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乔没死。”卡鲁斯轻飘飘地道出了这句话。
但仔细看，瑟尔的手有些颤抖，微微抬起，像是要去触碰卡鲁斯，最后又沉重的放下了。
谢非眸光明亮，好奇道：“那后面呢？”
他真的很好奇后面的剧情诶，瑟尔又是怎么死的，卡鲁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乔最后又怎么样了，这比追剧还精彩。
周幸见他听得起劲，就暂时收了杀心，将长刀收了起来。
卡鲁斯微微垂眸，低声道：“死的是我。”
乔也不是人类，在第一次见到瑟尔的时候，就感觉瑟尔和他是同类，但是对卡鲁斯却没有这种感觉。
他讨厌卡鲁斯是因为，瑟尔整天都围着他转。
乔想尽办法和瑟尔在一起，之前追了大半年，这人的心都是冷的硬的，不会被动摇半分，直到他找人给瑟尔下了药，和瑟尔上了床，这人的心才软了半分。
第一次看到卡鲁斯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人是他阻碍。
本来以为把卡鲁斯赶出去就好了，但是没想到瑟尔和他的羁绊那么深，都分开这么久了，还在念念不忘。
瑟尔以为他对卡鲁斯的这种感情是家人之间的亲情，但乔早就看出来了，他很爱卡鲁斯。
当天晚上，瑟尔回到家中，家里空无一人，卧室好像亮着灯，他察觉到了不对劲，脚下黏腻的是一滩血迹，床铺上躺着一个人。
白骨之上什么都没有。
“卡鲁斯……”瑟尔的声音在颤抖，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为什么会这样，卡鲁斯出事他不可能会什么都感觉不到，他们共用一颗心脏，卡鲁斯出事，他肯定能感觉到的。
所以床上的这具白骨……不会是他……
瑟尔一边想着，一边去翻白骨，在后面的肋骨上看到了一半的标记。
那是他和卡鲁斯都有了，一人一半，独一无二。
“卡鲁斯，卡鲁斯！”他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卡鲁斯的名字，期待他醒过来，但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卡鲁斯好像真的死了。
“瑟尔，你回来啦！”卧室外面传来了乔又甜又娇的声音，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他走到了卧室门口，对脚下的血视若无睹，看着床上的白骨，震惊道：“瑟尔，这是哪儿来的白骨？”
瑟尔眼睛泛红，猛然转头看着乔，声音阴冷：“你对他做了什么？”
乔无辜眨眼：“瑟尔，你说什么呢？”
“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把卡鲁斯还给我！”瑟尔不是傻子，他能感觉到，他在乔的身上，感觉到了卡鲁斯的气息。
他不知道乔对卡鲁斯做了什么，心脏的另一半归属变成了眼前这个人。
乔脸上的笑容收起来，扣着手指，无辜道：“是他要杀我的，我只是报仇而已，瑟尔，你这么爱我，肯定会原谅我的吧？”
“我要杀了你！”瑟尔掐住了乔的脖子，将他摁在了门板上，双眸赤红，哑声嘶吼：“你对他做了什么！”
乔被掐着脖子，脸色却一点都没变红，和正常人无异，嘴角上扬，带着几分病娇的味道：“我把他吃了。”
他说的没错，他把卡鲁斯吃了，所以现在和瑟尔共享一条命的就变成了他。
这后面的事都是瑟尔告诉他的。
也不知道后面是发生了什么，卡鲁斯醒来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他完全占据了乔的声音。
但同时，瑟尔也变得奇怪了起来，有的时候想杀他，有的时候又能认出来现在在这副身体里的是卡鲁斯。
后来卡鲁斯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让瑟尔记住了自己，彻底忘记了乔的存在。
却还是出现了人格分裂这个后遗症，有的时候他另一半的人格始终停留在了遇到乔之前，认为自己和卡鲁斯是兄弟，另一个则是在遇到乔之后，因为这张脸，将卡鲁斯当作了情人。
很多时候，卡鲁斯都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梦，有些不太真实。
谢非倒觉得，说不定这真的是一场梦。
看瑟尔的反应，他应该知道所有的事，包括这里是什么地方。
周幸的目光落在了卡鲁斯的心口，语气冰冷道：“心脏在哪里？”
他猜测心脏就是他们离开的关键。
“在我这儿。”瑟尔开口道：“心脏一直在我这里，所以卡鲁斯才不敢让我死。”
谢非摸了摸下巴，想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他问瑟尔：“在楼上，我问你和卡鲁斯是什么关系的时候，你为什么会说是双胞胎？”
从卡鲁斯的故事里，他们俩长得应该不像是双胞胎。
虽然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又共用一颗心脏，说是双胞胎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但谢非总觉得瑟尔和卡鲁斯的人设像是相反了。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拉了一下周幸的袖子，等他看过来的时候，在他耳边低声道：“哥哥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个卡鲁斯和现在这个完全不像一个人。”
“如果这个人不是卡鲁斯呢？”周幸轻飘飘的说。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卡鲁斯和瑟尔也能听到。
两人都直勾勾的看着周幸。
周幸捏着谢非的手指，随意道：“故事编的很好，但应该没有完善过吧？漏洞挺多的。”
谢非在脑子里把卡鲁斯讲的故事全部回想了一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故事里的卡鲁斯应该从头到尾都不爱瑟尔，他是真的把瑟尔当作了家人，所以在瑟尔有了乔之后才会那么果断地离开，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但是在刚刚，周幸问他们是什么关系的时候，卡鲁斯说瑟尔是他男朋友，反倒是瑟尔说他们是兄弟。
周幸扭了扭脖子，道：“故事有真有假，卡鲁斯是真的，瑟尔的爱是假的，乔……”
他看着卡鲁斯，慢悠悠的吐出几个字：“你是乔，不是卡鲁斯。”
“卡鲁斯”的脸一僵，好像有些难以置信，他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出来的？不，不是看出来的。”周幸手中寒芒一闪，刀刃对着乔而去，眼里充满了嘲讽：“非非，告诉他，我是怎么知道的。”
谢非早在周幸开口的时候，就知道了，他慵懒惬意道：“因为我们见过卡鲁斯，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们是来找你要书的。”
乔连连躲避，看起来要比之前还要灵敏些，他连忙去看瑟尔，希望瑟尔能救他，但是猝不及防的对上了瑟尔的眼神。
他浑身一寒，这才想起来他最终还是暴露了。
谢非想了想，这个故事里谎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在瑟尔和他们说他死过一次的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