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嘛,……
则是因为唐景年离开赌场时,留下的后手在持续的产生作用。
当时在赌场里头,荷官的小动作唐景年看得一清二楚,他也没做多的,只是稍稍挑动了赌徒们躁动疯狂的情绪。
这些极致的情绪,最容易让人上头,而在这种热烈激动的氛围下,大家会做出一些让人意外的举动再正常不过了。
进了赌场这地方的,很少有人能够全身而退的,有些入了魔的赌徒,更是一日三餐吃喝拉撒都在赌坊里解决,除了兜里空空被人扫地出门的时候,那是片刻都不曾离开赌桌的。
而这样的赌徒,精神波动本来就大,也更加容易受到影响。即便是唐景年离开之后,被挑动的情绪还会持续一段时间,才会恢复正常。
荷官的屡屡失误,是因为唐景年给他下了心理暗示,只要他上了赌桌,在同样的环境下必然就会产生失误。
至于拨动骰子改变骰子的点数,纯粹就是因为唐景年不想输钱。
虽然他不差那点钱,但输钱,还是被人算计着输钱,会让他很不爽。
那些赌徒们并不全是蠢货,也有很精明的,很快就会被发现荷官的漏洞,届时这些疯狂的赌徒会做些什么可想而知。
开赌场的能是什么良善人?
一个不能再为赌场盈利,还会经常失误的荷官,很快就会被抛弃。
啧啧啧~~
哪怕就是刚刚那一眼,唐景年看着对方现在惨兮兮的样子,以及被遮住的手臂,大概就能猜到对方经历了些什么……
啊——
看到荷官过得不好,唐景年就安心了。
要不然,他心里的念头真的很难通达啊!
还有那间永盛赌坊,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
赌徒们本就丧心病狂,真到了绝路,发疯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永盛赌坊不过是格外倒霉一些罢了。
哦,也说不准就是因为,永盛赌坊缺德的事情做的太多了呢。
虽然家里人都刻意的不让唐景年接触赌坊的消息,但唐景年还是从同窗们的口中知道,永盛赌坊这两年就像是中了邪似的,接连出了几件大事,还闹出了人命官司,现在的生意比起前几年,那是萧条多了,就快被县城里另外两家赌坊给挤兑的关门了。
永盛赌坊频繁出事在赌徒们看来是很不吉利的,难怪他们都没赢钱,指定是因为赌坊的风水不好,衰运太强了,压倒了他们的好运气。
再说了,永盛赌坊都染上血了,就是拜财神爷也没用。
实锤了,就是这么回事!
这能不输钱吗?
啊~呸!
真是晦气!
闻风而动的赌徒们,自然是换了地方,县城里又不只这一家赌坊。
毕竟也不能指望自私的赌徒们,能有什么节操。
县城剩下的两家赌坊,什么都没做,突然就迎来了大波的客流。
真是,……感谢同行的馈赠啊!
马车很快就进了城,唐景年选了离府衙最近的客栈安顿下来,直接交钱定了房间到放榜结束之后。
虽然离会试还早的很,但府城的大街上这会儿已经有读书人的影子了,好在他们来得早,还有单独的小院可住。
府城里的大客栈里头,为了接待有钱的贵客大老爷们,都是有单独的院子的。
唐景年也没打肿了脸充胖子,选那些档次最高的豪华大院,就选了个最小的小院,能够他们四个人住就够了,能自己烧火做饭就行。
饶是这样,花销也是不少,一口气掏出这么多银钱,让思衡心疼的直吸气。
不过他也知道轻重,晓得现在不是省钱的时候,这个时候不定下来,真等到会试快开始的时候,那是拿着银子都找不到住的地方。
这也是他们在路上就商量好的。
客栈单间人多吵闹不说,是非还多,他们是来考试的,还是尽量躲开为妙。
小院能自己开火是最重要的,越是临近考试,吃食方面更是要小心。
唐景年对自己这事故体质有着清晰的认知。
租住在府衙附近,不为别的,纯粹是出于安全考虑。
离考场近,也就不用担心迟到的问题。
老字号的大客栈知晓轻重,也能避免很多的麻烦。
跟着一起来府城的几位秀才,一进城就分成了好几拨。
有的是家里本来就在府城置办了宅子,本就有去处的,又或是有亲友在府城的,进了城就去投靠的。
车队虽然还没散,但走镖的镖师们把人送进城,护送人这趟顺带的活儿大体也算是了结了。留了几个师傅将人送到住处,大部分的镖师都带着货物交差去了。
剩下的几位秀才看着唐景年的大手笔,想了想兜里的银子,几人商议了一番,最后狠狠心咬咬牙,也跟在唐景年后头定下了几间单独的小院。
他们可就不像唐景年那么阔绰了,只能几人合住一家小院,其实能走到这一步的,家里再是贫困窘迫,也差不到哪儿去,不过是大家想着府城花销大,能省则省罢了。
再有府城里好多人家会在会试开始前,将自家的宅子空出一两间来,专门接待这些外头来的读书人的,既方便了这些读书人,也能给家里多挣点银钱,何乐而不为呢。
这些民宅的价钱,比起专门的客栈自然是便宜些的,以往他们这些人来的晚些,到了府城就是租住的这样的民宅。
可租住民宅这事就得看运气了,遇上好说话的主家倒还罢了,更多的时候遇上的都是些难缠的主家,那真是烦死个人。
吃不好,住不好不说,还险些失了清白。
咳咳咳,真失了清白的也是有的,也不过是多纳一房小妾的事。
几番斗智斗勇下来,还没进考场人就精疲力尽,根本就不能沉下心来读书,能考上才怪。
这次唐景年在书院里邀同窗同行,几个有心眼的立马就跟上了。
虽然出发的时间是太早了些,但赶早不赶晚嘛。
唐景年在书院里确实是不怎么出门,可他的大名早就传遍了整个书院。
只因他实在是过于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