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吃完早饭，秦向河带上姜万猛和林四丫，连同那个翻译，前往斯高柏公司。
    如所料，车刚到公司大楼外，张燕升便带着彭秘书迎了出来。
    看其对锦湖集团真实性三缄其口，估摸着，昨晚是打听清楚了。
    此外，彭秘书对他们的态度也发生根本转变。
    姜万猛似对昨天被歧视，一直的耿耿于怀，其间偶有言语“挑衅”，彭秘书现在也只装听不懂。
    一行人先去了斯高柏的电路板厂，再怎么说，这也是名义上的重点事项。
    转了一圈后，就快中午了。
    张燕升本提议，吃过午饭再去斯高柏研究中心。
    但秦向河却有点等不及。
    可能是张万星和张建豪都来了加州旧金山，让他有很强烈的危机感。
    何况，张万星此前还曾联系过斯高柏，倘若张燕升不是去纽约出差，两边就见上面了。
    谁敢保证，一门心思要做录像机的张万星，看到mpeg芯片不会冒出别的想法。
    万一其身边也跟着姜万猛这类人呢。
    再有，张建豪也早到了旧金山，却没有一点消息。
    当然了。
    旧金山那么大，加上异乡异地的，就是张万星，若不是搞出那么大动静，他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可，越这样，他心中越是隐隐的不安，认为，还是早点将这事敲定为好！
    参观研究中心时。
    从斯高柏对mpeg技术的研发历程，一直到mpeg芯片诞生。
    或是得知了锦湖的实力，张燕升除电路板合作外，还想拉他这“金主”，一起对mpeg芯片的应用进行开发。
    故此，对于这些，张燕升也是亲自给详细介绍。
    秦向河则悄悄将姜万猛拉到了最前面，还让姜万猛换上无尘服，跟随工作人员进研究室见证了芯片制作过程。
    然。
    直到去斯高柏对面的一家西餐厅吃过午饭，他都没有听到，预想中姜万猛“龙场顿悟”的惊呼。
    甚至于，看完mpeg芯片后，姜万猛一脸的波澜不惊，仿佛，真就只是“普通”的参观了下。
    结束完一天参观。
    从斯高柏离开，在回酒店路上，当问起姜万猛对mpeg芯片感受。
    姜万猛也只是回答，美国制件设备多么多么先进，技术研究人员多么多么专业，研究中心又有多受公司重视云云。
    直听得秦向河差点傻了眼。
    什么情况！
    前世时，姜万猛意外获得机会，带着研发的自动播放系统，跟团来美国参加广播电视技术展览会。
    期间逛到斯高柏展台，看到所展示的mpeg芯片后，顿时心有所悟。
    恰好，作为斯高柏总裁的张燕升也在场，加上是“老乡”，擦出火花的两人就攀谈起来。
    对mpeg技术和芯片了解越多，姜万猛冒出的想法也就越遏制不住。
    随后，还专门约了张燕升私下碰面。
    而张燕升这边，听了姜万猛对mpeg芯片的设想，也觉得大有可为。
    于是，便有了后面的万燕公司。
    以及那第一款以万燕为名的vcd机！
    现在呢？
    秦向河自认没改变，不应该有“蝴蝶效应”才对。
    张燕升已经研制出了mpeg芯片，他还将姜万猛亲自带来了，不光让其看了mpeg技术和芯片，甚至还押着姜万猛亲眼见证一遍mpeg芯片的制作过程。
    可。
    竟然没一点动静！
    难道，非要在展览会上看到，姜万猛才能“茅塞顿开”？
    没办法。
    既然一次“顿开”不了，那就两次。
    两次不行，那就三次！
    所以。
    接下来的两天，秦向河都以合作为由，带着姜万猛去斯高柏公司晃荡。
    至于斯高柏的研究中心，更是逛的重点。
    张燕升从中看出了点“端倪”，当他是对mpeg芯片真的很感兴趣，故而，也就更卖力的介绍和推荐起来。
    看那急切样子，像恨不得立刻压他投钱一般。
    然。
    三天过去。
    秦向河往斯高柏整整跑了三天。
    跟着的姜万猛，却仍像个榆木疙瘩，就是开不了窍。
    每次参观后回来，他都找理由让姜万猛回房间，再拆一遍cd机，再多了解下cd机运作原理和技术等等。
    就这，仍是不通！
    这天下午。
    秦向河几人再次从斯高柏公司回来。
    是张燕升亲自开车，送的他们。
    想是见他，近几天总扎在研究中心里，快比员工还积极了。
    料定投资mpeg芯片的可能性大增，张燕升也就变得愈发热情。
    不是他早就声明了，怕是晚上，还要带他去红灯区见识一番的。
    中午在饭店，他去洗手间时，还曾无意中听，张燕升一再称要晚上抽空带姜万猛去哪里玩玩，见识见识大洋马什么的。
    好在，姜万猛犹豫纠结半天后，给拒绝了。
    再怎么说，姜万猛也是有家有室的人，光这点，就比赵振强和朱彪强！
    也由此可见。
    经过几天相处，姜万猛和张燕升混得比较熟了，私下都能聊这种话题了。
    可让秦向河奇怪的是，到现在，姜万猛怎么还没把mpeg芯片和cd机联系到一起。
    今天的晚饭，同样是张燕升请客，去的地方，还是南华锦城。
    只不过，秦向河没什么胃口，也精神不振。
    故此，吃完饭就早早回了酒店。
    上楼一进房间，他就有些头疼的歪到沙发里。
    将东西丢到茶几上，边打开电视随手换着台，边暗自琢磨。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
    万一姜万猛和张燕升老擦不出火花，他难道，就一直在旧金山待着！
    不然。
    明天去斯高柏参观，给姜万猛布置个作业？
    让姜万猛写一篇参观mpeg芯片的感受，以及制作流程对cd机项目的启发……
    总之。
    得写一万字，不写完，就别想睡……
    “老板，写什么？什么观后感？”
    秦向河正烦恼着，一大脑袋突然探到面前，吓了一跳。
    “……没什么。”
    秦向河挥挥手，之后，扫了扫刚放茶几上的一叠资料，对旁边姜万猛道，“这些是mpeg可以对外公开的资料。感兴趣吗？你可以拿回去先看。”
    “这……算了吧。我等下回房里，还是多研究从爱华带来的那些文件。”
    说到这，姜万猛忽然一拍胸口。
    “老板，你放心！我知道，你为什么带我来旧金山长见识了。斯高柏确实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特别是他们的研究中心，技术开发和管理上，都是系统性的，对我有很大启发……”