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对之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对于东方靖为何会询问自己孩子问题更是摸不着头脑。当初红拂确实与她谈了很多,但并未提及任何有关孩子的话题。
此刻东方靖突然打听起孩子的事情,难不成那个孩子是他和红拂的骨肉?
然而,时光荏苒,已然过去一千多年之久,要想寻得那个孩子简直如同海底捞针。
就好比她的师父傅禹曾寻找自己的孩子一般,不过区区两百年而已,却历经无数次苦苦追寻仍无果。
倘若红拂当年果真诞下一子,时至今日已过去如此漫长岁月,若那孩子尚在人世,想必早已成为一方巨擘;可若是天资不佳,或许早在多年前便已夭折。
东方靖站在湖边,目光凝视着远方的湖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那股血脉相连的感觉如此强烈,他深知这种感应不会出错。尽管无法明确那位红衣女魔族与他的确切关系,但毫无疑问,他们之间存在着血缘纽带。
他家这一脉如今仅存他孤身一人,其他族人早已在多年前凋零殆尽,并未留下任何后代。
因此,理论上不应存在与他拥有相同血脉之人。然而,那位红衣女魔主体内流淌着与他相同的血液,这只意味着一种可能性——对方若非他的子女,便是他子女的后裔。
然而,这一切尚需更深入的调查验证。若真能证实对方乃是东方家族的血脉,他决不愿见到她投身于魔族一方。今日他所承受的苦难皆源自魔族之手,他与魔族已然势同水火、不共戴天。即便是亲自动手将其处决,他也绝不会容忍她继续身陷魔族之中。
东方靖面沉似水地看向叶雪,沉凝片刻后,开口说道:“你把白惜颜叫出来吧,我有一些话想要同她谈谈。
事已至此,你也无需再隐瞒什么,其实我早就已经察觉到她一直跟随在你身旁。”
面对东方靖如此直白的话语,叶雪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继续隐瞒下去。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最终,她决定与白惜颜沟通一下,看看她是否愿意出来与东方靖交谈。
叶雪轻轻伸手,解除了储物镯上的禁制。随后,她详细地询问了白惜颜的想法和意愿,并耐心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在得到白惜颜肯定的答复后,叶雪这才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卷神秘的画轴。她轻轻展开画卷,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白惜颜的身影渐渐浮现出来。她宛如从画卷中走出的仙子一般,身姿婀娜,面容姣好,令人眼前一亮。
白惜颜看着眼前的东方靖,只见她的神情仅仅只是恍惚了一瞬间,便迅速恢复了平静,并开口说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望着眼前的白惜颜,东方靖不禁感慨万千。曾经熟悉的人,如今又剩下多少呢?他们或许早已年老体衰,亦或是已化为一抔黄土。
白惜颜毫不拐弯抹角地问道:“叶雪说你找我,不知有何事?”
然而,东方靖并未立刻回应白惜颜的询问,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叶雪。
叶雪被东方靖那锐利的眼神凝视着,心中忽地涌起一股明悟——难道他有什么话是不方便当着自己的面说的,想要让自己暂时回避一下?
于是,叶雪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弟子尚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先行告退。”
东方靖淡淡地应道:“嗯,去吧。”
叶雪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惜颜,见对方颔首示意后,便迅速转身离去。然而,她终究还是情不自禁地回眸一瞥,心中暗自思忖着:东方靖究竟要与白惜颜谈论何事呢?竟然连旁人都不得在场聆听。
待叶雪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东方靖方才打破沉默,轻声问道:“难道你打算就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吗?”
白惜颜凝视着东方靖,回应道:“你认为我还有别的出路吗?”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东方靖劝说道:“以你目前的处境,其实完全有能力转而修炼鬼道,或者夺取一副肉身。如此一来,何必要像如今这般,被困于一幅画卷之中,处处受制于他人。”
“我倒觉得现今的生活颇为安好。跟随在叶雪的身旁,让我开阔了眼界,增长了不少见识。况且那叶雪运气颇佳,或许在哪天就能找到帮我修复身躯的方法。”白惜颜虽然内心极度渴望重获自由并拥有真实的躯体,但她坚决不会选择修习鬼道或夺舍他人,因为这将对她的道心产生负面影响。
反正怎么选择都是白惜颜自己的事情,东方靖也是随口一说,他之所以把白惜颜叫出来,最主要的事情还是询问关于红拂的事情。
两个人当年虽然有一些交集,但并不算是太熟的朋友,只能说是点头之交,所以也不适合去唠那些,还不如两个人都开门见山,询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东方靖在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询问起有关红拂的事。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其实并不太清楚,只晓得红拂因为欧阳辰而陨落,加上之前叶雪给他讲的一知半解的信息。
东方靖缓缓道:“当年,红拂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白惜颜颔首应道:“她确曾寻我,言明欲愈其面伤。然而中途生变,我等皆为欧阳辰所算计。最终她不仅面容未愈,反遭设计成为镇灵,而我亦仅剩一缕残魂苟延残喘。
不过好在我当时动作够快,欧阳辰就算逃离了,也避免不了他很快会凄惨的死去。”
只要一想到欧阳辰暗自庆幸自己危机解除,然后就被她所下的药物折磨的痛苦不堪,然后凄惨的死去,白惜颜就很高兴。
既然胆敢算计她,就要承受住后果,她可不是吃素的,她有的是办法让对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