉阿葵布将军之命,前去扫清城内的昭胤反动势力,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不长眼,自己投毒未成,反倒被阿不罕那焯抓住了间隙,赢了人心。这下昭胤反动势力倒归了阿不罕那焯,两股敌人双双起死回生。
如此糟心之事,一件就够喝一壶的,何况还是两件同时发生。他温敦赫图作为亲信,并不是不能理解阿葵布将军的心情,但当将军的鞭子挥到他脑袋上的时候,他可就没这么善解人意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上面压他温敦赫图,他自然有样学样,疯狂鞭策底下的人搜找那焯叛变的证据。但说也真是奇怪,这谣言传得纷纷扰扰,偏人证物证一样也不确实。无论他怎么怒斥部下无用,得来的“证据”还是像气若游丝的病人,还没派上用场,就已经证明没用了。
拖得时间越久,阿葵布将军的耐心就越少,他温敦赫图的脑袋就越不稳。在经历了一次几乎要丢了性命的斥责之后,他的部下终于给他提了一个有效的建线索,说阿不罕那焯手下新晋的那个小姑娘小叶子,行踪诡秘,有些古怪。
小叶子?这个名字倒是有所耳闻。
“不过是个女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温敦赫图不以为然。
亲信忙道:“将军,你可别小瞧这个姑娘。看着柔弱,却能带一队逃兵,千里迢迢护送太子遗体回国,这就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做得出的事。”
“完颜灭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手下人倒有那么几个忠臣。”温敦赫图哼了一声,“怪不得能和那焯搅在一起。都是太子党,当然是相见恨晚。你倒说说,她最近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